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你瞪著我幹嘛,我說錯了嘛?喜歡一個人有錯了,就因為秋夜白喜歡我,你不喜歡他喜歡我,我為了證明他喜歡我和我沒關係,我就要毒死他,我該不是腦子進水了吧。”
“你和他,真能是這麼簡單的關係嘛?”他質問,“沈心顏,不要偷換概念。”
說來說去,他就是懷疑她是秋夜白安排在他身邊的細作。
腦仁怎麼這麼疼呢。
疼,臥槽,還真疼。
頭疼暴擊,來的太是時候了。
系統啊,還是你有辦法。
她在這跟百里齊開什麼辯論賽呢,挺屍過去就行了。
腦內劇烈尖嘯,如同一百臺壓路機來回碾壓,又像是被吊車吊到半空中來回投擲。
沈心顏幾乎是一瞬,就被擊潰了。
“沈心顏,你裝什麼?”
酒杯掉落,眼前的人忽然痛苦的捂著腦袋,蜷起了身子。
知道她有頭疼病,但是百里齊以為,她現在是在裝。
說實話,如果不是真疼,沈心顏靠裝,絕對露陷,系統足夠瞭解她,所以這波疼痛,來的貨真價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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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開口,不能喊,不能求“藥”。
得疼到崩潰,疼到厥過去才行。
暈倒了,就不怕百里齊無聊的折騰她了。
於是,她死死弓著身子,抱著腦袋,儘管疼到身體瑟瑟發抖,意識還清醒,還能聽到外界的聲音,她就不吭聲。
大顆的冷汗,自額頭掉落,頭疼暴擊來的劇烈而兇猛。
也不消一兩分鍾的功夫,五感漸失,只剩下頭皮一陣陣劇烈電擊般的發麻刺痛。
每個呼吸,吸進去的是痛,呼出來的是劇痛。
她抬起頭的時候,眼前已經無法聚焦,百里齊渙散成好幾個。
那張毫無血色煞白的面孔,終於讓百里齊意識到不對了。
掌心立馬放上她的額頭,他已經習慣了“醫治”她。
疼痛雖然一瞬消散,可被劇烈折磨過後的身體,卻是再也扛不住,昏倒了。
易昏倒的體質,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讓人蛋疼。
至少想逃避什麼的時候,挺好用的。
沈心顏醒來,眼前一片茫茫然的白,啥也看不清。
這波頭疼,系統那是下了“血本”了,幾分鐘幹倒她,以前也是沒有過的。
可能本錢下的太足,後勁顯得十分強大。
以往時候,只要百里齊“救治”及時,她醒來稍微緩一下,五感就清明了。
這次醒來,整個跟得了白內障似的,眼前一片模糊。
至於耳邊,也是各種刺耳的白噪音。
一陣起,一陣落。
顯然是有人在說話。
她努力想要聽清,啥也聽不到。
眼盲耳聾,可不就是她這樣。
好在手腳靈便,她坐起身來,感覺有人過來,坐在她邊上。
看去,是個模糊的影子,又像是一團白絮。
估計是穿白衣服的百里齊了。
那淡淡的麝香氣,也正好是他今天衣服上薰香的味道。
她抬手,為了確定似的,去摸:“百里齊嘛?”
我擦,別人的聲音是白噪音,她自己的,倒是聽的清晰。
難道這是內部發聲和外部發聲的區別,極度的不科學。
手被抓住,百里齊的聲音是這幾天來,少見的溫柔:“還疼嗎?”
沈心顏感覺到一陣白噪音,聽不見對方說啥,不過這雙寬厚的大掌,應該是百里齊了。
“你說什麼,你在我手心寫,我聽不到。”
她攤開手心。
百里齊大為震驚,邊上站著幾個人,都露出一臉意外之色。
“阿齊,沈姑娘這是怎麼了,沈姑娘,沈姑娘?”百里獻連著喊了幾聲,沈心顏就覺得白噪音不間斷的起,以為是百里齊在說話,抖了抖手心:“我聽不到,你寫啊。”
她以為,這就是頭疼暴擊後遺症。
可是在別人看來,她聾了。
而且很快有人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一個方向,眼珠子都沒有轉過。
“沈心顏?”白鶯鶯的手指,在沈心顏面前各種亂晃,沈心顏能看到有影子,可捕捉不到,眼球就顯得比較呆滯。
“齊哥哥,她是不是瞎了。”
“不可能。”百里齊的語氣裡,有掩不住的慌張。
卻為了驗證似的,漸漸靠近沈心顏的眼睛,一大團黑影籠罩過來,沈心顏下意識的躲了躲。
百里齊松了口氣:“能看到。”
白鶯鶯卻道:“你靠的那麼近,她才躲,而且也沒閉眼睛,正常人早就閉上眼睛了,她眼睛不對勁。”
其實,任誰都感覺的出來,白鶯鶯的眼睛出問題了。
白噪音不斷的響起,有點刺耳,難道她說的話,百里齊聽不到?
她讓他寫手心了啊。
於是又催了一遍:“百里齊,你在說什麼?你寫給我啊,我都說我聽不到了。”
手心之中,終於落下了一根手指。
一筆一劃的寫,沈心顏全副精神的猜。
“你?”
手心中,點了兩點,大概是她猜對了。
停頓片刻,繼續落下一筆一劃來。
“怎?”
這個字略複雜,她還怕自己猜錯了。
手心中,又是兩點。
第三個字開寫了。
她努力感受了下。
“麼?——你怎麼了?”
手心中又是落了兩點,說明她說對了。
白鶯鶯坐在床邊上,在沈心顏手上寫字的,是她,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要緊張和關心這女人。
所有目光,都落在沈心顏還能說話的嘴上。
“頭疼後遺症吧。”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頭疼病,發做過後,多多少少有點後遺症,這次的疼的兇,後遺症也有點兇,現在暫時看不到聽不到,不用和我說話,你一說話我耳邊都是嗡嗡嗡的噪音,難受。給我倒杯水,我口渴,別給我倒毒酒了,我都已經夠慘了。”
百里齊臉色一僵。
眾人則都是一怔。
毒酒,百里齊給沈心顏倒過毒酒?
冷晨陽倒的水,因為沈心顏說他們一說話她耳邊嗡嗡嗡的難受,一時間大家也不敢出聲。
沈心顏視物範圍內,都是一片模模糊糊,除了緊挨著她的百里齊她能大概看出是個人形,其他東西都是一片模糊,所以她至今還不知道,屋內還有其他人。
喝完水,她抬手揉了揉眼睛,黑白灰的世界她以為夠慘了,原來白內障的世界更慘,下次是不是直接就讓她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