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蔣少遊趕緊收斂了自己的思緒,然後一一將自己手中的羽箭投出去。

但事實說明,人各有長短,蔣少遊始終是個書生型的,腦袋發達卻手腳不怎麼靈活,投出的羽箭也只投中了兩支。

他有些喪氣地朝著眾人拱手,“讓大家笑話了。”

“無妨,無妨,蔣兄莫要將此事放在心上,這就是一場遊戲,大家樂一樂就好。”慕容祁白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後到了投壺那,拿了五支羽箭就開始投壺。

馮妙蓮這邊,馮誕已經開始投壺。馮誕被稱為平城第一公子,不僅因為他的才識,還因為他有著矯健的身手以及過人的智慧——儘管有時候他看起來好像不怎麼思考。

他細心地投壺,五支羽箭都一一進入到花壺中,博得眾人喝彩。

如此一來,兩個隊伍就只剩下一個人,而且,在花壺中投中的羽箭也是一樣的。

勝敗,就在最後一個人的身上。

紅隊拓跋雍,藍隊拓跋宏。

他們兩人站在那界限前,各自拿了五支羽箭在手。

所有人都看著他們,但,依照他們兩人的身手,這五支羽箭妥妥地肯定進花壺呀,那就是平手了。

“爺,這未免的難度太輕了一些,你覺得呢?”拓跋雍先開口說道,“現在這樣投出去,無疑的我們兩人都能投中五支羽箭,這樣的比賽又是平手,我覺得好像不夠刺激。”

“雍弟有別的想法?”拓跋宏問道。

“這樣,我們兩人分別蒙上眼睛,然後進行投壺遊戲,如何?”拓跋雍說道,他看了一眼那花壺,“即使蒙上眼睛了,好像也可以投中個滿貫……”

“這樣,我們可以互相阻擋對方的羽箭進入到花壺中,又要將自己手中的羽箭投出去,如何?”拓跋雍微笑問道。

“如你所言。”拓跋宏擺手。

頓時江沾讓人趕緊將乾淨的矇眼布拿上來,然後給拓跋宏和拓跋雍兩人蒙上眼睛,領著他們到了界限那站好。

“那請兩位爺準備了。”江沾看著他們兩個人,“請各自做好準備。”

所有人都屏息凝視,認真看著這一場兩位爺的比試,兩人皆是看不見,不知道誰能贏呢?

馮妙蓮暗中捏了一把冷汗,這兩個男人都那麼厲害?矇住眼睛將羽箭投出,而且還要阻攔別人的羽箭進入到花壺中,這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只是聽著他們的語氣,貌似拓跋雍喜歡跟別人比,以往可能無法跟身為天子的拓跋宏比,但是現在在這馮府裡,拓跋宏並非以皇帝身份,所以,他拓跋雍才能有這樣的機會和拓跋宏比賽!

拓跋雍微微側頭然後對著拓跋宏的方向,“總算有機會了比試一番了!”

這一句話更是讓馮妙蓮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拓跋宏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站在那裡,拿著手中的五支羽箭。

“開始!”江沾這時候喊了一聲。

拓跋雍側耳聽風,辨別拓跋宏是否將羽箭投出,但,他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而就在這時候,周圍的人一陣喧譁,“厲害!”

拓跋雍驚了,自己都還沒有將羽箭投出去,拓跋宏就已經將羽箭投出去而且投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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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就沒有聽到拓跋宏的動作啊!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差距?

拓跋雍不甘心,他認真聽風,與此同時將手中的羽箭也投出去,但,就在這時候,他分明感覺到拓跋宏拂袖!

拂袖生風,風將射出的羽箭帶偏——

拓跋雍聽到自己的羽箭掉落在地上的聲音,他驚愕,這真的是差距!

馮妙蓮等人看呆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比賽!

那個所謂的爺,拓跋宏只是抬起袖子的那功夫,竟然捲起風來,然後拓跋雍的羽箭就掉在地上了。

怎麼可能!

馮妙蓮驚了驚,那個傢伙竟然有著這麼厲害的功夫!不過轉念想想,能夠每天在深夜裡從皇宮內牆中偷偷出來,然後潛入到她的閨房中,然後又不動聲色地回去,能夠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他——還真的有這樣登天功夫。

拓跋宏已經投出自己的第二支羽箭了,所有人都不敢呼吸地看著他們比賽,生怕製造出一點聲響而打擾了兩個人。

拓跋雍這時候手握拳頭,直接砸出,強勁的拳風將拓跋宏的羽箭給直接震飛了,隨即那羽箭被震碎。

但,並沒有什麼歇氣的時刻,拓跋宏投出手中的第三支羽箭。

拓跋雍想著故伎重演,但,卻棋差一招,他的拳風還沒到羽箭,那羽箭被拓跋宏帶起的風捲了起來,竟然避開了拓跋雍的拳風!

“咣噹。”一聲脆響,羽箭再次落入到花壺中。

所有人都驚了,這與其說是遊戲比試,倒不如說是一場生死較量比較合適!

