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阿枝,你真是嚇死我了。”
沈韻猛得拍了拍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口,便又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楊枝,“我告訴你哦,你要是敢把剛才瞧見的說出去,我就把你毒啞。”
被沈圓圓那麼一鬧,沈韻在學校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
但她自個兒身正不怕影子歪,嘴長在人家臉上,人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想怎麼罵就怎麼罵,沈韻壓根就管不著。
可要是連累了顧廷琛,沈韻就得愧疚死。
“呦,瞧你這小婆娘的樣子,難不成是有了男朋友了?”
楊枝絕對屬於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沈韻可著勁的把書包往身後藏,她倒是好,使勁渾身解數,硬是把便當從包裡掏了出來。
打眼這麼一瞧,她立刻扯出一抹奸笑來,“哎呦喂,這都開始送愛心便當了,還敢說你沒有男朋友?”
“我……”
“沈韻,你要讓我等你多久?”
就在沈韻不知該如何解釋,顧廷琛的車突然停在她們兩人身邊,“上車!”
“哦。”
沈韻趕緊搶過楊枝手上的飯盒,像是一隻驚慌失措的兔子一般,噌的一下鑽進車裡。
顧老師?!
楊枝像是一尊雕塑一般杵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顧廷琛。
“你個死丫頭,這麼大的事你竟然敢瞞著我們,有本事你一輩子都別回寢室!”
她衝著已經揚長而去的SUV大喊大叫,一副氣鼓鼓的模樣掐著腰。
“楊枝,寢室裡住著這麼一隻狐狸精,你就不覺得噁心?”
不知何時,沈圓圓已經站在楊枝身邊,視線落在車子開走的方向上,“我要是你呀,就把這女人趕出去,今天勾搭上這個,明天勾搭上那個,指不定哪天你的男朋友就睡到她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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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枝斜眼瞧了瞧沈圓圓,倒是有聽說過這位沈家大小姐,學習的事壓根跟她沒關係,吃喝玩樂是樣樣都離不了她。
“沈小姐,您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呢吧!”
她可是沈韻最好的朋友,甭管學校裡的人怎麼議論自己的閨蜜,楊枝都不會和這些人同流合汙。
“更何況,顧老師就一單身,就算我家小韻真和他在一起了,那又怎樣?郎才女貌不成嗎?”
呵呵。
沈圓圓一聽這話,便忍不住冷笑出聲,“郎才女貌?楊枝,你是不是傻啊!沈韻是個什麼東西?你知道嘛你!”
她言語犀利的說著,眸光中閃過一抹譏諷,“等著吧,很快,整個學校的人都會知道沈韻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你……”
楊枝剛想懟回去,沈圓圓卻早已開車離開。
“嘿!還真是鳥大了什麼林子都有,這人有病吧!”
這幾日的天晴朗到連一片雲彩都沒有,就像是沈韻此時此刻的心情。
坐在學校的籃球場上,託著下巴,瞧著顧廷琛吃著自己親手做的午餐,還真有一種偶像劇的感覺。
“味道如何?”
“嗯。”
“嗯是什麼意思?”
沈韻湊到顧廷琛身邊,很不開心的說道,“我做了幾個小時的,就算是不好吃,你也總得……”
話說到一半,沈韻整個人都愣住了,顧廷琛的臉近在咫尺,兩人之間的距離足以看清對方的毛孔。
“你……你要幹嘛?”
呼吸變得急促,感覺心臟馬上就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臉唰的一下通紅。
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沈韻不安的在椅子上扭動了幾下,剛想起身逃跑,被顧廷琛一把抱入懷中。
嘭!
一隻籃球重重地砸在沈韻剛剛坐過的休息椅上,好在顧廷琛及時把人抱走,否則,被砸到稀碎的可就不是椅子而變成自己了。
咔嚓!
咔嚓!
快門的聲音在沈韻的耳邊迴盪,她一把把顧廷琛推到一旁,快步往籃球場的出口跑去。
“董事長,人抓著了。”
周威一手提著一戴著鴨舌帽的偷拍者,另一只手把相機遞到顧廷琛面前,“要怎麼處置?”
顧廷琛剛剛故意接近沈韻,便是因為一早就察覺到有人在暗地裡跟蹤。
至於那顆加戲的籃球……
那雙冒著寒氣的黑眸掃過籃球場,瞧不見半個在打球的人,“繼續找,還有漏網之魚。”
“是。”
周威一腳踹在那偷拍者的腿上,小個子哐當一聲跪在地上,嚇得渾身瑟瑟發抖。
“顧……顧總,我……我錯了。”
“錯了?”
顧廷琛接過周威遞過來的相機,用力在那小個子的面前砸碎,還不忘在上面踩上幾腳,“記者靠新聞吃飯,你哪錯了?”
“我……我……”
被顧廷琛問到啞口無言,他膽怯的看向站在一旁的周威。
而周威也不是好招惹的,直接一拳打在小個子的臉上,那人應聲倒地,趕忙從衣服口袋裡掏出張名片來。
“董事長,是沈家人。”
那個小個子手中的名片,上面還沾著星點血漬,但仍舊能看清楚印刷的字型。
“沈國維?”
“沈圓圓。”
周威又一把把小個子從地上提了起來,在他的內衣口袋裡找出一部老人機,上面只存了一個號碼,就是沈圓圓的。
“老闆,這小姑娘是什麼腦子,就是不安分,該如何處置?”
“放著。”
顧廷琛一隻手插在西服口袋裡,另一只手垂在身側,居高臨下的瞧著那小個子,“放了他,我要的證據還遠遠不止這些。”
“是。”
籃球場一事,真是把沈韻給嚇壞了,當天就沒有回顧家別墅,而是直接住回寢室。
但住在寢室也……
“小韻,阿枝可都和我說了,你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吧,顧老師那種絕世大帥哥都能讓你釣到,可真是夠牛的。”
黎悅嘴上就像是沒個把門的似的,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壓根就沒瞧沈韻此刻越發陰沉的臉色。
“阿枝,你說咱倆咋就沒這命呢,要是也能找一帥哥養養眼,就算是讓我……”
“噓。”
話剛說到一半,便被楊枝捂住了嘴巴,“小韻,你……沒事兒吧?”
“我和顧廷琛在十幾年前就已經認識了。”
這是一段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卻又實實在在在那兒的記憶,沈韻的視線變得越發抻長,“那年,我四歲,他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