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意從馮妙清的腳底竄上心頭,她開始慌亂起來,正因為她知道馮妙蓮的手段,她開始感覺到害怕。

她看向門外,難不成沒有一個人去通知馮太後這裡發生了事情嗎?

馮妙清極為艱難地吞嚥了一口氣,她看向拓跋宏,當迎上拓跋宏那吃人一般的眼神和黑沉的臉的時候,馮妙清幾乎都忘記了呼吸!

不,鎮定,鎮定,拓跋宏無論如何,都不會對她怎麼樣的!只要馮太後還在,只要馮太後還站在她這一邊,她馮妙清就永遠都屹立不倒!

管你是拓跋宏還是馮妙蓮,這天下,君臨天下的是馮太後!不是拓跋宏!

“皇后,可知罪?!”拓跋宏冷冷問道。

馮妙清聽著立即回神,她跪在地上,忙解釋,“皇上,臣妾何罪之有?臣妾不明白為何皇上會動手打了臣妾!”

“竟然還狡辯?為何帶如此多人突然闖入右昭儀宮中?而且,你是要殺死朕的兒子嗎?!”拓跋宏厲聲喝道,氣勢威逼天下!

馮妙清等在場的人全都驚了,他們剛剛聽到拓跋宏親口承認馮妙蓮懷中抱著的那個孩子是拓跋宏的兒子!也就是,未來的太子?

馮妙蓮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她只是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觀這一切,偶爾輕輕地拍了拍小皇子的襁褓。

周圍的人看著,心中不禁感嘆,好一個右昭儀,鎮定自若,經歷之前的事情,現如今恢復如初,儀態端莊,這才是中宮皇後應有的樣子啊!

哪裡像馮妙清!穿上皇后宮袍,也只不過是上不得檯面的跳樑小醜!

同樣是同一個爹生的,為何差別就如此之大?

“臣妾,臣妾哪裡敢要殺死皇上的兒子?臣妾……什麼?”馮妙清似乎才反應拓跋宏說的是什麼,她驚愕地看著拓跋宏,“這,這怎麼可能?皇上,您,是在跟臣妾開玩笑嗎?”

“朕何來與你開玩笑?!”拓跋宏冷道,臉色黑沉,“皇后竟然要謀害朕的子嗣,實在是難以饒恕,來人!”

“皇上!”馮妙清大聲哭喊起來,她跪著撲在拓跋宏的腳下,大聲喊道,“臣妾不知道那是您的兒子,臣妾聽有人來報,說右昭儀秘密帶回一個嬰兒,於是,臣妾依照宮規,帶人來搜查這個嬰兒,但是右昭儀神色激動,並不配合,臣妾只能夠派人搜查!”

“臣妾真的只是依照宮規做事,並無逾矩!也並沒有要謀害皇上子嗣!”馮妙清看向馮妙蓮,“右昭儀在宮中時候,並未傳出有孕,臣妾哪裡知道這是右昭儀生的兒子?”

“朕有說是右昭儀生的嗎?”拓跋宏冷冷問道,居高臨下地瞪著趴在自己腳下、抓著他褲腳的馮妙清。

馮妙清驚愕,“什、什麼?”

在場的人全都驚了,不是右昭儀馮妙蓮生的兒子?

陸昕之也驚了,他盯著拓跋宏,然後又看向馮妙蓮。

馮妙蓮的臉上竟然毫無波瀾!

但再認真看馮妙蓮的時候,陸昕之還是看到馮妙蓮輕輕拍著小皇子襁褓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眼睛盯著拓跋宏,但還是沒有說一句。

拓跋宏轉頭看向馮妙蓮,沒有說話,只是兩人互相看著彼此,彷彿用眼神交流了上千百句。

馮妙蓮選擇了信他。

拓跋宏重新看回馮妙清,馮妙清難以置信,她搖搖頭,“怎麼會?那,那小皇子是誰生的?”

“朕有必要告訴你嗎?”拓跋宏反問道。

馮妙清怔愕,瞬間啞口無言。

這時候,外面又一聲喊道,“太皇太后駕到!”

馮妙清聽著眼神一變,像是溺水瀕死的人看到一線生機,她跪著轉頭看向外面。

馮太後來了,她一定可以扳回一局!

拓跋宏看向來人,馮妙蓮也暫時抱著嬰兒從椅子上起身,然後行禮。

馮太後神色陰沉冰冷,臉上都是不滿,她睥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馮妙清,然後眼神看向抱著孩子的馮妙蓮。

馮妙蓮行禮,“臣妾拜見太后姑母。”

“姑母!”馮妙清大聲喊道,跪著爬過來到馮太後的腳下。

馮太後眼睛都沒看一眼馮妙清,她將目光看向拓跋宏,“怎麼回事?”

拓跋宏稍稍點頭一禮,“朕正想跟皇祖母說這件事情。”

馮太後聽著,心中已經有了些許的猜測,她目光移動到馮妙蓮的身上,朝著馮妙蓮走過去。

“這是哀家的小寶貝?嗯?”馮太後語氣平平,絲毫感受不到“小寶貝”這三個字所代表的驚喜和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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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妙蓮看向拓跋宏。

拓跋宏點頭,“是,他是朕的小皇子。”

馮太後雖然隱隱約約地猜測拓跋宏和馮妙蓮接下來要演的戲,但,只要這孩子確實是拓跋宏的兒子,那她也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並且看看他們是否能演出朵花來。

“給哀家抱抱。”馮太後開口。

“是。”馮妙蓮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將小皇子抱給馮太後。

馮太後抱著小皇子,伸手戳戳小皇子臉頰,“哎呀,倒也有幾分與皇上相似。”

小皇子恰好已經醒來,他看著眼前依然儀態雍容,雖然有著魚尾紋,但還算十分慈祥的貴婦,並沒有被馮太後那妖嬈的紅唇給嚇住,倒是對著馮太後笑。

“哎呀,他笑了。”馮太後頓時開心了,她看著小皇子,不顧之前給自己定下不能笑的“枷鎖”——以免生魚尾紋,現在她看著小皇子就開心。

她看向拓跋宏,“名字起了嗎?”

“恪。”拓跋宏說道。

“敬恪恭儉,不錯,是個好名字。”馮太後聽著點了點頭,讚賞地看著懷中的小皇子,“恪兒,乖乖呢!”

在場的人全都盯著馮太後,能夠令馮太後如此開心,那麼,也估計能母憑子貴吧?但,為何拓跋宏卻說這孩子的生母並非是馮妙蓮?

所有人都不解。

馮太後抱著小皇子坐在美人榻上,逗弄了小皇子會兒之後,才想起這裡似乎還有事兒來,馮太後抬頭看向拓跋宏,“說吧!”

“是。”拓跋宏點頭,他看向馮妙蓮。

他確實要開始了,開始他的表演。

一生,唯一的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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