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櫻認出了那個女殺手,她坐起了身:“你來了?”

“我不來,誰來給你送解藥?”

沈洛櫻伸出了手:“快把解藥給我。”

那女殺手將解藥放在了沈洛櫻手中,沈洛櫻急急地吃了下去,有一種大難不死的慶幸。

沈洛櫻解了毒,也算了了一件心事,便也有了閒情,她問道:“你我能相識一場,也算有緣,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裴姬。”裴姬沒有心情和她閒聊下去,“我交待你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

“王妃現在已經一連用了幾日的紅花下去,這幾日已經落紅了,想必再用一劑墮胎藥便能將這孩子給打下來了。”

“幹得不錯。”裴姬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藍黑琉璃小瓶,“這是我們月蘭國特製的墮胎藥,無色無味。只需將這個加入她的飲食裡,便可讓她小產。”

沈洛櫻接過瓶子,感嘆道:“你們月蘭國特製的瓶瓶罐罐可真多呀。”

“自然,我們月蘭國的女人天生聰慧,各方面精英也多,製得這麼些藥劑不算什麼。再說了,咱們月蘭國女人多,女人在家裡最有話語權,這孩子想生還是不想生,都由著自己的意願來,所以在墮胎藥的研製上,你們天凌國可不及。”

沈洛櫻認真地將裴姬的話聽了去,她聽裴姬說了那麼多月蘭國有關的事情,心中油然對這個神秘的國度產生了一絲神往,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女人也可以掌握大權,原來有一個國度是女尊男卑。

裴姬提醒了一下沈洛櫻:“你看著我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羨慕你們月蘭國的女人。”沈洛櫻回過了神,然後將小瓶子收了起來,“裴姬放心,我這就回去偷偷給王妃下墮胎藥。”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裴姬說完,拿出了蛇棘毒,隨後又收了起來,“本還想讓你服下下一個七日的毒,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真是謝謝裴姬姑娘了。”

裴姬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戴上了斗笠,離開了這裡。沈洛櫻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氣,她看著手裡的墮胎藥,心道:王妃,這是你逼我的,你既然手段如此歹毒,那你就不要怪我下狠手了。

沈洛櫻下定了決心,便還是回到了軍營,想著只把這個墮胎藥下到秦素煙的飯食裡便離開。

沈洛櫻日夜兼程,又回到了軍營。這次來到軍營,已是夜半時分,沈洛櫻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但是她還是硬著頭皮進了軍營。

沈洛櫻剛走進去了幾步,便聽有人跟著自己,沈洛櫻一回頭,便被一群男人捋到了角落。沈洛櫻害怕地看著周圍幾個男人,她看出來了,這些男人和上一回調戲自己的是同一群男人。

沈洛櫻瞪著他們:“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幾個男人鬨笑了一聲,“自然是和你找些樂子啊?”

這幾個男人夜裡喝了酒,動作越發肆無忌憚,他們很快便開始對沈洛櫻上下其手,沈洛櫻大聲叫喊了起來,奈何此處太偏僻,夜裡大家又都睡了,沒有人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洛櫻抵不過男人的力量,被他們撂倒在地,身上的地方每一處都被這群男人摸了遍,衣服更是早就被褪下扔在了一旁。

幾個男人在沈洛櫻的身上輪番發洩著自己的獸慾,沈洛櫻從剛開始的反抗,變成了最後的絕望呆滯,覺得整個世界都變成黑白,自己的一生都被毀了。

厚重的雲霧遮擋了月光,琉璃瓶在沈洛櫻的手邊被摔個粉碎,透明的琉璃碎片將沈洛櫻的落魄反射在了大地的眼裡。

不知過了多久,這些男人如吃飽喝足了一般,大笑著離開了,留下沈洛櫻如同一個破敗的布娃娃,被遺棄在了角落裡。

沈洛櫻用最後的一絲氣力支撐著自己坐起了身,她拿過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回到自己的身上,然後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

沈洛櫻的一雙秀眸變得血紅又凌厲,她怒視著前方,心中燃起了滔天的怒火:王妃,你竟然要害我害到如此地步,到底是我沒本事,比不過你的手段。不過我不會認輸的,今日我沈洛櫻還是活了下來,來日,我必要將我今日受到的凌辱用百倍、千倍還給你!

