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陳希偉找到了，銀行卡和檔案都在。”
陸予辰快速的轉了彎，完全不管身邊林嬌月驚訝的樣子，“直接帶到家裡來，我有話要問他。”
人在省外，等到把陳希偉帶回來已經是深夜。
林嬌月強撐著睏意坐在沙發裡打瞌睡，陸予辰和林弋陽的煙一根接著一根，兩個男人似乎不困。
門鈴響的瞬間，林嬌月的睏意就消失了。
看著林弋陽去開門，林嬌月的心跳越來越快，原來真的見到背叛自己的人是這種感覺。
陳希偉瘦了很多，林嬌月坐在沙發上看他，很久都不知道怎麼開口詢問，反而是陳希偉長吁一口氣。
“還好你們找到我了，不然按照你們的勢力，恐怕我真的要藏著度過我的下半生。”
被他們找到，反而是一種解脫。
陳希偉離開的時候只覺得解放後來每天每天的噩夢告訴陳希偉，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甚至以後自己都不能用自己的名字出現。
一時的鬼迷心竅就要一生付出代價。
太嚴重了些。
“那一開始為什麼做？明明可以不做的。”林嬌月不想知道他後面的苦楚，也不想知道他的懺悔。
“沒有為什麼，看不順眼。”
像是說最近的事情一樣平常，陳希偉坦然的承認了自己一開始的心思。
“我們對你不好嗎？”
聽到林弋陽的話，陳希偉只覺得好笑，他看向陳希偉，“你對好的定義是什麼？給我什麼？我按勞賺錢，還要怎麼好？”
兩個人的震驚讓陳希偉說出來自己的真心話。
“一個半吊子的經理？還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少爺？”陳希偉指了一下林弋陽，“苦讀多年的人比不上家裡供著的少爺。”
還真是讓人覺得可笑。
“這就是你攜款潛逃的理由嗎？”林弋陽對他的話心裡沒有一絲波瀾，“覺得自己被埋沒？”
“你們高高在上的時候，你們頤指氣使的時候，我每一次熬夜的時候都是我想要離開的理由。”
陳希偉一字一句落在兩個人的耳裡，都是諷刺。
“那你又知道什麼？”林嬌月看著陳希偉的憤怒，原來自己一開始就做錯了，沒有人會因為你的幫助而覺得你好。
“我們跑業務的時候，我們被拒絕的時候，我們三百六十五天都不能有一點差錯。”林嬌月看向陳希偉，“就因為你們這種人盯著。”
林嬌月的情緒失控，在陳希偉面前。
多少林嬌月對陳希偉的情緒不一樣的，是同事也是當初的益友，怎麼就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陸予辰看著陳希偉沒有改變想法的意思，指了指他的包裹。
“卡交出來，還有檔案。”
“檔案沒有了。”陳希偉看著無所畏懼，從自己離開林氏的時候，自己就扔了檔案，為了過得好受點，才告訴他們自己有檔案。
“想知道在哪嗎？我隱約記得被我扔在了林氏樓下的垃圾桶了。”陳希偉笑得開心，“要去找找嗎？”
林嬌月站起來，開始穿上自己的外套，高跟鞋噠噠的聲音停在了陳希偉身後，“錢和檔案我都要。”
眼神示意林弋陽動手，林弋陽那個站起來拉住陳希偉的領子，往外拖。
在天沒有亮之前，自己要找到那些檔案。
陸予辰看著姐弟兩的狀態趕緊也跟了上去，他們可不能讓陳希偉出什麼事情。
“去找！你扔在那個垃圾桶的就去那裡找？”林嬌月把陳希偉拽下來，已經是漆黑的夜，還有寒冷的風。
陳希偉站在原地沒有動。
“滾去找。”
林弋陽一拳落在他臉上，林氏門口的小巷裡是垃圾的停留站，林弋陽拖著人過去，扔在小巷口。
“我扔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要找回來。”
陳希偉衝著林弋陽大喊，寂靜的夜裡只有風和他們的聲音，林弋陽被他刺激到完全暴怒，抓住他的領子按進了垃圾桶。
“不是不找嗎？那就自己看。”
一個垃圾桶看過就去另一個垃圾桶，林弋陽不管男人能不能站穩，只是拖著他在垃圾堆裡走來走去。
陸予辰過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場景，林嬌月只是冷靜的看著。
彷彿事不關己。
“弋陽，別動手。”
陸予辰走過去按住林弋陽的手，“既然找不到就算了，他還需要處置，總不能讓他掛彩。”
現在是凌晨四點，距離警察局開始工作還有四個小時。
林弋陽剛鬆開手，陳希偉就因為體力不支癱倒在地上，看著他們兩個的樣子反而笑出了聲。
“兩位大少爺，如果不是因為檔案，是不會來這樣的地方的吧。”陳希偉癱在地上看天上的星星。
“你們這些人就是踩著這些東西爬上去的啊。”
林弋陽看了他一眼，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
反而是陸予辰來了興趣，蹲下來看著陳希偉：“我們的腳下踩得從來不是垃圾，是每個是認為我們有無限可能的人的心血。”
陸予辰看著他已經掛了彩的臉，“你知道什麼就覺得我們什麼都不是？那你是什麼？垃圾都不如的人？”
陳希偉想反駁，卻無話可說。
“不知道你的哪個手扔的檔案，那就選一個接受懲罰吧。”陸予辰把自己口袋裡的煙盒塞到陳希偉的嘴裡。
一隻腳就踩上他的手腕，控制著力度，卻死死的碾著他的骨頭。
“這是懲罰。”
伸手把他嘴裡的煙盒扔到了垃圾桶裡，陸予辰看著他眼裡多的是憐憫。
自大還沒有本事。
瞧不起別人的人才會被別人唾棄。
“再等等就直接過去了。”林弋陽見陸予辰走回來，一夜未眠，自己卻不覺得有睏意，剛才的運動讓自己覺得很舒坦。
陸予辰久違的在林嬌月面前抽菸，煙火的光在陸予辰臉上跳躍，林嬌月一時間看的出神，看他抽了一口煙，自己伸手把煙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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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陸予辰很久，林嬌月把煙放進了自己嘴裡。
自己也很久沒有抽菸了。
動作被林弋陽看在眼裡，微微挑眉又遞了根菸給陸予辰，三個人的煙算是醒神。
等到天亮之後，這裡就是另外的景象了，還有面對的困境都變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