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為止吧,她被你踢斷了肋骨,至少需要休養半年。”

程一凡勸說道。

半夏冷冷地一笑,“程一凡,你現在是重新選擇了陣營麼?”

“他說的沒錯,半夏,Abel被你廢了一隻眼睛,已經足夠了。”

Chris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現在了半夏的身後,扶起了癱坐在地上的豐凱。

半夏不滿,“哥,竟然連你也站在了他們那一邊?”

James家族對Chris家族虎視眈眈,藍祺助紂為虐,現在難道不是重創James家族的大好時機麼?

Chris卻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半夏,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現在,絕對不是和James家族開戰的最好時機,兩個家族之間的爭鬥如果因為這件事情而被擺到明面上來的話,就算是在女王面前,Chris這樣底蘊殷實的家族也根本討不到半點的好處。

所以現在,還不能對Abel和藍祺趕盡殺絕。

“哼,用不著你們假好心。”

程一凡身後的藍祺冷冷地開了腔,語氣裡滿滿的都是對Chris和程一凡這種行為的不屑一顧。

Chris不會介意藍祺的想法,更不會正艱難地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的Abel的想法,他在意的只是整個Chris家族的生死存亡。

半夏看著Chris滿眼的嚴肅,還有面前程一凡一副不肯退讓的樣子,半夏只好冷冷地扔掉了手上的匕首。

“藍祺,再有下次,我會親手要了你的命。”

她繞過程一凡,一把從藍祺的手中把拿到武士刀拿了過來,也不管藍祺是不是搖搖欲墜地要倒在地上,她一隻手抓著刀把,一隻手不顧鋒利的抓住了刀刃。

把藍祺的這只武士刀,用膝蓋的力量狠狠地把它掰成了兩截,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半夏頭也不會地轉身離開,冷著臉從自己親生哥哥的手中扶過了豐凱,攙扶著他從這個幽暗的房間裡走了出去。

藍祺看著被掰斷成兩截的武士刀淒涼地被仍在地上,一雙眼睛氣得像是要噴出火來。

“半夏,我跟你勢不兩立!”

顧不得胸腔裡的學期翻湧,藍祺聲嘶力竭的叫到。

儘管她在吼完這一聲之後,喉間又是一陣腥甜,讓她狠狠地吐了一口血在地上。

“哼,那正好。”

半夏透著絲絲怒意的聲音從門外遠遠地傳來,清晰地鑽進了藍祺的耳朵裡。

程一凡轉過身來把藍祺扶著在地上躺好,細細地檢查了一下藍祺的傷勢。

看來半夏的確是被逼急了,藍祺的身上,足足斷了三根肋骨。

不過還好,並不會殃及性命。

程一凡給藍祺身上的傷勢做好急救措施,免得她呼吸之間被斷了的肋骨刺中內臟,可藍祺並不領情。

“程一凡,收起你的假好心,你明明恨不得我死!”

藍祺的眼睛目不斜視地盯著天花板,不肯看程一凡一眼。

程一凡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無雙的微笑,“的確。”

藍祺的心裡狠狠地一痛,她以為至少程一凡不會如此絕情地在她已經傷痕累累的身上再狠狠地插上一刀。

但是事實證明,她還是低估了這個男人的殘忍。

“如果下一次你的窘境並不會威脅到Chris一族的話,我自然不會假惺惺地插手你的生死。”

程一凡臉上的笑容被藍祺用眼睛鐫刻在了心頭,程一凡站了起來,轉身離開藍祺身邊之前,他告訴藍祺。

“幾分鐘之後James家族的人會來接你們的。”

說完這句話,程一凡再也沒有任何留戀地從藍祺的身邊大踏步地離開了。

藍祺躺在冰涼的水泥地上,有滾燙的熱淚從眼角滑落,沒入了她鬢角的發叢裡,消失不見。

被廢掉了一隻眼珠的Abel仍舊求生欲極強的在朝著門口的方向匍匐前進,似乎門後面的世界就是他James家族了一樣,能夠讓他逃出生天。

程一凡根本懶得搭理這只癩蛤蟆,和Chris兩個人一起,目不斜視地從這個幽暗的房間裡離開了。

“到底是誰把你傷成了這個樣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James家族的哥特風別墅裡,James的現任王爵氣急敗壞地敲著自己的柺杖,在地上發出了篤篤篤的聲音。

Abel那只被半夏踢爆了的眼珠已經在手術中被摘除了,現在眼眶裡就只剩下了一個黑漆漆的洞。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緊緊地抿著雙唇,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這簡直就是他人生中的奇恥大辱!他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

James家族的老王爵雖然已經是年近花甲,但是那張像是被上帝用刀鋒靜心雕琢過的臉頰仍舊英氣十足,一雙黑白分明的瞳仁裡迸射出精明的充滿了精明的光芒。

看到Abel仍舊是一副什麼都不肯說的樣子,James老王爵氣得捶胸頓足,血壓蹭蹭蹭地飛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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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既然大哥什麼都不想說,您還是不要強迫他了,出了這樣的事情,想必現在大哥的心理,也十分的難受。”

門口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只是這內容聽上去明明是勸慰,可語氣聽上去怎麼都有種幸災樂禍的嫌疑。

“呵,季然,你以為我被弄瞎了一隻眼睛,這James家族的王爵的位置就會輪到你了?不過是一個出生在外面的骯髒的私生子而已。

連冠上James家族姓氏的資格都沒有,有什麼權利在這裡叫囂!“

面對老王爵的逼問無論如何都不肯開口的Abel,在說這個叫季然的人的風涼話上,倒還是中氣十足的很。

Abel的房間門外,一個修長的身影逆著光站在那裡,夕陽的落日餘暉在他的身上打上了一層暖黃色的光圈,逆著光讓人看不見他的臉,只有耳際那只閃閃發光的耳釘,看上去讓人印象深刻。

“爸,我看您還是不用擔心了,大哥的精神狀態好得很。”

那抹修長的身影並沒有因為Abel的挖苦而有任何不滿的情緒,仍舊是一副平淡的語氣,說完自己該說的話之後,就轉過了身,離開了Abel的房間門前。

Abel被氣得咬牙切齒,兩隻手放在身側死死地抓著自己身下的床單。

這個可惡的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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