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也沒有理會這對兒冤家,拿起手機:“惜墨,你很冷靜,這很難得。”

聽到他這一句誇讚,惜墨心裡都不知道是何種滋味兒,冷靜不冷靜的,在早前知道顧燼言是害死她父母的兇手時,早已經發洩出來。

如今再不冷靜又能如何,有些事情終究改變不了,而且,也解決不了她的問題。

她抿了抿唇:“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我聽陶奕那話裡的意思……”

惜墨沒有將話說完,但是,多少心裡有些不安。

凌非掃了一眼陶奕和明爵,很快道:“賀亞書就是目睹了你們家出車禍的記者,不過,他如今隱姓埋名,並不希望別人打擾他。”

“根據他的說法,我總結出一句話,那就是,你父母的死,不像是簡單的意外。”

惜墨握著手機的手一緊:“是……陰謀嗎?”

“沒有真憑實據前,我不能肯定地告訴你。”凌非搖頭,神色中帶著一絲嚴謹,“我們選擇告訴你,是因為現在需要你自己來做一個決定,那就是,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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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惜墨還記得,陶奕打電話問起她關於認親的事情,卻沒有想到,這一個抉擇,今日竟如此之快地擺在她的面前。

一時間,她有點猶豫:“我……”

凌非沒有逼她的,而是將自己不能再深入調查岑家的事情說了出來:“我是比較贊同你認親的,因為只有認親之後,你才有機會接近岑家,調查關於你父母的死亡真相。”

“但是,如果你不回去,這件案子能調查的我全都已經調查,恐怕之後就很難再有進展。”

這話剛落下,惜墨當機立斷,幾乎都沒有思考,就應了下來:“好,我同意認親!”

等著惜墨拒絕的明爵臉色一板,一腳踹在了凌非的腿上:“你根本就是引導著她站在你這邊。”

凌非捂著自己被踹的地方,齜著牙:“你這傢伙,還真用力啊!”

陶奕在一邊,難掩憂心:“墨墨,事情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很有可能危險重重,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不用了,陶奕、明爵,我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惜墨稍微提高些許音量,“這些事情該是我面對的,我逃避也沒有用。”

凌非點頭贊同:“是啊,惜墨自己看得很清楚,反倒是你們,一直都在擔心,真是的。”

不意外的是,這話兒落下,凌非遭了兩雙白眼,還被狠狠地瞪著,好像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他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哎呀,沒事的啦,安心,燼少一定會好好保護好惜墨的。”

真是哦,這兩個人真的是太愛操心了,不知道的人還要以為惜墨是易碎的瓷娃娃呢。

惜墨聽到“燼少”二字時,愣了一下,很快說道:“對了,我想過段時間再回去,現在燼言需要照顧,我離不開。”

這一句話落下,凌非、明爵和陶奕臉色齊變,尤其是陶奕,很直接地拿過了手機:“墨墨,你不打算讓燼少陪著你一起回去?”

受傷什麼的,確實不宜進入豺狼虎豹的窩,但是,惜墨說的可是“燼言需要照顧”,和“等燼言傷好了”天差地別。

明爵也在一邊說著:“你既然都已經決定了要和他在一起一輩子,那風雨必定是要一起面對的,怎麼能讓他置身事外?而且,岑家的情況並不如你想象的那樣簡單。”

凌非同樣沒想到會是這樣,不過,他還是比較理性的:“惜墨,我建議你還是和燼少一起回去吧,有燼少的幫忙,你能輕鬆很多。”

惜墨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說,心裡卻是亂糟糟的,根本就平靜不下來。

和燼言一起?

可是……

惜墨的腦子裡一下閃過很多事情,亂得她根本沒有辦法做出理性的選擇,最後,她抿著唇:“還有些事情,我先考慮一下。”

此時,顧燼言的傷口已經換好了藥,就連紗布也已經重新換過,被邵騫推著輪椅,從醫療室裡出來,直奔廚房。

這時,惜墨隱約聽到了輪椅推動的聲音,也沒有再囉嗦:“我不說了,還有事情忙,先掛了。”

顧燼言聽見他結束通話電話的聲音,有些不解:“誰的電話?”

而且,小惜的聲音似乎都有點變了。

惜墨不意外會聽到顧燼言的聲音,想一想也就知道了,他肯定是換了藥就過來了。

她剛要轉身,卻是感覺臉上冰涼冰涼的,一抬手,臉上都是淚水,連忙伸手擦了擦。

直到將眼淚擦得乾乾淨淨,她才轉身低頭上前,什麼都沒有說,從他的背後抱住他的肩膀。

那一抱,似乎有著千斤重。

顧燼言敏銳地察覺到,她可能有心事,側頭看了一眼邵騫,示意邵騫退出廚房。

等邵騫離開後,他也沒有再掩飾自己的擔心:“怎麼了?誰的電話,竟然把我家小惜弄哭了。”

雖然她剛才低著頭,但他看得很清楚,她抬手抹眼淚了,而且,轉身的時候,眼眶也是紅紅的。

顧燼言心疼得厲害,卻又沒有辦法做些什麼,只能任由她抱著。

惜墨抱著他的肩膀,雙眼一酸,差點又要哭出來,雖然忍住了,但心裡卻很亂,不知道從何處說起,也是什麼都說不出口。

她微微哽咽,卻是強行剋制。

難怪那天,那個叫做賀亞書的人看到她之後,一臉震驚,可是,關於賀亞書被威脅的事情,她打心底裡相信,顧燼言是不可能存心傷人的,何況那時的顧燼言,不過才十二歲。

可是……

惜墨想到了顧煜臣,明明是顧家的子孫,卻是幫著沈洛詩來對付顧燼言,利益驅使之下,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她相信顧燼言是真,但是凌鉞那麼多人,當時也是老爺子當家,為了不造成惡劣影響,老爺子會不會做出威脅記者的事情?

她不知道,內心裡當然希望著,老爺子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可是,如果不是顧家威脅賀亞書,那就意味著,可能是岑家為了掩蓋她父母的死,才壓制了新聞報道。

如果……

岑家連斷人手指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她就真的不太相信,自己父母的死是意外了。

豪門,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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