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沾將當時馬少連、也就是馮妙蓮被封為十日大將軍之後,拉上他江沾一起布戰局、定計謀、入敵營、使用反間計讓阿伏至羅與豆侖反目、並且採用虛假結合之法讓豆侖的柔然部落陷入危機,從而引導北魏大軍走向勝利的具體說了出來。

當時馮妙蓮隻身到阿伏至羅營帳,就是江沾陪著一起去的。

想想,當時馮妙蓮跟他說,“思遠,往後你肯定能夠官拜丞相,你信我。”現如今,他的確是官拜丞相,可是事兒卻遠遠比他想象的要多,尤其還要小心伺候這個皇帝。

拓跋宏聽完了之後,臉色黑沉如同黑鍋,江沾只感覺自己頭頂烏雲密佈,嗚呼哀哉,他江沾今日命休矣!

“放肆!竟然瞞著朕做出此等事情!”拓跋宏喝道,一腳直接踢在旁邊的桌腳。

頓時,桌腳崩壞,桌子碎裂一地。

江沾心中大呼“不好”,趕緊一拜,“是娘娘當時不讓臣告訴皇上的,臣想,她是擔心皇上吧,所以才不讓皇上知道的。”

“那你為何在她離開之後,仍然不告訴朕當時事情的一切?”

“臣當時以為她人是風,風自由而吹,停留一會兒就會離開,那臣若是說點她的什麼,豈不是徒增皇上煩惱?”

江沾站得筆直,他看著拓跋宏的臉,繼續正色道,“為人臣,應當為君分憂,但,如果是為君添憂,那就不為人臣了。”

“最起碼,臣是不會做出那些讓皇上徒添煩惱的事情。”江沾理直氣壯,頓時覺得自己人格好像上升了幾個層次。

你已經給朕新增了不少煩惱。拓跋宏抬手,一袖子直接甩在江沾臉上。

“啊?”江沾猛地向後退了一步,但,臉還是被拓跋宏的袖子給刮了一下,原來他的人格沒有上升什麼層次,反而是下降了呀!

“退下罷,此事他日再議。”拓跋宏轉頭看天色已經到晚膳時間,遂打發江沾。

“臣告退。”江沾拱手退後幾步,然後才轉身離開。

“慢著。”在江沾左腳跨出御書房大門的時候,拓跋宏在他背後喊道,“思遠。”

江沾速度轉身,回來拱手候命,“皇上請明言。”

“馮貴人昨日中了名曰‘七日散’的蠱毒,可有什麼方法解蠱?或是解藥?”拓跋宏問道。

江沾聽著一驚,眼睛大睜地看向拓跋宏,“七日散?”

見拓跋宏預設,江沾臉上多了幾分焦急之色,他思忖了一番,道,“這可了不得,七日病發,人高燒而死,但解藥……”

“這些朕知道,無需重複,朕只想知道如何弄到解藥。李太醫已經全力配製解藥,但他說需要半個月,馮貴人懂得醫術說會熬過這半個月而等李太醫的解藥。但,朕怎可讓馮貴人經受半個月的痛苦?”

江沾點點頭,他想了想,“七日散,需要半個月才能配出解藥不假,但,也可以用其他物件取代解藥而化解七日散的蠱毒。”

“何物?”

“雲仙草。”江沾說道,“這雲仙草傳聞是生長在大漠乾旱之地,培育難,採摘難,儲存難,已經快成絕物。但,雲仙草藥用價值超高,可以說是解百毒之物,若是得到,娘娘的蠱毒應該可解。”

“如何才能得到?思遠,此事派與你辦妥。”拓跋宏開口。

江沾張大嘴巴,“這,這……”坑臣啊!

“這雲仙草,聽聞高車國王的手中正好有一株。”江沾趕緊說道,“這,結盟之際,也可以讓高車國王獻出此物聊表誠意。”

“呵!”拓跋宏聽著阿伏至羅手中剛好有這麼一株雲仙草之後,他盯著江沾冷笑了一聲。

江沾頭皮發麻,他知道,這帝皇……吃醋了!都不知道阿伏至羅有沒有跟馮妙蓮有更多關係就已經開始吃醋了!

可怕,還是趕緊溜走為好!

“啊,天色已晚了,皇上需要用膳了吧?那臣就不打擾皇上用膳了,臣這就退下。”江沾仰天看天色,感慨了一下之後就要溜。

“三日,朕只給你三日時間,給朕從高車國王那挖出那株雲仙草來。”拓跋宏扔下一句話,“要什麼人力物力,自己調遣。”他說著轉身已經出了這御書房,往安陽宮方向走。

江沾懵了下,轉身看著御書房的柱子,跑過去就抱著那柱子,用頭撞了幾下柱子,“啊啊啊!皇上,您不帶這樣坑臣呀!這讓臣如何做才好?”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周福海見江沾那神態,偷笑了一番之後才上前相勸,“或者,丞相大人可以與高車使者談談?高車使者在行轅下榻,尚未走遠。”

“嗯。”江沾恢復神態,他放開了那柱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

他看了一眼周福海,“周公公好福態,本官在此謝過了。”

