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顏本來以為,還有三天自己就要成為齊王府的主母了,這進齊王府還不跟進望江茶樓一樣簡單,結果,她被擋住了。

準確點說,被拒之門外了。

守在門口的侍衛聽到她說要見齊王后,明確告訴他,齊王不見。

沈心顏內心倍受打擊,離開齊王府的時候,直接轉了酒樓。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啊。

當然,會選擇這家醉仙酒樓的原因,純屬這家酒樓夠高離官宅區夠近。

坐在屋頂上,就能夠看到整個齊王府的概貌。

老闆和夥計在一樓發愁。

“老闆,那客人點了十壇美人淚,怎麼給她送上去啊。”

老闆抬頭看看的,雖然只能看到二樓的樓板,可那眼睛穿透二樓以及再上層的三樓樓板,望著的卻是屋頂某處:“挑個竹竿,從三樓窗戶給送出去。”

“這屋簷擋著,不好挑啊。”

“那也得想法子,這可是個大客人,十壇美人淚,咱半個月也不能賣出這麼多去。”

夥計:“那,接梯子,我們接梯子上去。”

老闆:“哪有那麼長的梯子,接那麼長,摔了可是要死人的。”

夥計:“那怎麼辦?”

老闆:“客人催酒了沒?”

夥計:“那倒沒有,點了酒,付了錢,直接就上屋頂了。”

老闆:“等她催了再說吧,或許等急了她就自己下來拿了,總不能讓我把好好的瓦給挑了,給她送酒把,我這瓦為了防雨,都是釘死了的,拆起來麻煩的很。”

夥計:“那好吧,我讓人上三樓窗口去候著。”

老闆:“忙去。”

沈心顏在樓頂,吃著冷風盯著齊王府。

她就不信,百里齊不出來。

結果他還真沒出來,倒是有人進去了,梅辛。

梅辛進去大概一個時辰後,就出來了。

再然後,整個齊王府,就再無人進出過。

沈心顏等到天色擦黑,等的有些冷,才想起自己是點了酒的。

為了佔這好地方,她可是花了大價錢。

毛毛她們要是知道她們哼吃哼吃忙到一個人巴不得劈開兩個人用,一個月賺的那點銀子都被她一次砸了來買酒,估計得心疼到爆炸。

不過這錢也不是她的,是之前她從宮裡出來當掉的那枝簪子剩餘的。

入夜涼了下來,她就想喝點酒暖暖身。

從屋頂下來,從正門進入,樓下掌櫃夥計看到她,都殷勤的圍了過來:“姑娘,您下來了,您的酒還喝嗎?”

沈心顏又丟了十兩銀子過去:“溫壺酒,再給我燉個砂鍋,送上來。”

眼看她又要出去,一看就是要翻回屋頂上,夥計趕緊攔住了她,陪著笑臉:“姑娘,姑娘,您且等等,那上頭我們這些凡人可上不去,您一併把這酒和菜帶上去,好嗎?”

沈心顏抬頭一看,倒是很好說話,找了個桌子坐下:“快點。”

“是是是。”夥計趕緊跑去吩咐廚房。

酒暖上了,菜燉上了,十兩銀子,大客戶,廚房都是可勁了往砂鍋裡放好東西。

沈心顏等了約莫一刻鍾,酒和砂鍋都好了,夥計是個機靈的,還給她拿了個爐子,砂鍋就在爐子上,一併裝在了一個木桶裡,方便她提。

還有一個食盒,放了溫好的酒,還有一些鹹口的乾果和小菜,道:“姑娘,這些小菜我們掌櫃的送的,這砂鍋怕屋頂上涼的快,給您備了個小爐子煨著,姑娘您看,您還有什麼吩咐。”

“多謝,沒別的了。”

沈心顏提了木桶和食盒,重新出門,翻上了屋頂。

夥計跑出去看,回來就是一陣的欽羨:“不知道是哪個俠女,風姿卓越,氣度不凡,和這官宅區裡的小姐們一比,這樣的女子才夠味。”

老闆上前打了下他的腦袋:“發什麼春夢,你知道是俠女還是……”

後面幾個聲音,是壓著的“……女賊,咱們這過去那片都是官宅區,從咱們樓頂,可是能看到整個官宅區的,保不齊在上面待著,是盯上誰家了。”

夥計揉了揉後腦勺,卻覺得老闆這麼說根本沒什麼依據,道:“我不覺得。”

老闆卻是謹慎的:“如果真是來喝酒的,能坐一天現在才想起來拿酒?我總覺得這人古怪的很,別去招惹,聽到沒?”

夥計:“我倒是想招惹,人家也不會搭理我啊,長的多好看。”

老闆:“這倒是,白天沒細看,剛才她坐在這等酒菜,長的確實不賴,打扮的粗糙了些,稍事收拾下,那官宅區的小姐們,還真的沒法跟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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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計眼光得到了肯定,得意道:“對吧老闆。”

腦袋上又是挨了一下:“忙去,二樓甲字包間,你去盯著點,別出了什麼差錯,惹了裡頭那位”

想到甲字包間,夥計就皺了眉,有些不情願。

低聲嘟囔了一句:“那舞陽侯到底要喝到什麼時候。”

“嘖,不要命了你,胡言八道的,讓你去就去,舞陽侯一向是喜歡你去伺候的。”

夥計抖了抖,只覺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雞皮疙瘩爬滿身:“老闆,我不想去,這舞陽侯沒喝醉就混的很,一喝醉更是愛亂開玩笑,喜歡我伺候?哼,還不是喜歡開我玩笑,拿無趣當有趣,討厭的很。”

老闆聽他一大頓抱怨,想要數落幾句,到頭來又不落忍,知道他確實受了委屈,於是安慰道:“哎,你去他心情好了,不也總給你賞銀,趕緊去吧,就當為了銀子,嘴巴甜些,多灌他幾杯,把人灌醉了,趕緊送走,真是尊瘟神啊,你不樂意招呼他,我又何嘗,可咱們惹不起,惹不起啊。”

夥計跟著嘆了口氣,看在錢的份上,也想著趕緊把舞陽侯送走,硬著頭皮往上走。

說起這舞陽侯,每次來,花錢倒是不吝,但言語上舉動上,總是不規矩,叫人好生討厭。

可誰讓那是舞陽侯,是一品侯爵,脾氣又極差,哪裡是他一個小小夥計敢得罪的。

以前不敢,現在更是不敢。

誰不知道,約莫一個月之前,舞陽侯養在河間外宅幾個供他玩樂的姬妾,叫人一夜屠了乾淨,連其中一個姬妾給他生的孩子也未倖免於難。

說是兇手是一男一女的,到現在為止,吏部也沒查到什麼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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