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眉道：“範小姐找你，我先……”
“過來，不要讓我重複第三遍。”
焦雨晴抿唇，半晌才不情願地挪動著步子，朝著他的方向靠近了幾分，手腕一疼，被人直接扯到了腿上。
“你……”她聲線顫抖，猛地抬眼。
“伺候人不是你的拿手絕活麼？”他低頭，墨色的深瞳緊緊盯著焦雨晴的臉，一字一句道，“我什麼時候開心了，你什麼時候走。”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焦雨晴僵著身子，臉上的熱度久久無法消退，手指也僵在半空，腿間相觸的皮膚熱到燙人，她只想不管不顧地逃出去。
“不用想著逃，門外的人姓範，你應該知道是誰。”單凌琛再次開口，語氣懶懶。
範？那就只有一個人了。
范家和單家世代交好，範思思和單凌琛不僅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單家一直都當半個女兒養著。
但整個江城誰不知道，范家的大小姐範思思已經傾心單凌琛多年，各種花車表白，曾砸在他生日當天砸下重金，買下全城的廣告大肆通報，只要有單凌琛的地方就有範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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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位小姐性格潑辣狠厲，做事不顧後果也是出了名的。
四年前剛出那件事時，範思思也是第一個找上她的人，當時兩人並沒有見面，但範思思足足在焦家的大門外等了一天，也罵了一天……
焦雨晴深吸了口氣，緩緩轉身，“我……我要怎麼……”
她吐不出“伺候”兩個字，又羞又窘的樣子看得單凌琛再次輕嗤。
“裝得可真像。”他微微直起身子，一把將她的腰扯了過來，欺身而上，“焦家大小姐多單純呢……那我教教你？”
“不用了……”焦雨晴硬著頭皮將人推開，這一拉一扯之間，呼吸蹭過彼此的面頰，連帶著耳朵都有了熱度。
那天全身赤裸地站在他面前時，她只感覺屈辱和難堪。但今天不同……這樣曖昧的姿勢，這樣明顯的呼吸，還有這樣似是而非的命令……難堪之中還多了一些什麼，她說不出。
現在退無可退，她除了服從，別無選擇。
“叩叩。”門輕響。
“凌琛，你在裡面嗎？”範思思的聲音傳來，語調甜美。
“繼續。”單凌琛道。
焦雨晴忍不住轉頭看向了門的方向，僵硬的身子動了動，手指伸向了單凌琛的領口，哆嗦了一下，沒解開。
“快點。”他惡趣味地催促。
焦雨晴閉眼，咬咬牙狠心用力，解開了第一個釦子。
白色的襯衣下皮膚細膩，鎖骨的線條延伸，唇始終勾著，視線也不偏不倚地釘在她的臉頰之上，讓人心底發憷。
“凌琛？你在不在？開門啊凌琛？”門外聲音繼續響著。
焦雨晴手指一頓，隨即一路向下，緊繃的肌肉線條在視野中漸漸清晰。
她觸到了腹部，指尖被燙得停了停，彷彿火燒一般，一直擊向心底。
“砰砰砰！”敲門聲漸漸大了。
“範小姐，單總正在休息，你要不……”
“什麼休息！凌琛讓我上來的，他怎麼可能在休息？是不是不在這間，你們耍我呢？他到底在哪兒！”
焦雨晴聽著門外的聲響，額頭汗液越來越多，眼睛一閉，沉默了幾秒之後，突然轉身跨上了單凌琛的腿。
與其在這兒和他耗著，不如硬著頭皮上吧。
單凌琛眼底的笑意迅速訊息，眸光暗了暗，眼神順著她的腰線的往上看去，喉頭也是一緊。