“咱家也是託了皇上的福。”周福海笑著看他,“那咱家就去伺候皇上用膳了。”

“那告辭。”江沾拱手以示禮貌,周福海回禮。

拓跋宏到了馮妙蓮的安陽宮之後,剛好見馮妙蓮正在吃著蘋果,他驚了一驚,而馮妙蓮顧著咬蘋果的腮幫看他,然後快速咬動嘴裡的蘋果,吃了嚥下肚子之後,才起身,“臣妾拜見皇上。”

“能吃蘋果,是不是說明朕的馮貴人身子好了很多?”拓跋宏問道,一手拉著馮妙蓮坐在自己的身旁,半墨半夏等人趕緊退下。

“還好吧,一天一個蘋果,醫生遠離我。我一直都吃蘋果的。”馮妙蓮歪著小腦袋說道,“今天當然也不例外。”

“臉色還是有些白。”他伸手輕捏了一下她的臉頰,“‘一天一個蘋果,醫生遠離我’是從哪裡聽來的?朕怎麼不知?”

“你不知道的地方多著呢!”馮妙蓮伸手不客氣地捏回他的臉頰,然後咯咯笑了。

拓跋宏驚愕了,沒想到這丫頭竟然如此之野,敢捏天子的臉頰?

“對了,我已經好多了,今晚你不用陪我了。”馮妙蓮這時候縮回自己的手,然後看著他。

霎時間,空氣裡一片寂靜。

馮妙蓮看著他,而他也盯著馮妙蓮,兩人都不說話。

馮妙蓮其實是納悶的,她難不成說錯話了?

“臣妾身子已經好多了。”她補充一句,想著打破這樣的尷尬氣氛。

拓跋宏神色變冷,“身子好了,就要將朕甩開了?”

“臣妾不是這意思。”馮妙蓮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她抿嘴,“今晚,不是高貴人侍寢的日子麼?皇上應該在您的宮裡等她。”

這些天,她看的一些書上面寫著:被點侍寢的妃嬪沐浴清香之後,用棉被卷著直接抬到皇帝的龍榻上,那皇上的早已經在被窩中等著,妃嬪從皇上的被子下方也就是腳下那爬過去,然後侍寢。

馮妙蓮想,才不要這樣侍寢呢!

但,別人的話,她可干涉不了呀!

而且皇帝御幸嬪妃都有宦官做記錄,地點、事件、什麼時辰開始什麼時辰結束,都會記錄在冊。

時間太長會有宦官在外面大呼總之搞動作,提示皇帝應該早點結束,不能貪歡。如果時間太短,翌日定會有宦官稟告給太后,然後就有太醫前來給皇帝治療隱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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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妙蓮抬頭看向拓跋宏,這傢伙被人記錄了這麼多隱私的事情,佩服。

拓跋宏被她盯著,心中揣測,這丫頭應該是吃醋了,看似是將他推出去,其實是不捨得他臨幸別的妃嬪。

肯定是這樣。

“無妨,朕會讓人告訴高貴人,今夜侍寢作罷。”拓跋宏道,“今日朕和思遠商議國事,已經倦累,不想再做男女之事。”

“思遠?”馮妙蓮脫口問。

“丞相,江沾的字,江思遠。”拓跋宏頗有幾分感慨。

“哦,丞相大人,思遠。”就是馮誕也有字“思政”一樣,馮妙蓮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理解。這是暗暗覺得,似是聽過這人名字。

“你還真是忘記了許多以前的事情啊!思遠與你交情還不錯呢,他那夫人喬氏也是你做的媒,你忘了麼?”

“啊?臣妾還做過媒婆?”馮妙蓮感覺自己開啟了新世界大門,以前自己這麼厲害的,還給丞相做媒,天!

拓跋宏伸手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是呢,以前你可厲害著呢!好了,先不說了,用膳。”

馮妙蓮嘀咕,原來他來是為了吃飯的。

但是馮妙蓮並沒有什麼胃口,而且,馮妙蓮剛吃了一個蘋果,故而現在她坐在拓跋宏的對面,看著他吃。

儘管拓跋宏夾菜到她嘴邊,想著讓她吃幾口,馮妙蓮都搖搖頭拒絕了。

沒轍,拓跋宏只好自己吃。

用膳之後,馮妙蓮半躺在美人榻上,想著要休息一番,沒想到拓跋宏搬來了椅子,然後坐在她的身旁,伸手就捧起她的一條腿放到他的膝蓋上。

“你幹什麼?”馮妙蓮當即被嚇了一跳,忙要縮回來,但,拓跋宏已經將她的腿按住,“朕給你揉揉腿,讓你好生放鬆,今晚也睡得好一些。”

馮妙蓮被他這柔情弄得渾身不舒服,這丫的最近真的超級溫柔啊,各種幫她做,伺候她,現在又那麼主動說要幫她揉腿,簡直她都以為自己是女王而他不是皇帝了——儘管他老說欠著欠著,往後她也要這樣照顧他。

“還是,還是不用了吧?”馮妙蓮嘴角帶著笑容,“皇上的心意,臣妾心領了,臣妾也很感動,但是,真的不用這樣了。”

拓跋宏輕聲笑,“要的,朕今天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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