第二日清晨。

沒了沈洛櫻在眼前煩心,又好生調養了一番,秦素煙很快就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好了起來,自己的肚子也沒有先前那樣疼了。

秦素煙早起心情很好,便自己用完早飯,託著肚子在軍營裡散散步。秦素煙作為凌寒墨的妻子,頗受軍營中人的尊敬,每一個見到秦素煙的士兵都會朝她行個軍禮以示尊重。

秦素煙微笑著回應著大家的愛戴,心情也舒緩了很多。秦素煙左看看,右看看,不知不覺快走到了軍營門口。秦素煙並不想出去,便回過了身,換了條小路回去。

秦素煙剛走兩步,就見有一束亮光閃到了自己的眼睛裡。秦素煙用手擋住光亮,往前尋去,便見那光是從地上發來的。

秦素煙低頭一看,看見地上有一些琉璃碎片。秦素煙蹲了下來,仔細檢查了一番,心道:這個看起來應該是個瓶子摔碎而成的。

秦素煙撿起了一個碎片,觀察了一番:這個瓶子應該是月蘭國來的,天凌國並沒有這樣質地的琉璃。

秦素煙站起了身,開始疑惑了起來:這裡怎麼會有月蘭國的東西出現呢?而且出現的時候,便是摔碎的模樣,看來應該是有人不小心掉在這裡的。

秦素煙靠在牆邊,雙手交叉著,來回觀察著這一帶的地面。程策此時正好從軍營外回來,他喜歡從小路走回去,他剛走進,便見秦素煙立在那,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

秦素煙回過了頭:“你看看,這塊地方很可疑啊。”

程策走了過來:“怎麼了?”

“這裡應是摔碎了一個琉璃瓶子,而這樣質地的琉璃瓶子,只有月蘭國才有,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又是成摔碎的樣子呢?”

“你的意思是,我們這裡混入了月蘭國的奸細?”

“若說是奸細帶入的,那他應該將這種東西好好藏好才對。就算是不小心弄掉了,事後也會想起來,回頭將這些碎片好生收好,不可能就這樣落在這裡,讓我們發現啊。”

程策也開始起了疑,他蹲下將那碎片檢查了一番,然後聞了聞,眉頭一蹙:“這是洛櫻的味道。”

“什麼?”

程策站起了身:“你是女人家,不會對女人的味道這麼敏感。你們女人似乎都是有體香的,這樣的體香不仔細聞,發現不來,但是東西一旦沾染上了女人的體香,便會保留很長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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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煙笑了笑:“看來程將軍背地裡將沈洛櫻給‘仔細’地聞了聞?”

程策連忙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只是之前,我不小心握過一次她的手,然後我便發現我的手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後來,我和她接觸的時候,留意了一下,發現的確是她的體香。”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誤會程將軍了。”

“可不是嘛,冤枉死我了。”

兩人相視笑了笑,隨後秦素煙又收起了笑容:“那如果說這個瓶子真的是她的,那她身上為什麼會有月蘭國的東西呢?而且,為什麼還丟在了這裡?”

程策聳了聳肩:“說不定,當中發生了什麼變故。”

秦素煙拿起碎片,在鼻子下仔細地聞了聞,她突然抬起了頭:“你說的體香,我聞出來了一些,但是為什麼,我還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味?”

“我也聞到了,但可能是她喝醉酒了吧。”

“喝醉?”秦素煙將這塊碎片捏在了手心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得回去好好想想。”

“那王妃先忙,我還有事,先走了。”

“好。”

秦素煙看著程策的背影,倒覺得他比起之前,對自己疏遠了不少,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一種求而不得的無奈又有想殺又不捨得殺的糾結。

秦素煙未再想多,畢竟程策對自己能不像以前那樣過於親密,心中就已經知足了。

秦素煙復託著腰,慢慢地踱回了自己的房內。

秦素煙走進房內,便見凌寒墨坐在榻上,等著自己,秦素煙笑道:“早上剛離開,怎麼沒過一會兒,又來了?”

