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林嬌月醒得很早,去樓下買了早餐去找劉嬸,卻發現屋子裡已經沒有人了,林嬌月在走廊等了一會才被告知,他們已經去了太平間。
劉總監的兒女已經回來了。
林嬌月把吃的放在桌子上,準備去看看。
迎面而來的是林弋陽,姐弟兩第一次見面有些尷尬,林嬌月笑了笑,兩個人一起走向太平間的位置。
“你吃飯了嗎?”
這樣客套的話,林弋陽沒有想到是自己和林嬌月之間的對話,看著林嬌月點頭,林弋陽也跟著點頭,兩個人就恢復了沉默。
還沒有走進就聽見了哭聲,林嬌月的心口一滯,再也不敢邁開雙腳。
“沒事,我在呢。”
林弋陽伸手拉住林嬌月的手,半步的距離走在林嬌月的前面,哭聲越來越近,林嬌月的心越來越發慌。
像是自己是兇手一樣。
林弋陽看見屋子裡的人拉拉扯扯,不知道兒子的心情如何,林弋陽看不清他的臉,只聽見了女兒和母親的痛哭。
林弋陽和林嬌月在走廊等著他們出來,林嬌月聽著斷斷續續的哭泣,低頭抹眼淚,長呼一口氣,站直了身子。
即使是這種令人悲痛的場合,劉家兒子出來的時候就恢復了冷靜的樣子。
一邊和林弋陽問好,一邊電話裡不停的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強撐著做大人的感覺不好吧,明明這次回來可以像孩子一樣,在父母面前不用這樣逞強的,卻沒有想到以後都是這樣逞強的時候了。
“那你有事情可以找我,公司那邊也會給補償的。”
林弋陽看著他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兩個人就打算稍微安慰便離開這裡。
有些事情要自己去消化,別人沒有辦法幫忙的。
兩個人剛出來,林嬌月就衝進了廁所,因為心裡的不舒服,把早晨吃的的一點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林弋陽在洗手間門口等著林嬌月,看著林嬌月臉色蠟黃的出來,林弋陽扶著她開口,“要不要去檢查?”
“不用,小事情。”林嬌月揉了揉自己的胃,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並不強烈,可能是這兩天沒有睡好。
“嬌月。”
夏安安在車子旁邊衝著林嬌月招手,滿臉的喜氣洋洋。
“難為大小姐還能想起來我。”林嬌月笑著擁夏安安入懷,“好久不見你,也不知道天天在忙些什麼。”
夏安安神秘的笑了笑,“等你處理了事情再說吧,知道你最近忙。”
從林弋陽的嘴裡,夏安安一直都知道林嬌月最近在忙著什麼,最近自己有了新的打算也就沒有去打擾林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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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林嬌月送回家,夏安安和林弋陽一起離開陸家,林嬌月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劉總監突然去世,自己接下來要怎麼行動都成了問題。
這幾天林嬌月一直沒有去公司,公司裡議論紛紛,林弋陽原本想要出面制止流言,可是又覺得沒有必要。
直到劉總監的兒子電話通知了自己葬禮的時間和地點,林弋陽才不得不正面這件事情,或許這種流言會讓戴雲傑意識到一些問題。
陸予辰因為林嬌月的事情,也決定和姐弟兩一起過去,劉總監也算是林氏的功臣,戴雲傑應該也會出面。
“明天不要太衝動。”
算是叮囑林嬌月,也算是叮囑林弋陽。
對劉總監的情誼,陸予辰當然知道,所以才會更加擔心姐弟兩人看見戴雲傑會不受控制,這兩天陸予辰私下調查了這件事情。
發現那天劉總監的車子出現在了林家附近,並且出事地點離林家太近。
不得不讓陸予辰多懷疑了一些。
滿目的黑白,還有偶爾壓抑不住的哭泣聲音。
來的人,林嬌月大多都認識,打了招呼林嬌月就去了靈堂準備去問候劉嬸。
“嬌月姐。”
劉家女兒的嗓音已經變了太多,林嬌月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我媽媽在裡面,我帶你過去吧。”
看著劉家女兒腫得像核桃一樣的眼睛,林嬌月拍了拍她的肩膀進了靈堂裡面。
裡面的光線並不強烈,林嬌月進來適應了一下昏暗,才看向裡面,劉嬸因為太過於悲痛只能在裡面坐著。
正面是劉總監的遺照。
和林嬌月記憶裡的樣子沒有什麼區別。
林嬌月在靈堂裡面和家裡人正在說話,外面就有人走了進來,伴隨著和劉家兒子說話的聲音,林嬌月看過去就看到了戴雲傑。
身後還跟著林弋陽。
戴雲傑和劉嬸說了許多話,林嬌月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只好趕緊的轉了身子,準備出去透氣。
而陸予辰正在外面等著她。
“怎麼在這裡待著?”
“怕你一會出來找不到我。”陸予辰剛才看到戴雲傑過來,便趕緊跟了過來。
“你看到他了?”
林嬌月看著陸予辰點了點頭,有些無奈,也是戴雲傑現在去那裡都是頂著林氏的名聲,一個林氏總裁就給他帶去了太多的風光。
“我們走吧。”
兩個人在外面站了許久,林嬌月發資訊通知了林弋陽自己要離開的事情,手機一響,戴雲傑就看了林弋陽一眼。
看來是林嬌月待不下去了。
林弋陽看了戴雲傑一眼出去,戴雲傑向屋裡的人告別也跟著出來,果然就看到了林嬌月和林弋陽正在說話。
“怎麼現在就走了?你劉叔的葬禮,你不多待會?”
嘲諷一樣的語氣,林嬌月沒說話,林弋陽站在林嬌月前面,一臉的波瀾不驚,“姐姐心情不好,先回去。”
“我還以為嬌月這麼無情呢?”
戴雲傑的聲音還帶著笑意,林嬌月看了他一眼,回的話頗為恭敬,“見多了貓哭耗子,心頭不舒服,還是早點走比較好。”
看著戴雲傑眼神變了變,陸予辰拉了一把林嬌月。
“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戴總。”
每次陸予辰和戴雲傑說話都是冷漠的樣子,即使按照輩分應該喊一聲,陸予辰也是疏離的喊他“戴總”。
三個人同時轉身,把戴雲傑一個人晾在原地。
戴雲傑在原地冷笑,終究還是太年輕,沉不住氣。
這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