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媒體去了？”
陸予辰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林嬌月一個人正在床上打滾，陸予辰推門進來的時候很明顯偷笑了一下。
“準確的來說，是李琬去了。”林嬌月的頭垂在床邊，就那樣看著陸予辰，從下向上打量了他一番。
“怎麼著？為難你了？”
“那倒沒有。”林嬌月翻身起來，跪在床上看著陸予辰，“她帶著媒體去的，雖然我安排了媒體，可是我不能保證他們寫什麼出來。”
陸予辰挑眉，安排？怎麼安排？
見他感興趣，林嬌月把今天自己的威脅人的樣子又拿了出來，重新演繹了一遍，末了還感慨了一句。
“我怎麼覺得我現在發揮的更好呢？”
陸予辰很明顯的愣了一下，扯開領帶就不在說話，
既然李琬今天過去，那麼這陣子他們都能消停點了，自己也可以好好安排接下來的事情了。
不能在拖下去了。
隔天林嬌月出發後，陸予辰在辦公室就確認了接下來的順序，把老爺子在的調到了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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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時間通知leo，可以不用過去了。”陸予辰想了想，“讓醫院那邊做好保密措施，leo做主治醫生。”
夏唯點頭，“可是這樣的話，要怎麼把老爺子帶到醫院呢？”
這確實是個問題。
如果大家都去很明顯會引起來注意，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找一個並不明顯的人去接老爺子過來。
陸予辰的目光讓夏唯頭皮一陣陣發麻，還沒有等陸予辰開口，就換成了夏唯點頭。
“我去。”
這樣就好辦多了。
其餘人在醫院等著就好了。
確認了leo的行程後，陸予辰就去了林氏，原本只是想著要接林嬌月下班，卻看到了林嬌月和陳希偉一同出來。
惡作劇一樣，陸予辰沒有鳴笛，也沒有通知她，只是發了資訊過去問她在哪。
“剛下班，怎麼了？”
陸予辰又簡短的回覆了兩個字，“自己？”
這次是電話打過來，陸予辰看著林嬌月衝著陳希偉點頭，然後離得遠了些，“怎麼了你？”
“沒怎麼，我只是覺得你身邊站著我比較合適。”
林嬌月皺眉抬頭，看了一圈就看到了陸予辰的車子，向陳希偉說了幾句，就指向了這邊，然後跑了過來。
“怎麼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怕耽誤你和其他人聊天。”
這車子裡的味道太不一樣了，林嬌月裝作要細細聞一聞是什麼的味道才看向陸予辰，“你聞到了什麼沒有？”
知道她是笑自己，陸予辰索性不回答，降下了車窗，然後發動車子。
林嬌月看他吃醋都吃的認真扭頭偷笑，怕打擾他開車，只好自己在一旁看著外面的路標，自己好像都要忘記了路上的風景。
“後天就會檢查到老爺子了。”
“我會提前準備的。”
陸予辰搖了搖頭，“我覺得我們只用在醫院等著就好了，至於把老爺子帶到醫院的事情就交給了夏唯去做。”
“我們去的話目標太大了。”
說起來確實是這樣，林嬌月想了想就已經覺得激動，長吸一口氣才平靜下來。
夏唯開車過去的時候，正看到醫生要檢查到老爺子那裡，只不過老爺子一直坐著輪椅，夏唯沒有辦法，只好找了醫生把老爺子抱到車上。
確定這樣沒有問題，夏唯才開車離開，醫生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自然沒有說什麼，只是把人安頓好就離開了。
夏唯的車從人少的一側進了醫院，leo早就等著了，幾個人怕引起來注意就只是從貨梯上去。
直接檢查。
林嬌月之前就已經詢問過星城的醫生類似的病情，所有人都告訴自己這種情況下已經沒有好轉的可能性。
可是leo說可以。
只要爺爺可以好好的活著，自己並不在乎其他的什麼，這麼多年都熬了過來，自己可以等著leo把他治好。
leo從檢查室出來，老爺子被推著去做下一項檢查。
幾個人對視一眼都跟著leo進了辦公室。
根據片子上的情況，老爺子的情況並不樂觀，leo把嚴重的區域都劃了出來，“雖然老爺子可以治療，但是在記憶裡方面肯定是沒有辦法恢復到以前。”
林弋陽和林嬌月都愣了一下。
“到什麼程度？”
“這就看老爺子了。”leo聳肩，又指向了另外的地方，“當初造成腦中風的原因，按照你們的說法是不確定吃了什麼。”
“所以，我沒有辦法繼續探究。”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唯一算是好消息的就是老爺子的身體機能還算不錯，其餘的各個方面都可以調理，只是記憶力這裡需要好好的治療。
至於時間也是要聽天由命。
姐弟兩在辦公室愣了許久都沒有說話。
leo只好去拿其他東西，只有陸予辰一個人在辦公室陪著他們。
這種心痛沒有辦法言說，所以只能這樣陪伴。
“一會可以去看爺爺。”
陸予辰看了一眼林嬌月，“會把爺爺安排好的，後面的事情我們慢慢來。”
也只能慢慢來。
看著眼前的人只是呆愣的點頭，陸予辰抬頭看了看林弋陽，很明顯林弋陽已經恢復過來了。
只是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麼。
人活著就夠了，總比離開了好。
陸予辰知道這樣的話說不出口，所以看著姐弟兩在辦公室，自己一個人在走廊站了許久，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的親人可以像這樣在人間就好。
至少自己還有個念想。
不像現在。
leo通知老爺子已經住進了病房，陸予辰才牽著林嬌月準備去看看。
到了門口卻沒有那個勇氣進去，只有林弋陽一個人先進去了，林嬌月在門口站了許久，陸予辰站在一旁看她。
明明已經見過老爺子許多次，可是今天這樣去見他是有了新的結果，以前自己還會有幻想，如果他好了，可以喊自己“囡囡。”
可以摸著自己的發，可以牽著自己的手，把自己的手放在別人手裡，可是現在告訴自己他可能會不記得自己。
他的世界裡可能沒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