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東辰有些狼狽,他沒有穿西裝外套,領帶也鬆垮垮地掛在脖子上,而他的白襯衫已經被解開了好幾個釦子。他的襯衫和他裸露的肌膚上,有很多明顯的口紅印。

他彎著腰,有些盲目地往前衝。

沐安安連忙過去扶住他,關切地問道:“你怎麼樣?還好嗎?”

紀東辰已經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了,他卻一把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說:“送我去醫院,謝謝!”

“好!”沐安安再不問什麼,攙扶著紀東辰,就走向電梯。

這時候,章曉蓓身上裹著浴巾,跑出了房間。

她一把拉住了紀東辰,對沐安安冷聲說道:“沐安安,大晚上的,你想把我的未婚夫帶去哪兒裡?你就不怕我把這件事,告訴你們劇組的人,或者告訴媒體嗎?”

沐安安一把推開她,冷聲說道:“我怕你啊?章曉蓓,你是有多欲求不滿,才把他灌醉,要霸王硬上弓?”

章曉蓓被戳中了心事,有些惱羞成怒,“沐安安,我和我未婚夫之間的事,不需要你一個外人過問,你給我滾!”

“應該滾的是你!章曉蓓,你為了自己一己私慾,要害死紀東辰嗎?你知不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就不能喝酒,他喝酒無異於在自殺!你到底懂不懂?”

章曉蓓愣住,她完全沒有想到,紀東辰的身體現在竟然這樣差。可是晚上讓他陪客戶喝酒的時候,他也根本就沒有拒絕啊!

沐安安一看章曉蓓這樣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不知道紀東辰的身體狀況,就不由得更氣了:“他剛才讓我送他去醫院,如果你還有點良知,不想讓他死在你面前,就不要攔著我!”

她說著話,攙扶著紀東辰進了電梯,到了酒店樓下,向酒店要了輛車,送紀東辰緊急去了醫院。

還沒有到醫院,紀東辰就昏迷了。

又是一系列的搶救,紀東辰才被送入了病房。

醫生說紀東辰的狀況,和上次一樣,依然是飲酒過量,引發了舊傷的炎症,他再次發起了高燒。

沐安安又守了紀東辰一晚上,到了凌晨時分,紀東辰才清醒過來。

他看到沐安安有些錯愕,“怎麼是你?”

沐安安冷笑一聲:“你希望是誰?你親愛的未婚妻?”

紀東辰還燒著,渾身疼著,卻專注地看著沐安安,有些乾裂的唇,微微張合著:“沐安安,對不起!”

沐安安又是冷笑一聲:“紀總,你在為哪件事道歉呢?”

紀東辰抿著唇,沒有再說話。

沐安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裡悶疼。

她也不指望紀東辰會向她道歉,因為,他傷害她了就是傷害了,不是道歉就能彌補的,況且,他現在這態度,也無心彌補。

沐安安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就說道:“你既然沒事了,就叫你的未婚妻來伺候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拿起自己的包,轉身就走。

“沐安安,這次謝謝你。”紀東辰在她身後說。

沐安安嗤笑一聲,扭回身,望著他:“你想怎麼謝我?”

紀東辰頓住,望著她,說:“你想我怎麼謝你?”

沐安安一步步向紀東辰走過來:“如果我想讓你以身相許呢?”

紀東辰愣住,看著她,嘴角竟然勾起一抹的笑意。

他那點點的笑,在他病態的臉上,卻也光華萬道,竟然讓沐安安有些晃神。

“沐安安,對不起,我不配!”紀東辰一字一句地說。

沐安安駭住,她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她一直以為,他是覺得她配不上他,所以他才一再地拒絕。

她的心顫抖著,一層層的淚,湧了上來。她有些哽咽,語氣卻有些嘲諷:“紀東辰,你不要騙我,你這樣,我會當真的!”

她從沒有想過,兩個人配不配的問題,只想願不願意的問題。如果拋開他的不配,那麼他是不是,也是願意的?是不是說明,她沐安安也在他紀東辰的心裡,佔據了一席之地?

紀東辰卻避開她的注視,說:“回去吧,注意安全!”

沐安安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她指點著紀東辰,大罵:“紀東辰,你這個混蛋,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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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摔門而去。

紀東辰躺在病床上,望著天花板,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心裡卻有點疼。

對不起,沐安安,我真的不配!我無法給你一顆純淨的心!

