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拓跋宏扶著馮妙蓮的手,讓她坐回到炕上。

他看著旁邊放著的琵琶,拿了過來,自己也和馮妙蓮坐在一起。

“沒想到潤兒也會彈琵琶,而且彈得那麼好聽,朕在外面聽得都入神了。”拓跋宏轉頭看向馮妙蓮,淡淡笑了笑。

馮妙蓮微笑,“臣妾在宮中也沒有什麼好打發時間的,所以時而弄弄草藥,時而看看書,時而學一學這些活兒。”

她的目光慢慢地轉移到拓跋宏手中的琵琶上,嘆了一口氣,“只是不知為何,這琵琶弦卻突然斷了。”這是不是上天告訴她即將要發生不好的事情?

拓跋宏皺眉,“斷了就斷了,這十分正常,朕明日就派人給你送來塞外的琵琶,你肯定會喜歡。”

馮妙蓮笑了笑,“多謝皇上。”

拓跋宏將琵琶放回到一邊,然後擁著她入懷,“潤兒這麼晚都不安寢,是在等朕嗎?”

“你說呢?”馮妙蓮聽著這句,瞪了他一眼,那眼神靈動又帶著幾分嬌氣,令拓跋宏看著心動不已。

拓跋宏輕聲一笑,起身,抱著馮妙蓮入懷,然後往內殿走。

“最近又重了一些呢,朕抱著感覺有些重量了。”拓跋宏抱著她,黑眸彎彎,笑著戲謔道。

馮妙蓮聽著哼了一聲,“莫非皇上嫌棄臣妾?”

“疼都來不及,又怎敢嫌棄?”拓跋宏笑了笑。

“那就是皇上抱不動臣妾了?”她再問,美眸扇了扇,就像是天上的繁星那般燦爛。

拓跋宏再笑,好看的眉頭舒展,“愛妃再重幾十斤都沒關係,朕不僅能抱得動,還能抱著飛。”

馮妙蓮噗嗤笑出聲,輕抬手打了一下他的手臂,“若是臣妾再重幾十斤,那就是一頭豬了!”

“那也不錯……”拓跋宏低聲笑笑。

馮妙蓮已經嬌哼一聲,瞪了他一眼。

拓跋宏已經抱著馮妙蓮進了內殿,將她輕輕地抱著放到榻上,用鼻尖親暱地碰了下馮妙蓮的鼻尖,黑曜石般的眸盯著馮妙蓮。

“往後若是朕來晚了,你可以先安寢,朕答應你,夜裡朕總會來陪你的。”

他的眸子那麼好看,他的聲音那麼好聽,那麼溫柔,就像是一股暖流流入馮妙蓮的心田。

馮妙蓮被他盯著心砰砰直跳,無論什麼時候,他隨便地對自己做一兩個舉動,她都會宛若初嘗戀愛的小女孩一般,心會猛地跳個不停。

他說,總會來陪她的,她當然信。

只是等不到他來,自己睡不著而已。

“臣妾習慣了你在身邊,沒有你,臣妾夜色難寐。”馮妙蓮輕聲道。

拓跋宏笑著點頭,“嗯。”他轉身,給馮妙蓮脫掉她腳上的繡鞋,動作輕盈,極為疼愛。

馮妙蓮看著他這般伺候自己,只感覺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這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正在伺候她脫鞋呢!怎能不高興?