她臉色漲紅，動作卻是幹淨利落，隨手拉下了頭髮，再扯了領口，貼身上去。
下一秒，單凌琛將她手臂一扯，狠狠扔開。
“啊！”焦雨晴短促地痛呼，手腕迅速起了一片紅腫。
“熟練得很。”單凌琛眼底嫌惡已經即將滿溢出來。
門外的聲響停了停，隨即爆發：“女人的聲音！怎麼會有女人？！凌琛！！”
“誒！範小姐！”助理阻攔不及。
砰！
門被人砸開，焦雨晴扯著自己的領口抬頭，一眼便看見了精心打扮的範思思。
場面靜默一瞬，範思思大張著嘴，眼神移動到單凌琛的胸口時，再也忍不住爆出尖叫。
“你！你們！”她指著焦雨晴，指尖在半空中顫抖著，眼神驟然有了變化，抓起一旁放置的金屬器械便衝了過來，“賤人！”
單凌琛沒動，焦雨晴迅速從床上躍下，匆匆理了理自己散落的長髮，心底卻是松了口氣。
好歹這一次，她是衣衫整齊的，而且範思思闖入，單凌琛也不會再要求繼續了。現在的關鍵是……
“我就知道你們焦家沒安好心！一次不夠，還想勾引凌琛第二次！做夢去吧你！”
所有手邊能拿到的東西都被範思思一股腦地朝著焦雨晴扔去，焦雨晴堪堪躲避，轉眼便看見了單凌琛眼底的笑意，腦中白光一閃，明白了。
他是故意的……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在這醫院裡發生什麼，之前是嚇唬，之後是準備讓範思思看見這些。這樣就算他不動手，向來衝動的範思思也不可能會放過她。
焦雨晴苦笑，卻再也沒有多餘的精力糾纏，起身就朝著門外跑。
範思思想過焦雨晴會留下來挑釁，也想過她會哭泣著辯解，就是沒想到……她會一句不說地拔腿離開。
“攔住！給我攔住她！”
砰！砰！
東西接連飛過耳邊，焦雨晴打定主意衝出醫院，頭也沒回。
幾個助理合力追趕，看見只是計程車絕塵而去的背影。
“範小姐，人，人跑了……下樓的時候已經坐上了計程車，沒追到。”
“一群廢物！滾！”範思思抓狂，原地跳腳，歇斯底里地罵了起來。
另一邊，單凌琛眉眼動了動，轉向了門外，半晌，眼神眯了眯。
“凌琛……”範思思轉頭，帶著哭腔撒嬌道，“這些女人總是盯著你！你也太縱容她們了！你看看這女人，都爬上你的床了！還是第二次！現在外面鬧得風風雨雨的，媒體記者都等著看你們單家的笑話呢！這種時候該想個辦法呀……”
“什麼辦法？”單凌琛挑眉，劍眉濃烈，黑眸深邃，可本該堅毅果敢的組合卻生生被他的動作逼出了一絲痞氣。
範思思眼神動了動，上前拉拉他的衣袖，搖了起來，“以前我們兩家長輩也是有過讓我們聯誼的意思的……這次事情緊急，要不就先把證給領了吧？我不在意那些流程的，我們這邊一把結婚的訊息發出去，那些媒體自然就知道那賤人是想攀上單家……”
“已經晚了。”單凌琛坐直了身子，將釦子繫好，漫不經心地扯過外套，往門外走去。
“為什麼晚了？”
他腳步一停，隨意踹了一下身下散落的醫療器械，側頭勾唇道：“我媽已經把她接到單家。”
“什麼？！”範思思瞬間拔高了腔調，瞪大了眼睛，“不可能！乾媽怎麼會……不可能！我去找她！”
她說著，猛地朝著門外跑去，高跟鞋踏地發出急促而尖銳的響聲，不到一分鐘便徹底消失。
單凌琛伸手，修長的指節憑空勾了勾。
助理立刻貓著腰走了過去，不敢抬頭，“單，單總……有什麼吩咐？”
“去找人，半小時之內必須找到。”
“是！”助理小跑兩步，再次回頭，“可是找到之後呢？送去哪兒？”
“單家。”
他不想陪著這女人耗，既然她敢在單家頭上動心思，範思思那邊也夠讓她吃點苦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