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程諾簡單的收拾了下,直接去了療養院探望他。

陸翰玉看到她去,還同以往一樣,臉上掛著笑,似乎很高興她能去看他。

他拉著她,開心又嚮往說起以後的打算,總之是準備找一處環境雅緻的地方了卻餘生,然後還說希望她有空了,能夠多去他那兒走動走動。

程諾問起:“陸伯父,你這麼灑脫的說辭職就辭職,真讓人羨慕,話說你光讓我有時間去看你,可你都沒告訴我,你的具體住址。”

其實陸翰玉也沒有很老,四十多歲的樣子退休,還算挺早,不過她想可能是身體的緣故不得已讓他做出這樣的選擇!

陸翰玉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五六年前我在稻香村買了一處房子,我打算等病情穩定,就辦出院手續,去那兒住,鄉下空氣好,養養花,下下棋也是好。”

他說完把詳細地址給了她。

程諾記下後,陸翰玉欲言又止幾次後,到底還是嘆氣說:“小諾,我挺想去看看你父親,你父親下葬那天,我因為家裡的事,都沒來得及去送他最後一程。”

程諾是知道那幾天他被傅安易的事弄得一個頭兩個大,點頭應下了:“好,到時我陪你一起去,只是陸伯父你得趕緊把身子養好,這樣我才能帶你去不是!”

陸翰玉笑了笑:“行,我好好聽醫生的話,把身體快些養好,早些去見老程。”

說起她父親,他又惆悵的皺了下眉:“受了這麼多委屈,算什麼苦盡甘來!”

陸翰玉話裡有惋惜也有不值,他大抵是認為在那個位置上盡心盡力幾十年卻得到這麼一個結局,內心生了荒涼之意,沉冤昭雪恢復清譽又如何,人都死了。

程諾何嘗沒有這樣感嘆過,但人不能太貪心,她還是覺得她應該感到高興。

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傷感的話題,程諾也不想再多說,把話岔開:“對了,陸伯父,陸逸軒他還在慪氣嗎?我覺得你們父子可以靜下來好好聊聊的,畢竟在楊美玲的事上,不管是你還是楊美玲,你們都是受害者。”

陸翰玉無可奈何的唉了聲:“他要是能像你這般懂事,我跟這孩子,又何至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小諾,你還不知道,傅安易走那天,他來過我這,我還以為他是氣消了,想要跟我好好聊聊,但我沒想到,他是來跟我斷絕父子關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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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最後,陸翰玉自嘲的笑了聲:“逸軒總覺得是我無情,沒救他母親,可我又何德何能?傅安易跟宋偉良犯下那麼多罪,我怎麼救?我想跟他說,可他什麼也不聽,嘴裡說的全是混話,雖然他喝多了,但酒後吐真言,我也相信那些話都發自他內心,也怪我,從小沒有把他教育好,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對此,程諾也只能開導:“陸伯父,你別這樣說,他不過是一時沒辦法接受他母親離去的事實,當初我不也是這樣和陸伯父鬧了一陣彆扭,現在不好好的。”

陸翰玉苦楚的笑了笑,像是知道她的話是在安慰他,神情有些恍惚的說:“我自己的兒子,他是個什麼樣的性格我很清楚,當初他讓楊美玲牽著鼻子走,如今又被蘇欣然那個女人蠱惑,也怪,我並沒有得罪蘇家,蘇欣然似乎很不待見我,不過仔細想想,不待見我也正常,我和楊美玲的事情鬧的人盡皆知,誰都巴不得跟我沒關係,也只有你和書禮願意過來看看我了。”

蘇欣然跟傅安易害傅晨熙的事,也是程諾的心結,但她不想評論太多,畢竟傅晨熙看在他大伯父的份上,都沒有跟蘇家計較,她也不好說太多。

只道:“陸伯父,你也別想太多了,日子總歸會慢慢好起來的。”

陸翰玉是一個很通透的人,他清楚她哪句話是安慰,哪句話是真,沉默了會,像是有口難言:“小諾,伯父其實有個不情之請,我知道這樣有些為難你,但依我現在的境地,我沒辦法去做那件事,我只是覺得委屈了那孩子。”

程諾隱隱預感到他要說的是誰,但還是問道:“陸伯父你指的是?”

陸翰玉顯得難為情,說:“楊美玲,我和她真的沒什麼,能不能…能不能去把她保釋出來?我想她之所以做那些事,也都是受了傅安易的蠱惑,我還是覺得楊美玲被傅安易利用那次後,我有些對不起她,雖然我也是不得已。”

程諾依稀記得好像是蘇欣然說了句,楊美玲跟陸翰玉關係不明早在陸逸軒前,而且還有一個疑點,她一直沒問,既然傅安易在傅家家宴之前就有了陸伯父跟楊美玲的把柄,傅家家宴似乎也就沒必要再設那個局了!

她若有所思的說:“陸伯父,你確實為難我了,你知道的,我跟楊美玲有仇,我還沒有大方到可以去救一個害了我父親的女人,不過提起楊美玲,我本不該多問的,畢竟這是陸伯父的私事,但我還是有些奇怪你們的事,楊美玲肚子裡的孩子少說也有六七個月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既然是你的,是不是也就意味著陸伯父和楊美玲發生的那件事已經發生了六七個月,這幾個月裡你一直被傅安易威脅。”

陸翰玉的眼神閃爍了下,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問他,微微錯愕:“小諾,你想說什麼?你是覺得我陸翰玉就是那種會違背倫常的人是嗎?我…我真沒想到……”

他說著,情緒有些激動:“我真沒想到你會這樣看我!”

如果結合蘇欣然的那些話,前後自然是矛盾,程諾看他難受的表情,她也不想刺激一個病人,原本這些事和她也沒多大關係,是誰在說謊,都沒必要去追究。

總之對於陸翰玉的請求,她沒有答應,淡聲說:“陸伯父,抱歉,剛才的話是我過激了,原本你也是迫不得已,我不應該向一個受害者說這些。”

程諾的話完全言不由衷,她只是不想和病人去爭這些對她無關緊要的事。

話落,她便讓陸翰玉好好休養,轉身離開了病房,至於楊美玲的結局,法律是公正的,做過就是做過,沒做過自然也會給她一個公正的結果,她不會去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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