沐安安打車回到酒店,倒頭就睡。

她最終把紀東辰送去了醫院,也就沒什麼可牽掛的了,因此睡得倒也很踏實。

第二天,六點,全體人員在樓下集合。

而沐安安和喬雨琦的助理,在這個時候,才趕到,並給兩個人配好了保姆車,然後一起去了霧都小鎮片場。

助理們把行李拿去了事先訂好的酒店房間,而沐安安和喬雨琦就在片場開始化妝,從此就進入拍攝狀態。

而在G市醫院,紀東辰的病房裡,章曉蓓姍姍來遲。

她看了眼紀東辰,臉上有些冷:“沒想到你現在竟然這樣,連幾杯酒都扛不住。”

紀東辰淡漠地說:“讓你失望了,你可以隨時悔婚。”

章曉蓓卻哈哈一笑:“悔婚?怎麼可能?”她用盡了心機,才得到和他訂婚的結果,她還沒有真正地得到他,怎麼可能會和他悔婚?

她坐在病床邊,問道:“你幾天才能出院?廖總那邊的合作怎麼辦?”

紀東辰說:“你去跟進吧,我這病,沒有一週,出不了院。”

章曉蓓嘆息一聲,說道:“那好吧,我去和廖總談,一定會給你爭取最大的利潤點。你好好養病吧。”

她說著,起身,離開,完全對紀東辰的飲食和身體狀況,漠不關心。

紀東辰看著她走出了病房,才拿出手機,給自己的的助理打了個電話,說:“魚上鉤了,你們給我盯緊了!”

紀東辰和章曉蓓訂婚,是有原因的。

章曉蓓偷偷回國,利用職責之便,和她手下的人,拿到了紀東辰所有的客戶資料和訂單。

她控制了那批訂單,通知M國總部,沒有她的許可,不能給紀東辰發貨。

紀東辰沒有貨給客戶,必定會有損信譽,這樣一來,他就很難再在商場立足。而他前期做的那些工作,也就白費了,可以說是為章氏做了嫁衣裳。

紀東辰怎麼可能吃這麼個啞巴虧?他問章曉蓓想要什麼?

章曉蓓就毫不隱瞞地說,想和紀東辰結婚。

紀東辰卻以他爸還躺在病床上為由,把結婚改為了訂婚。

而章曉蓓也不知道,她拿到的那些資料,完全是假的。紀東辰怎麼可能不妨著她?

紀東辰如章曉蓓所願,和她訂了婚。可是兩個人訂婚,和沒訂婚沒有任何的區別。

紀東辰連章曉蓓的手都沒有拉過,更何況是更進一步的親密行為了。

章曉蓓很不甘心,就和那個廖總,聯手給紀東辰設套,想徹底遏制住紀氏集團的資金流,再聯合章氏集團,對紀東辰兩面夾擊,好讓他全面聽從章氏集團。

紀東辰早就看穿了章曉蓓,所以昨天才冒險喝酒,沒有談公事。卻沒有想到,章曉蓓竟然有些迫不及待,在他的酒裡下了藥。

她不但要控制住他的集團,還要控制他這個人!

哼,他只能說,她太自不量力,太低估他了!

一轉眼,四五天過去了。

蕭域完成了對分公司的視察,中午和分公司的管理層吃飯,他下午的飛機,要回唐城。

陪同蕭域吃飯的,大都是男人,只有一個市場部的經理,是三十多歲的女人。

這個女人,穿著幹練的套裝,化著精緻的妝容,眼神明亮而堅定。

她也並不是很張揚,卻和在場的人相處很融洽。也許她是唯一的女性,人們對她還是多有照顧。

她向蕭域敬了一杯酒,是紅酒,然而,她喝完,卻捂住了嘴,匆匆說了一句對不起,就跑了出去。

蕭域一蹙眉,問道:“她怎麼了?胃不好?”

在場的人知道情況,就忽然都笑了。

一個經理說:“蕭總,她不是胃不好,而是有喜了。”

“有喜?”蕭域的眉頭突地一跳。

那個經理說;“就是懷孕了,才一個月。她這麼多年一直在市場部打拼,結婚多年沒要孩子,卻突然有了,她不得已,只能生下來。”

蕭域的心頭突突跳個不停,卻還是問道:“她一直這樣吐嗎?還有什麼別的反應?”

那個經理有些尷尬了:“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她的愛人不是咱們公司的。”

很快那位女經理就回來了,她很抱歉地對蕭域說:“對不起,蕭總,我失禮了。我自罰三杯!”

蕭域看著她,“既然懷孕了,為什麼還要工作?”

女經理驀地眼睛紅了:“怎麼,蕭總,你要辭退我?我打拼了十年,才到這個位置!我保證不會影響工作!”

蕭域並不是很瞭解,現在職場對女人的殘酷性。在他看來,女人懷孕了,就應該去好好養胎,待產,甚至放棄工作,在家陪伴孩子。

“懷孕了,除了吐,還有什麼別的反應嗎?”蕭域沒有回答,卻又問道。

那個女經理有些莫名奇妙,在飯桌上,當著一大幫男人的面,討論這個問題,有些不合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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