凌寒墨見秦素煙來了,馬上起身將她扶了過來,道:“自然是想你了。還有,你怎麼一個人就出去了,身邊也不找個人陪陪你?”

“我這身邊有夫君就夠了。”

“可是夫君不能每時每刻守護你啊。”

“夫君若是能每時每刻想我,那就是每時每刻都在守護我了。”

凌寒墨輕哼一聲:“可是我還要做很多很多重要的事情,我才不會一直想你呢。”

秦素煙斜了他一眼:“什麼事情能比我重要?”

“那可太多啦。比如要想怎麼能讓夫人更加開心,要想怎麼才能讓夫人多給我生幾個孩子,要想怎麼才能保住夫人的愛。哎呀,這麼一想,我可真是愁死了。”

秦素煙聽著,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笑得太過用力,肚子突然一疼。秦素煙收起了笑容,彎腰捂著自己的肚子。

凌寒墨忙緊張地問道:“怎麼了?”

秦素煙煞有其事地說道:“孩子踢我了!”

“真的啊!我聽聽!”凌寒墨忙笑著蹲了下來,聽了聽秦素煙的肚子。

秦素煙道:“快起來,被人看見多難為情呀。”

凌寒墨站直了身子,笑道:“我聽見啦,孩子跟我說,他一定要好好長大,出來孝順他爹。”

“孩子那麼小,哪裡就會說那麼多話?還有,怎麼只孝順他爹,不孝順他娘?”

“他娘有他爹伺候著,不需要他孝順了。”

秦素煙又笑了起來:“你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混道理。”

凌寒墨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天天陪在娘子身邊,自然這裡就學會了。”

秦素煙低頭笑了起來,那笑有著浸在蜜裡的甜,她慢慢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我還有事跟你說。”

凌寒墨坐在了秦素煙身邊:“你說。”

秦素煙將那琉璃碎片拿了出來:“你看這個。”

凌寒墨端詳了一會兒,他見多識廣,道:“這應該是月蘭國那裡來的吧。”

“沒錯,這的確是月蘭國所產的。方才我外出閒逛,便見地上摔碎了一個瓶子,這個碎片便是從地上撿來的。而且我問過程策,這個東西應該是沈洛櫻的。”

“她不是已經被趕出軍營了嗎?她怎麼又回來了?”

“我想過了,正是因為她被趕出去過一段時間,所以,才有可能是她從外頭帶了月蘭國的東西進來。”

“難道她和月蘭國的人有染?可是這不可能啊,她和月蘭國八竿子打不著啊。”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我仔細回想過,六日前,她也消失了兩天,後來她再回來時,就在我的飯食裡下了紅花。昨夜,我估計她又回到了軍營之中,後來可能發生了什麼變故,所以將這瓶子給摔了,事後又給忘了。”

“如果她先前會這樣害夫人,那麼她這次回來,還帶著這個小瓶子,若是我沒有猜錯,這個小瓶子原來裝的東西,應該對夫人不利。那她不小心摔碎之後,怎麼會不去處理,留下這麼大一個破綻呢?”

“若是她精神恍惚,倒是的確有可能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遺落了這個瓶子。”秦素煙現在還摸不著頭腦,“可能是喝醉酒了。”

“夫人還是請玄微門的人幫忙檢視一番吧。”

“夫君說的有理,我這就去和花拂影說。”

秦素煙很快便去了書房,寫了一封信紙,信中順便通知凌錦書這幾日便可想辦法回到河潯,以便之後的回合。

凌寒墨看著秦素煙寫完,道:“你還是希望我接下來幾日便出兵?”

“是。你不必考慮我。”秦素煙堅定地回覆了凌寒墨,然後不等他拒絕,便將書信綁在了信鴿上,發了出去。

凌寒墨看了看秦素煙的肚子,心中再是有千萬個擔心,但是在當今情況下,還是不能再讓自己任性下去了。

凌寒墨答應了下來:“七日之後,我便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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