但這樣的“生死較量”是那麼的文雅,甚至都不見一滴血!

馮妙蓮暗中了捏一把汗,兩個人都是兄弟,要不要這麼拼啊……還有拓跋雍,你這樣跟拓跋宏比試,真的是對他不滿呢,還是要證明自己不比他差?

可是,現在分明的落在下風的是拓跋雍啊!

馮妙蓮只希望他們打個平手,拓跋宏給個面子什麼的……

“嗖!”拓跋雍已經不去阻擋拓跋宏的羽箭了,而是將注入自己內力的羽箭投出去!

但,那力道真的過於強勁了!應該不會投中的……

拓跋宏微微側耳,隨即一拂衣袖。

拓跋雍的羽箭落入到花壺中。

所有人都驚愕,但隨即拍起手掌來,“王爺也好厲害啊!”“是啊!”

拓跋雍眉頭微擰,這傢伙在幹什麼?幫他投壺?可笑,這可是一種侮辱!

拓跋宏已經將他手中的最後一支羽箭投出去了,拓跋雍直接擲出自己手中的羽箭——他這是要用自己的羽箭去擋住拓跋宏的羽箭!

“哐當”一聲,兩支羽箭掉落在地上。

拓跋雍心中一喜,將手中的最後一支羽箭投出去,看拓跋宏他怎麼擋!

但拓跋宏並沒有擋,他將矇眼布摘下來,掃了一眼拓跋雍。

拓跋雍也將自己的矇眼布給摘下來。

他看到了他最後投射出去的羽箭擦邊而過,掉落在花壺旁邊。

拓跋雍怔愕,拓跋宏沒有阻擋是因為已經知道他投出去的羽箭是不會投中嗎?

所有人都看著他們。

江沾無疑是驚愕的,龍虎相爭,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他看著那兩隻花壺投中的數目。

拓跋宏中了三支羽箭,另外一支被拓跋雍的拳風震碎,還有一支和拓跋雍的羽箭共同掉落。

拓跋雍也中了三支羽箭。

所有人都歡呼起來,平手!

但只有拓跋雍知道,他輸了。

他抬眸看向拓跋宏,嘴角輕哼,“如果還有機會,再比。”

“嗯。”拓跋宏淡淡應了,他的眸色看向馮妙蓮。

馮妙蓮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拜託,你們比賽就比賽,不要搞得好像是殺人一樣,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四妹!”馮誕在她側邊聽著,立即喝了一聲,眼神是:別這樣說話,拓跋宏和拓跋雍他們內力深厚,她說點什麼話的,他們都可以聽到!

“四妹不知禮數,還請見諒。”馮誕趕緊朝著拓跋雍和拓跋宏兩人行禮。

“思政太嚴肅了,這是遊戲,遊戲裡說的話,也是屬於遊戲的一種,不必如此掛懷。”拓跋雍拿出別在自己腰間的蝶骨扇,輕輕地扇了扇,看向拓跋宏,“我說的對吧,爺?”

“嗯。”拓跋宏並不多言,他看了一眼馮誕,馮誕立即將腰彎得更低。

馮妙蓮看著也是感慨,這為人臣子也是不容易,自己這腰就是沒法子彎得這麼低。

她上前,一把扶著馮誕起來,“大哥,不知道還有什麼遊戲可玩?方才的是平手,還有大好時光呢,要不玩別的?”

“好。”馮誕看向馮妙蓮,眼神裡多了幾分感激,她也是懂得自己這個做大哥的不容易啊!

拓跋宏倒是眉頭緊擰,他不悅地站在一邊,還不忘瞥了一眼馮妙蓮。

馮妙蓮看著躲在馮誕的身後,然後又偷偷將頭探出來,吐了吐舌頭,再轉身,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拓跋宏眸色深沉,這野丫頭,欠調教。

馮誕側頭看了一眼馮妙蓮,低聲喝,“四妹莫要頑劣!”

“沒有,我看風景呢!你趕緊想什麼好玩的,趁著這麼多人一起玩。”馮妙蓮看向馮妙雪和馮妙喜等人。

樂安長公主看了一下那投壺的羽箭,“這次投壺遊戲算是玩得暢快了,可以嘉獎思政。”

當即所有人都驚愕了,樂安長公主竟然說嘉獎馮誕!

馮誕激動了,他恨不得立即上前去跪在樂安長公主的腳下,不,裙下也是可以的。

“還不趕緊感謝長公主,杵著做什麼?跟個二愣子似的,會被嫌棄的!”馮妙蓮看著馮誕站在那裡盯著樂安長公主一動不動,趕緊用手肘戳了他一下。

馮誕趕緊回神,朝著樂安長公主行禮,“謝謝長公主殿下,誕銘記於心。”

馮妙蓮看向樂安長公主,其實她應該也知道馮誕喜歡她的吧?不然,怎麼會在拓跋宏給馮誕施壓力的時候開口說話?而且還是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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