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讓陸予辰沒有想到的是兩個人的表情像是預兆一樣,三個人走了沒有多久就看到條幅。
都是白色的條幅,上面說不上是鮮血還是油漆,陸予辰皺了眉,繼續向前走。
越往前走,悲痛的氣氛就越來越濃重。
三個人的步伐越來越慢,陸予辰走在前面,抬頭卻看到了白色的條幅,上面還往下滴著紅色的液體。
陳鵬早就慌了神,拉著陸予辰不敢往前走一步,那鮮紅的液體,像是什麼符咒一樣緊緊地釘住幾個人的腳步。
彷彿在往前一步,就是天堂地獄的區別。
“陸總,我們回去吧。”
如果真的在這裡出了什麼事情,非但沒有人來救我們,可能還會在這裡被這些東西嚇個半死。
陸予辰也停了腳步,看著條幅上面一直滴下來的液體,又看了看上面的字。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絕不妥協!護我家園!”
看著看著陸予辰就皺了眉,這並不像宋總在材料裡說的樣子,材料上面說的清清楚楚是已經得到了土地許可。
已經能聽到哀樂的聲音,陸予辰繞了路向前走,避開了條幅上滴下來東西。
那不是真的血。
“陸總!”
陳鵬已經著急了起來,可是身邊的人已經跟了上去,陳鵬趕緊也小跑著上前,“陸總,要不然我先通知一下趙總,不然出事怎麼辦?”
“你以為告訴他,我們安全了嗎?”陸予辰看了看前面的路,“我們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如果被他知道,我們只會更慘。”
現在差一點被騙已經是僥倖,現在知道真相才有辦法解約。
哀樂停了下來,陸予辰皺了眉,因為他聽到了吵鬧聲,在別人的葬禮上出現吵鬧,到底是不應該。
“告訴你們,趕緊滾。”
為首的男人指著吹哀樂的男人,“明天有人來檢查,你們最好都趕緊給我離開這裡,不然今天就打斷你們的狗腿。”
一副黑社會來收保護費的樣子,陸予辰站在後面沒有往前,剛才那個男人說明天會有人過來。
是說的自己嗎?
“告訴你們,我不走!”吹哀樂的人梗著脖子和他吵,“這是我的家,我憑什麼走?我的老婆孩子都死在這裡,我不走。”
男人已經頹廢至極,臉上的鬍子已經很久沒有刮了,後面是靈堂,陸予辰看了照片,是個溫柔的女人。
如果沒有出事,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給臉不要臉了是吧。”
那男人是有備而來,見他不打算離開,便揮揮手讓身後的人把靈堂給砸了,還沒有等他們靠近,剛才的男人就趴在桌子上不準他們動。
身後可能是這裡的鄰居,都護著那男人的桌子和人,圍城一圈,不讓他們靠近,陸予辰看的心中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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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開口,那男人就蹲在了圈內,再次吹起來了哀樂。
本來就是嗩吶的聲音,現在這樣一吹,自己更加覺得難過。
“給宋總打電話,告訴他我們明天不看了,有點事情要處理。”陸予辰趕緊安排了一下陳鵬。
如果這些人一直這樣趕走他們,恐怕自己只會覺得內疚。
陳鵬去了遠了一些的地方打電話,回來的時候就換了表情,“陸總,宋總說推遲幾天帶我們過來看。”
還真是虛偽。
明明沒有處理好的事情,偏偏又說的有鼻子有眼。
“等著看他們什麼時候接到通知。”
陸予辰微抬了下巴,示意讓他們看著對面領頭的男人,如果他接到了電話就說明宋總是知道這裡的事情。
其實陸予辰在心裡還想了藉口,或許他只是聽了手下人的彙報沒有真正的過來看了看,可是很快那個領頭的人就接了電話。
陸予辰眯了眯眼睛,到底是看走眼了。
“算你們走運。”那男人揮揮手讓人都過來,“明天趕緊搬走。”
他也不想大晚上的動人家的靈堂,多多少少有些恐怖,自己也不想幹這種缺德的事情,可是為了錢沒有辦法。
幾個人回身就看到了陸予辰他們,也只是看了一眼就過去了。
陸予辰走向靈堂的位置,看了看已經散開的人蹲下身來,和剛才的人說話,“別傷心,要照顧好自己。”
平常的陸予辰並不是這樣的溫柔,只不過是剛才那個人的眼光讓他想到了自己母親當初知道陸豐拋棄了自己時候的悲痛。
陸予辰有些不忍心。
他沒有那麼冷血到對這種事情都袖手旁觀。
“謝謝,可是我沒有辦法。”
陸予辰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手機就振動了起來,陸予辰微微欠身走得遠了些接電話。
“你在幹什麼?”
是林嬌月。
“還在外面,處理事情。”陸予辰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月亮,“可能要很久才能結束。”
“這樣啊。”
林嬌月帶上了軟軟的尾音,自己已經沒有好好的聽他的聲音了,“那你這麼忙,能不能提前回來?”
看了看黑夜裡靈堂,陸予辰搖了搖頭,開口,“嬌月,我可能比你想象的回去的還要晚一些。”
對面便沒有了聲音,林嬌月拽著夏安安的衣角,有些不開心,“我是想說,剛才姜沛那邊說希望最近開會,我還以為你能回來呢。”
陸予辰沒有說話,自己現在確實沒有辦法回去。
因為他沒有說話,林嬌月便趕緊的改了口,“沒事啦,我可以自己去開會的,而且弋陽也在,我沒事。”
終究是不一樣的。
若真的一樣,自己今天就不會打這個電話了。
“我讓夏唯去陪你。”陸予辰的語氣裡滿是無奈,“我很抱歉。”
“我們之間不需要說這些。”
林嬌月趕緊說了兩句,怕陸予辰多想又欲蓋彌彰的說了一堆,知道他還在外面,林嬌月讓他結束後發資訊給自己,便掛了電話。
“大哥,我想問問你們這是怎麼回事?”陳鵬蹲在他旁邊,看了看周圍的人都是一臉的苦澀。
“你們是外地來的吧。”
看著陳鵬點了點頭,那男人才無奈的開口,“也是,現在這裡哪個人不知道金穗路的事情,人人都避諱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