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收了思緒,起身去洗了個熱水澡就準備休息。
誰料,窗戶邊忽然晃過一個黑影,跟著就是咚的一聲悶響!
程諾嚇得就尖叫了聲:“啊……”
她還以為進賊了,轉過身卻發現是穿著浴袍的傅晨熙。
生無可戀是什麼,就是她在洗澡的時候特意鎖了房門,忘了鎖窗戶。
傅晨熙恣意的拍了拍身上灰:“叫什麼?看見我有那麼激動嗎?”
程諾一拍額:“你大半夜的,有病啊!給我回你自己的房間去!”
傅晨熙卻直奔浴室洗手:“船都上了,你讓我回去?可能嗎?”
程諾跟著站到浴室門口:“傅大爺,鬧一天了,你能不能就別折騰了?”
她心裡很崩潰,晚上還不能讓她安安穩穩的睡一覺,壓壓驚嗎?
傅晨熙洗完手,歪頭邪氣的笑:“折騰?我倒是想折騰,你給折騰嗎?”
程諾被他流裡流氣的語調氣的不行,低吼了聲:“傅晨熙!”
他悠然的點頭:“嗯?”
程諾指著他,抓狂的很想抱頭大叫,可是不僅奶奶在家,同層還住著梁笙。
最後她只能壓著聲音的怒斥:“傅晨熙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然而他半點也不生氣,一副謝謝誇獎的表情:“嗯,我知道。”
話落,他作勢要上廁所的樣子,偏過頭:“你確定還要站在這?”
程諾故作看不懂:“怎麼?不行嗎?”
她視死如歸的靠浴室門口,她就不信他還真敢當著她的面上廁所。
事實是她低估了他厚顏無恥的程度。
傅晨熙勾唇淺淺一笑,無所謂的將浴袍腰帶解開……
程諾嚇得頓時捂上眼:“傅晨熙你不要臉!”
他無奈的低頭,明明是她大驚小怪,因為他裡面還穿著一條短褲。
程諾罵完,臉紅的不行,扭頭就跑了出去,抱著皮卡丘的抱枕一通胖揍!
等傅晨熙怡然自得的站她面前,程諾撐著腦袋都沒看他。
他倒不客氣,掀開被單就要往床上躺!
程諾眼疾手快的將被單搶到自己手上,指著窗戶:“你出不出去?”
雖然被單被搶,但也不妨礙他慵懶的往床上一坐:“翻來翻去很累啊!”
他說話的聲音懶洋洋的還透著幾分魅惑的撒嬌意味。
程諾卻不買賬,眼神落在門上,緊接著傳來某人道:“外面反鎖了。”
程諾詫異:“反鎖了?”
她一邊說一邊不相信的起身要去檢查。
然而還真反鎖了!
思來想去奶奶不可能鎖她的門,罪魁禍首只有一個!
程諾怒不可遏的目光移向正愜意靠坐在她床上的傅晨熙時,他正漫不經心的翻她放床頭櫃的一本雜誌,悠閒的說:“諾諾,我就防著你不守信用!”
他不加掩飾的承認讓程諾想吐血!
欲哭無淚。
老天啊!快派個天兵天將收了這只妖孽吧!
程諾默默苦心祈禱,他將無趣的雜誌一擱,姿態優美側躺下的撐著腦袋,眼似秋水的看向她:“早上說什麼來著?我是不是隨時可以進誰房間?想讓我翻出去也行,這個點奶奶還沒睡吧,要不我去跟奶奶講講那晚風高夜黑的故事?”
威脅TOT!!!赤果果的威脅。
程諾覺得自己做了蠢事,那就是引狼入室。
她不跟他計較,她方方面面都不如他,她離他遠點還不行嗎?
程諾無言,轉身去衣櫃裡翻被子,心肌梗塞也莫不過於此,還是決定打地鋪。
傅晨熙又怎麼可能讓她稱心如意。
他腰間的腰帶鬆鬆垮垮,胸膛坦露著一片,只覺這天氣熱的心煩意亂。
在程諾打地鋪,他也沒說什麼,就問了句:“真那麼討厭我的存在?”
程諾動作一頓,而後又繼續鋪過一層棉被:“這與討厭無關。”
她說的很平淡,淡的有一絲憂傷。
傅晨熙皺著眉,執意的問:“那你在迴避什麼?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我站在我現在的位置有錯嗎?我要不足夠的強大,我怎麼保護我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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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諾依舊背對著他,她沒勇氣看他:“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
傅晨熙一把將蹲在地上的她拉過:“我想不明白你到底在彆扭什麼?”
程諾被突如其來的力一拽,險些摔倒,好在用手撐了一下。
他捏著她下顎,逼著她與他對視,那種仰望他的目光讓她只覺更加可笑。
程諾沒有試圖從他手上掙扎,她知道是徒勞,氣氛也不是忽然凝固,因為這一刻的爆發早就有了徵兆,一直以來她心裡都有一個解不開的結。
她是渴望光明的,但她也是活在深淵裡的人。
有一束光照到她,已是奢求,她又怎敢再貪心的去奢望別的,也不配!
她心裡的掙扎何嘗又不痛苦!
程諾面無表情,甚至有點麻木:“傅晨熙,我有過一段失敗的感情,你應該明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話落,她自嘲輕笑:
“再說,我不是沒自知之明,你說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你身邊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憑什麼是我?這是現實,不是童話,我很清楚,我不想做夢!”
是的,她不想做夢,她不想活在虛妄中,一點也不想!
傅晨熙眼裡是動容,有著不忍,他不想把話說的太通透,因為不好聽。
他放開她,儘可能思考著該如何跟她平靜的溝通,他說:“我是不是陸逸軒那種人,你心裡不清楚嗎?”他話語一頓,充滿了無可奈何:“諾諾,你那是什麼自知之明啊?無非是可憐的自卑,你覺得你很差,可你沒有很差,你的才能只是還沒有徹底的施展出來,你在我心裡很好,真的,沒人能跟你相提並論!”
程諾咬著唇沉默良久,才道:“給我一點時間。”
傅晨熙以為他們之間是有信任度的,唯獨沒想到他們的信任那麼缺乏安全感。
他說:“好,我給你時間,一輩子都可以,我等得起,只要你別想著趕我走。”
程諾埋著頭,問:“為什麼是我?”
傅晨熙將她抱進懷裡,他也想問問自己,是啊,為什麼是她?
但他沒問出聲,只淡淡的說:“好了,想那麼多為什麼沒意義,睡吧,乖。”
話落,他在她額頭溫柔的吻了吻,將她從地上抱起來放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