第186章
早膳的時候，秦素煙也沒有閒著，與花拂影、夕鶴，仔細地商量了對策。
花拂影道：“如今神婆已除，對你不利的傳言不攻自破，這下，那群大臣可沒有理由要求陛下殺了你了。”
秦素煙神色依舊有些凝重：“恐怕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民間的威脅解決了，但是薛明鳶留著始終是個禍害。”
“那你打算怎麼做？”
“不知道。”秦素煙如今有些不知所措，不得不說，現在的薛明鳶一絲弱點都沒有顯露出來，自己也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三人安靜了一刻，隨後夕鶴又開了口：“我已經託人去問過了，昨夜神婆的屍體消失了。聽說是正微派的人收的屍。”
“昨夜我們不是已經殺了正微派許多人了嗎？怎麼還有？”
“這個幫派比我們想象得還要神出鬼沒，天凌國各處都分佈著他們的人，難以徹底斬草除根。”
花拂影將手中的包子一放：“此派留著始終是個禍害，我要動用玄微門上下所有的力量，將他們清剿乾淨。”
“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夕鶴想了想道，“昨夜的探子來報，聽到他們在宮裡也有勢力。”
“宮裡的勢力便是皇后吧，這一點我們早已算出來了。”
“不是，有些餘孽就在宮裡。”
秦素煙心下一抖：“道長此話當真？”
“當真。”
這無疑讓秦素煙更加有些頭疼，如果正微派的人就在宮裡，那證明即使是在宮裡，她也不那麼安全。
不只是她，連凌寒墨都有可能有危險。
秦素煙只覺如坐針氈，她站起了身：“我得快點回宮去了。”
花拂影拉住了她，安撫了一下她的手：“你放心，我們將永遠站在你這一邊。”
有花拂影的協助，秦素煙心中寬慰許多，她點了點頭：“謝謝你。”
“你我之間，何必言謝？”
秦素煙感激地看了一眼花拂影，抱了一抱她：“我去去就回。”
“我們在這裡等你回來。”
秦素煙從玄微門回來，只覺得身上充滿了無限的力量，又有了動力迎接接下來的挑戰。
秦素煙回了房間，稍稍打點了一番，決定回宮。
如今天凌宮出入戒備森嚴，恐怕不好帶人進去，秦素煙只得又換上了秋霜的衣服，帶著酆羽回了宮。
秦素煙返回到宮中，從宮道上走過，特意路過了正坤宮。
秦素煙往正坤宮看了一眼，只見宮門禁閉，無人出入，實在是奇怪的很。
酆羽道：“方才，奴才聽見小宮女們議論，說皇后娘娘不知道得了什麼怪病，竟然閉門不出，下人們竟然也很少出入，像是被關在裡面似的。”
“看如今這正坤宮的氣氛，的確有些異常。現下我們也不好去問，以免打草驚蛇。還是先迴歸晏殿再說吧。”
“公主說的有理，我們先速速回去。”
秦素煙回到了歸晏殿，只見秋霜舒服地歪在正位上，和蘇竹有說有笑的，若不仔細去瞧，還以為是正宮坐在裡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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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煙輕咳一聲，秋霜還沒意識到，蘇竹先聽到了，便提醒了一句。
秋霜見秦素煙來了，便忙站起了身，將秦素煙迎了過來：“娘娘，你怎的去了那麼久，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我若是不回來，這兒這麼多事誰來接手？”
“娘娘說的是，這次出宮，可有什麼收穫？”
秦素煙將宮外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秋霜講述了一番，秋霜有些驚訝：“世間竟有這樣的事？”
“如今神婆已除，百姓對我的敵意應該消除了許多。這樣看來，陛下的壓力減輕了不少，還可先保我幾日。”
“原是皇后尋了人造謠生事，實在是有損貴族顏面。”
蘇竹和酆羽面面相覷了一陣，原來秋霜現在已經把自己列入了貴族之流。
秦素煙並未顧及那麼多，她道：“昨日，你們在正坤宮可有什麼收穫？”
“昨日，蘇竹設法進了正坤宮，得知皇后娘娘是病了。蘇竹偷取了一些皇后娘娘用的藥材出來，結果你猜怎麼著，竟只有益母草和黃芪兩味！”
“豈有此事？”秦素煙思索了一番，“那這麼說，皇后的病其實是裝的？”
“很有可能。”蘇竹道，“皇后娘娘是這兩日突然得了急病，而且一病不起。但依奴才所見，皇后娘娘的病不至於如此。”
“很有可能是為了迴避省親，所以才特意裝病。”
蘇竹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事情，道：“公主，之前奴去正坤宮之時，發現宮裡多了好多人。”
秦素煙眼睛一亮：“仔細說說看。”
“正坤宮雖豪華氣派，但也不至於派那麼多下人伺候。而且，下人雖多，但是會幹活兒的卻一點都不多，連煎藥這麼簡單的活兒，都要從外面請人過來。”
秦素煙想起了夕鶴早晨的話，一笑：“那就說明，那些人，根本不是宮裡的奴才，而是正微派的人。”
酆羽點了點頭：“奴才也這麼覺得。”
秋霜和蘇竹便聽不懂了，秦素煙解釋道：“正微派乃是一個民間流派，之前的神婆便是正微派的。皇后便是和他們一派勾結，所以才能如虎添翼。”
“原是如此，可是皇后是怎麼將江湖上的人送到宮裡來的呢？”
酆羽解釋道：“這宮中有管人的尚才局，專門管轄宮中來往的達官貴人和做事的奴才。如今皇后在後宮一手遮天，買通尚才局輕而易舉。而且即使不能一下子送那麼多人進來，但是水滴石穿，若是一個接一個，接連不斷地送進來，那便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人全送進來了。”
秦素煙道：“現在正坤宮裡大門緊閉不出，也很有可能是這個道理。必定是怕別人發現。以免惹人口舌，所以索性將門關了，限制人員出入，將隱患杜絕了。”
蘇竹道：“所以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指出皇后娘娘在撒謊，讓皇后沒有理由拒絕省親。待皇后娘娘一走，一切都好說了。”
酆羽皺了皺眉頭：“然而現在最困難的事情，便是點出皇后娘娘是在裝病。可是，如今後宮由皇后統治，陛下又抽不開身，沒有人敢指出來。如果皇后娘娘執意謊稱自己病了，也無人敢動她。”
“所以，我們要想個辦法，讓她在宮中，待不下去。”
“那要如何做呢？”
秦素煙一笑：“我自有辦法。”
秦素煙來到鏡子前，換上了一身孝服，又將頭髮弄得散亂了一些，接著將宮內的陳設一應打亂。
秋霜受到了驚嚇，抱住了蘇竹：“娘娘，你這是要幹嘛呀？”
秦素煙看了一眼被劃破的手指，舔了一口指尖的血腥：“裝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