拓跋宏給她脫掉鞋子之後,馮妙蓮坐在床榻邊,動手脫掉自己的襖子,然後伸手想著給他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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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笑了抓住她的手,“不必了,愛妃坐好,朕自己來,而且,朕還會好好伺候愛妃。”

馮妙蓮笑著看他,點點頭。

拓跋宏自行寬衣之後,又給馮妙蓮脫掉外袍,給她換上裡面加棉的中衣,然後才抱著馮妙蓮一同進了床榻躺下。

“睡吧,很晚了。”拓跋宏低聲道。

“好。”馮妙蓮其實也很困了,她躺在床榻上,身旁是他,安心了,自然很快就睡下。

拓跋宏一直睜著眼睛看著她。不知不覺中,兩人的愛意已經濃厚而變得細水長流,但是又還有當時最初相愛的感動和驚喜。

他總是看不厭她,也無法完全猜透她,也大概因為如此,他才會深深地被她吸引,然後一直寵著她,愛著她。

只是,她即將不得不遷到行宮,而他的邊疆,也在受著敵人的侵擾。

拓跋宏不禁緊皺眉頭。

馮妙蓮不知不覺已經睡下,但習慣性地更靠近拓跋宏一些,感受到他熾熱的體溫和氣息,她才安心。

拓跋宏無聲地將她抱進自己的懷中,她戀著他,不由自主地要他的時刻陪伴,他又何嘗不是?

翌日,馮妙蓮醒來的時候,拓跋宏已經離開,身旁的床榻冰冷得很。

馮妙蓮起床沒多久,還在用早膳的時候,周福海就帶著幾個宮女前來,一一宣佈拓跋宏賞賜給馮妙蓮的東西:塞外玉琵琶,一斛珍珠,一對玉琉璃。

看著那些賞賜,馮妙蓮驚得無言以對,一斛,就是十鬥啊,別人用斛來衡量糧食的,拓跋宏賞賜她珍珠竟然是用斛來裝!

平城宮裡的內外殿宮女太監看著那一斛的珍珠,以及那玉琉璃和玉琵琶,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拓跋宏寵馮妙蓮,寵得可是無法無天啊!

馮妙蓮壓著心中的激動,這珍珠磨成粉都估計要花上好些時間,更別說往後用來藥理。

“臣妾謝過皇上賞賜。”馮妙蓮行禮,笑著看向梧桐,“梧桐。”

“是。”梧桐在馮妙蓮的調教下,也懂得一些人情世故,也懂得怎麼做。

她上前將手中的銀子塞到周福海的手中,“多謝總管。”

“娘娘真是客氣了。”周福海照例全收,也不客氣,揣了銀子入了袖子,稍稍側身對著那一眾的宮女道,“放下賞賜的就出去候著。”

“是。”幾個宮女忙照做。

馮妙蓮看著周福海,心想,莫非周福海有事要跟她說?

馮妙蓮給梧桐使眼色,梧桐很快讓內殿的二等宮女接收那些賞賜,再讓其他人退下。

周福海笑著對馮妙蓮點點頭,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周公公忙碌一天,也有些累了吧!”馮妙蓮轉身往內殿走。

梧桐上前,請周福海。

周福海笑著跟著馮妙蓮進了內殿。

梧桐在外面守著。

馮妙蓮轉身看著周福海,問道,“周總管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說?”

周福海點頭,將昨天夜裡鄭充華的事情說了出來,末了,道,“娘娘放心,皇上的心自然是在娘娘您這裡的。”

馮妙蓮聽著周福海說這些之後,淡淡一笑,原來鄭充華也開始動手了,難怪拓跋宏昨天夜裡那麼久才來。

“嗯,謝謝周總管。”馮妙蓮笑了笑。

聽著這一聲道謝,周福海更是篤定了自己即將要站的陣營,這右昭儀獨寵後宮那麼久,一直都處於不倒地位,可見除了能抓住拓跋宏的心之外,更因為她多少都有些手段。

“如果娘娘沒有其他吩咐,那奴婢就先退下了。”周福海笑著道。

馮妙蓮點頭,衝著外面喊,“梧桐,提本宮送送周總管。”

“是。”梧桐趕緊送周福海離開。

馮妙蓮略微心裡思忖了一下,鄭充華以退為進,已經邁出一小步,那如果她馮妙蓮離開了皇宮,這鄭充華想必也要和高照容爭個高下。

若有所思之時,半夏來報,馮誕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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