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眼神深沉地盯著馮妙蓮,“你真的是不在乎?”

“不是不在乎,臣妾是在乎你的,但是你是臣妾的天。皇上做符合您身份的事情就好。”馮妙蓮想了想,說出這話來。

天子,應該有天子的樣。

妃嬪,也應該有妃嬪的樣。

她不應該求得他一人的專寵專愛。

拓跋宏若有所思,他看著馮妙蓮,並沒有糾結於馮妙蓮的話,反而問道,“潤兒,朕想問你。朕與思遠有何不同?”

馮妙蓮愣了下,他怎麼將他跟江沾作比較了?

“皇上是君,思遠大哥是臣,君臣就已經是區別了。”馮妙蓮道,“再者,皇上和思遠大哥無論是出身還是其他,都是不同的。”

“但是,朕跟他同樣的是不是男人?”他倒是問。

馮妙蓮點了點頭,“那當然是。”這何止是男人,是爺們呢!

“朕與思遠是男人,也同樣是女人的夫君。他疼愛江喬氏如至寶,朕也想疼你如至寶,這心思,是一樣的。”拓跋宏低沉著聲音,眼神帶著幾分柔和地盯著馮妙蓮。

馮妙蓮心底一顫,抿嘴看著他,不知該說什麼為好,“這,這……你這樣作比較……”

江沾是臣,他家沒有皇位要繼承,他拓跋宏卻是君,生的兒子就跟江沾的不一樣。

但拓跋宏這樣去比較,她又能說什麼呢?

“說來,江喬氏能夠與思遠結成連理,還是你的功勞。”拓跋宏輕聲笑,“思遠三番兩次都已經在朕的耳旁叨唸說要感謝你。”

“是在軍營的時候,你賞賜的那個女人麼?”當時還不知那個女人的名字,直接塞到江沾那裡,沒想到還真的成就了一段姻緣。

“正是。”拓跋宏見馮妙蓮眉頭舒展開來,心中倒是多了幾分寬心,他執起馮妙蓮的小手,眼睛盯著她,“潤兒,朕是真心待你的,也希望你能夠體會到朕的心意。”

“皇上。”馮妙蓮看著他,反手握上了他的手,認真道,“拓叉叉,你的這份心意,我早就知道了。”

“我現在也已經想開了,無論往後你要做什麼,或者迫於形勢要做其他的事情,我都會理解你。我無條件站在你這一邊,支援你。”馮妙蓮認真說道,“你是主宰這萬物的天子,我信你。”

拓跋宏看著馮妙蓮,有些驚愕,她說她信他,自稱的是“我”,而非冠以君妃之間的“臣妾”。

“你也不容易,我怎麼能夠再給你添堵呢?”馮妙蓮笑了笑,鬆開了他的手,兩手放在自己的腰後,笑著看他,向後退了兩步。

她轉了一個圈,笑道,“你一下朝就跑到我這裡來,足以知道你對我的心思,我馮妙蓮心領了。”

拓跋宏盯著她的眼,看著她的神色。

她沒有說謊,他能夠感受得到。

“那就好。”他輕聲回答。

“好了,你趕緊回去你的御書房處理國家大事吧!臣妾想休息一會兒,臣妾昨天晚上並沒有睡好,黑眼圈很大呢!”馮妙蓮說著捂著自己的眼睛。

其實捂住和不捂住都已經沒有關係,拓跋宏也早就看出來她的精神其實不那麼好。

他上前來然後將她擁進他的懷中,“朕……昨晚也沒有睡好,你陪朕睡一宿吧!”

馮妙蓮有著幾分驚愕地看他,但他已經牽著她的手往床榻上走去。

沒有過分的舉動,只是將她輕輕地擁進懷中,然後就睡下了。

馮妙蓮看著他那俊逸的臉龐,以及他閉上眼睛之後那狹長的蟬翼睫毛,這傢伙啊,如果到了現代鐵定是個紅遍全球的明星啊!

朱璇宮。

高照容侍寢、成為拓跋宏第二個寵上的嬪妃很快傳遍整個後宮,故而許多人都登門來問候高照容,好禮也不斷地往高照容這裡送。

就連馮太後也派人送來了好些的賞賜和補品。

高照容深知是個籠絡人心的機會,故而慌忙張羅和“眾姐妹”一同言歡。

大宮女連翹站在殿門側邊,一名宮女看了一下左右見沒人注意她之後,上前到了連翹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匆忙退下。

連翹聽了臉色微驚,她看著正在主座上與其他嬪妃說話的高照容,低頭從側門進,小腳步到了高照容的身旁。

她察言觀色,找尋了最佳時機湊到高照容的耳邊,低聲稟告,“娘娘,皇上一下朝就往安陽宮中去了,至今還未出安陽宮。”

高照容原本燦爛的笑容此刻瞬間就僵硬在臉上,她原本握著的茶杯也猛地一收,捏緊了。

其餘的嬪妃看著高照容臉色變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面面相覷。

“高姐姐,怎麼了?”平日裡比較膽大的袁貴人斗膽問了句。

其他的妃嬪也緊盯著高照容。

高照容溫柔地笑了笑,“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一些小事而已。”

她掃了一眼連翹,連翹立即恭敬地退下了。

但分明眾嬪妃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們紛紛找了藉口,然後離開。

高照容看著這空無一人的殿內之後,越想越氣,她端起手中的茶杯然後飲了一口,但,隨即一把將茶杯摔在地上!

