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瑜聽了那句話也是尷尬，摸著鼻子說：“是啊，又是我，就過來看看小諾，老爺子說有兩天沒見了，這不讓我過來看看，是小諾得空過去還是他過來。”
老佛爺悶悶的看他：“你們這三天兩頭的往這邊跑，你們自己覺得合適嗎？”
起初說好了儘量低調些，不管怎麼說至少現在他們傅家與柏家還有牽連，如果真是為了程諾著想，就應該避著些，要是讓柏爺那邊曉得，往後怎麼看程諾？
江瑾瑜試探的開口：“那就要不……”眼看柏映嵐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說著也頓了頓，為難的是，老爺子給的任務，硬著頭皮道：“小諾過去？”
老佛爺炸了：“過哪去？你讓一個孕婦過哪去？醫院裡那麼多細菌，我不讓。”
江瑾瑜溫聲細語的又跟著解釋：“我們家老爺子現在在療養院，環境很好的，這些都不用擔心，況且，我們都希望小諾好，怎麼可能害她呢！”
柏映嵐冷了眼：“早幹嘛去了？”
江瑾瑜以商量的口吻道：“夫人，您看您能別每次都拿這話來堵我嗎？早先，我們也不知道小諾是江家的血脈啊！”
柏映嵐氣勢凌人的嗤笑了聲：“你們不僅不知道小諾是，你們還不知道柏胥寒是呢，一下找回一兒子，還有一免費孫女，你們江家是該偷著樂呵，這不，孫女肚子裡還懷著一個，你們江家家大業大的，怎麼就流行把孩子扔在外面養？”
客廳裡吃早餐的程諾聽到外面的動靜，走過去就見表情僵硬的江瑾瑜恭恭敬敬站在門口，轉而又看老佛爺氣哼哼，勸道：“媽，您別激動，消消氣。”
江瑾瑜也是一臉為難，感激的睇了眼程諾：“是啊夫人，您消消氣，我們江家固然有不妥，但也確實是有苦衷，誰願意自家的血脈流落在外！”
程諾微微一笑的向江瑾瑜問了句江先生好，便扶著老佛爺進去，衝他道：“要不進來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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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瑾瑜拘謹的開口：“不用，小諾，是這樣，老爺子挺掛念你，讓我過來，問問你有沒有時間？你要是沒時間也沒關係，老爺子說他過來找你，都可以。”
老佛爺正要皺著眉拒絕，程諾一想到昨晚翻來覆去的那些憂慮，溫笑應了：“我有時間，江老爺找我是有什麼事嗎？正好，我也想去看看他老人家。”
江瑾瑜見她開口答應，高興的連連點頭：“沒什麼事，就是你前天走後，老爺子經常的念起你，這不今兒一早就把我叫了過來，看你這邊怎麼安排的？”
程諾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我閒著，沒安排。”
江家是禮遇之家，老佛爺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小諾，你真要去啊？你幹嘛要任他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既然江老爺掛念，那乾脆讓他出來好了！”
程諾戴了個圍巾：“媽，我閒著也是閒著，過去一趟也不影響什麼。”
她都這麼說了，老佛爺只得點頭：“行吧，記得早點回來，下午我約了你奶奶去聽京劇，就不陪著你去了。”說完，又看向江瑾瑜：“人怎麼接走的，就怎麼安然無恙的給我送回來，別出岔子，不然小心我們傅家跟你們拼命。”
江瑾瑜對柏映嵐說了句請她放心。
程諾坐上車，全程與江瑾瑜沒有幾句交流，他倒是時不時問起，這些年她在程家都怎麼過的？程諾漫不經心應了幾句，並不太適應來自他關切的問候。
到療養院後，江老爺子的身子似乎在一日比一日的好起來，他杵著柺杖的站在湖邊，望著不遠處停留在湖泊石畔上的幾隻鳥兒，那雙蒼老的眼睛裡心事重重。
江瑾瑜帶著程諾，走到他父親面前：“爸，你身體剛好，怎麼就起來了？”
江老爺子杵著柺杖的回頭：“睡太久了，起來走走。”在看見程諾後，灰白的眼底彷彿一下有了色彩，臉上帶著笑說：“小諾，你來啦！”
他臉上的喜悅，一時讓她也有些不忍心打破，微笑的點了點頭，琢磨著本想喊一聲江老爺，可思慮後，又算了，也便什麼都沒稱呼，侷促的站在他面前。
江老爺子的高興都寫在了臉上，一日三餐跟日常起居都問了遍，就是想知道她懷著寶寶累不累，跟著又問她今天中午想吃什麼？
程諾讓他的熱情弄得有點尷尬，再是配合不下去的開口：“江老爺，我可以問問我媽媽的事嗎？當年我媽媽為何會流落在外？我媽媽是您的第幾個孩子啊？”
江老爺子嘴角的笑意頓時一凝，片刻後，才又道：“她是我的大女兒，只可惜我也從來沒見過她，在她母親懷著她的時候就被帶走了，可能連她母親也不知道懷上了她，是我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這件事我也是後來機緣巧合下才知道。”
他說著，像是一下想到了許多回憶，那些回憶與他，程諾也不清楚是好是壞，總之他滿懷心事的嘆了口氣，又說：“都已經過去很多年，再提也是讓人心傷，說到底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小諾，你要怪就怪我吧！”
江老爺子的話，表述的很清楚，所以她搖了搖頭道：“這有什麼好怪的，當年連我外婆都不知道懷上了我媽媽，這與您又有什麼錯？”
江老爺子微微詫異：“你真的不怪我！”
“嗯。”程諾點了點頭，想到出門前懷揣的目的，也便道：“江老爺……”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就讓江老爺子打斷，語氣還有點耍賴老頑童的樣子：“既然丫頭都不怪我，為什麼還要稱我一聲江老爺？所以是不是心裡還是在怨我？”
程諾眼神頗為無奈的看著老爺子，頓了下：“抱歉，我一時半會有些不習慣。”
江老爺子似乎有點失落，但並沒為難她的意思：“好，外公給你時間，你慢慢的吸管吸，沒關係，多久外公都會等的。”
程諾很感謝他的理解，點了點頭，又接著剛才沒說完的話：“那您知道遠楠集團有一些不正當生意存在的事嗎？”
江老爺子可能是沒料到她會問這個，怔楞了下，還是有所顧慮：“小諾，你問這些做什麼？”說完，他很快又聯想到的問：“是不是擔心傅晨熙那小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