怕!

連翹和連顏等宮女忙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可惡!可惡!”高照容一張精緻的臉此時因為生氣而變得扭曲,她盯著地上的連翹和連顏等人,“你們說,你們說本宮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女人!為什麼就要這樣欺負本宮!”

連翹等人跪在地上,什麼都不敢說。

“賤人,本宮已經願意和你共同伺候皇上,你卻要專享他的寵愛,你難道就不怕得報應嗎?!皇上豈能只有你一個妃嬪!你霸佔著他,不會有好結果的!”

“一個迷惑天子的妖女而已!妖女!妖女!”高照容憤恨地一腳踢在身旁的架子上,頓時,那架子掉在地上。

原本那架子上剛好是放著一些炭火供夜裡取暖用的,現在架子上的一些火星火苗竄了出來,掉落在地上。

連翹連顏等宮女太監趕緊處理。

高照容看著地上的那些火星火苗,那美眸一斂,袖子下的手也緊握成拳頭。

“好,好!別怪本宮不客氣!”高照容一粉拳直接砸在身旁的桌子上。

馮誕最近跟樂安長公主走得很近,或是找她討論詩詞,又或是找尋到什麼寶貝來獻寶,總之極盡他的能力,變著法子逗樂安長公主開心。

樂安長公主心中已經慢慢住進他的身影,但,她也深深知道,現在還沒到入宮請旨賜婚她與馮誕的時候。

她看著正在她面前舞劍的馮誕,笑了笑,端上一杯茶然後喚了他一聲,“思政。”

馮誕立即收了長劍,站定看她,上前來拱手行禮,“長公主。”

“不必多禮。”樂安長公主遞給他手中的茶,“喝。”

“多謝殿下。”馮誕再次行禮,才將長劍放下,然後兩手端茶。

他的眸色裡有著幾分羞赧,但隨即微微一笑,衝著樂安長公主點頭,然後才抿了一口茶。

這是上等的普洱,入口香濃,令人心曠神怡。

“好茶。”馮誕讚道,眼神看向樂安長公主。

樂安長公主側眸看他,“你若是喜歡,便帶些回去喝。”

“誕不敢帶回去喝。”馮誕稍稍低眸,然後又抬頭看她,“誕想……每日上這裡喝。”

樂安長公主噗嗤笑了聲,讓他與自己一同坐在席上,然後才說,“思政,本宮越發覺得你越加有趣。”

“這……”馮誕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笑笑。

“對了,馮貴人的事情,思政不必擔心。”樂安長公主說道,“本宮今早的時候才入宮給皇奶奶請安,她精神很好,心病似是自愈了。如此這般,也算是驗證了馮貴人的預言。”

“如此甚好。真是上天庇佑。”馮誕立即朝天做了拱手行禮的手勢。

樂安長公主笑了笑,她坐在席上,然後傾身上前,湊到馮誕的面前,馮誕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心砰砰直跳。

“三個月後的狩獵乃是大祭,你應該會出席參加的吧?”樂安長公主問道,她一張白皙的小臉又滑又嫩,看得馮誕眼睛都看直了。

他自知失態之後,趕緊回神,側目不看她而拱手道,“是。”

“聽聞這次是與高車國國王共同舉行的狩獵,而皇上有意將這場盛世變得更加濃重,會有軍演和軍隊巡視、巡演和點兵,是這樣嗎?”她再問,又靠近了馮誕一分。

馮誕心跳加速,他看著幾乎要貼過來的樂安長公主的臉,面紅耳赤,“是。”

樂安長公主嘴角微微一笑,“那,女眷可以參加麼?”

“按照規矩,長房嫡子嫡女貴婦等可以參加,身份有別,並非所有人都可以參閱。”他的意思是,庶女庶子等,若非有功勳或是特權,一般不可參加。

樂安長公主聽著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參加的也挺多人的,到時候可要熱鬧了。”

“是。”馮誕再次應。他看著樂安長公主那小臉,想著撐起自己的身子,畢竟她靠前來的時候,他怕得身體不斷向下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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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坐直身來。

誰知道,樂安長公主一伸手,右手食指直接點在馮誕高挺的鼻樑上,“思政,本宮要你答應本宮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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