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開來看,發現是傅梁笙打來的。

因為手機被調了靜音,她也沒看見。

不過以她現在的心情,實在沒辦法去跟大小姐談那些有的沒的。

所以,就沒想跟她回過去。

可誰知道剛把顧瀾之的電話打通,外面就傳來劇烈的敲門聲。

她也只能先對顧瀾之說,等會再給他打過來。

程諾有點納悶,心想這麼晚了誰還會來她家?

等她把門開啟,出現的傅梁笙嚇得她一聲尖叫。

連房間裡的阿姨和睡下的奶奶也被驚動了!

傅梁笙一身酒氣,渾身是血的站在她的面前,整個人都在發抖。

程諾強迫自己冷靜的問她:“梁笙你…你沒事吧?”

說著,程諾伸手出,也控制不住的發抖,小心翼翼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傅梁笙眼裡滿是恐懼,唇瓣顫慄:“我…我我…我殺人了……”

程諾震驚的看她,一把將要哭不哭的她拉進院子往屋裡走。

奶奶跟著從房間出來,看到滿身是血,又止不住發抖的傅梁笙也驚了驚。

梁笙看到奶奶時,因為膽怯,往後退了退。

程諾溫聲細語的告訴她沒事,是她奶奶,不會有人說她在這。

梁笙這也才稍稍安心坐下去,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程諾過去給她倒了杯水:“喝點水!”

傅梁笙看起來很慌張,木訥的點點頭,端著杯子的手都還在隱隱打抖。

她有些坐立不安,好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狀態?

待她低頭,想要喝口水,看到染盡血的雙手,崩潰的抱著頭就哭了出來。

杯子從她手上滑落,摔倒地上,在一瞬四分五裂。

程諾本來是想她平靜一會再問,可為了不刺激她,只能過去抱住她顫抖的身子。

程諾輕輕拍著她背的安撫:“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就這樣,她反反覆覆重複了許久,傅梁笙才彷彿有了點安全感,抽泣著停下來。

程諾寸步不離的陪著,讓她去樓上浴室洗了個澡。

她就站在簾子的後面,等到梁笙洗乾淨,才琢磨的猶猶豫豫問:“梁笙,既然你能來找我,說明你足夠的信任我,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程諾的話音剛落下,就看見樓下坐著一位不速之客。

她擰了擰眉。

傅梁笙顯然也沒緩過神,僵直的站著,清洗完,沒了妝容的她,小臉慘白。

程諾顧不上她,心裡說不出複雜的從樓上下去。

原本一腔的怨氣在近距離看到他臉色後,也只剩擔心。

程諾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他正帶著歉意跟奶奶說話:“抱歉奶奶,這麼晚了還來打擾您休息。”

他說著,也注意到程諾的出現,抬頭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見樓梯口的傅梁笙。

奶奶語氣淡淡:“說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奶奶說過,你想什麼時候來都可以!”

他微笑點頭,繼而又開口:“謝謝奶奶,我就是來帶梁笙回去的。”

程諾心口一句他怎麼來了堵著,在聽見他這話後,除了失望還有落寞。

從他進屋到現在,他的眼神幾乎都不在她身上。

站在樓梯間的傅梁笙怯怯的走下來,像是想起什麼事的急切問他:“小叔你…你怎麼樣?你有沒有事?”

程諾在旁聽得很莫名,眼見他微微垂著頭,也不太看的到他臉上表情。

日光燈映照在他蒼白的臉龐,從而他的臉色看起來更加無力的泛白。

傅晨熙僵硬的扯過一抹笑意,說了句沒事,然後又對奶奶道:“不好意思奶奶,您先去睡吧,我這就帶梁笙回去了。”

他說完,似乎有些疲憊,揉著眉心站起來的身子還微微晃了一下。

濃郁的酒氣還帶著點厚重的玫瑰香,隔著幾步之遙的程諾聞著那味都衝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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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自然也聞到了:“時間不早了,要不你跟梁笙就留下來吧?我看你倆都喝了不少,反正房間多的是,奶奶去給梁笙鋪床,我讓小諾去給你們煮碗醒酒湯?”

傅晨熙整個人像漂浮的,他越過程諾,陰鬱的看了眼傅梁笙。

無力支撐的又坐了下去,對奶奶開口:“麻煩奶奶了。”

他捧著滾燙的臉,深呼了口氣,像隱忍著什麼,眼見奶奶要去鋪床,他維持心神又說:“奶奶你不用幫傅梁笙鋪床,我就是有點站不穩,一碗醒酒湯就好了。”

他這力不從心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酒?

奶奶去廚房後,程諾挪了個距他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是一腹的疑惑。

搞不懂這傅家的家宴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個說自己殺了人,一個又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跟隨時都要倒下似得。

客廳裡,一下變得特別安靜。

靜的程諾連傅晨熙粗重不穩的氣息都聽得一清二楚。

傅梁笙像個犯了錯的孩子站他面前,她想要去坐下,卻被他低吼了聲。

委屈巴巴的撇了撇嘴:“小叔我…我沒想動手…我就是…就是……”

她沒說下去,傅晨熙也沉默著,他不停的捏著眉心,似乎很難受。

程諾張了張嘴,想替梁笙解圍,可下一秒,她發現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根本無從說起。

只好又閉嘴,自求多福的看了眼她。

傅梁笙也不是那種不理智的人,她是真狐疑到底發生了什麼?

傅晨熙壓抑的說:“你最好期望她別死在手術臺上!”

傅梁笙抿了抿唇,有些不服:“要是能跟她一命換一命,我也無所謂,反正…反正小叔現在也有了傅南枝跟寧可心,心裡早就沒有我和爸爸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哽咽了下,還有對傅晨熙的畏懼。

他扯著嘴角冷笑了一聲,頭也沒抬的問她:“你就是這麼想的?”

傅梁笙硬著頭皮:“那不然小叔還想讓我怎麼想?你每天…每天……”

她是想說他每天都跟傅南枝和寧可心在一起,但又顧慮程諾的感受。

而且她明顯察覺到傅晨熙身上透著森冷寒氣,是一種靈魂深處的心灰意冷。

導致她也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傅晨熙撫去額頭冷汗,眼底盡閃爍著朦朧的淚光,是失望與各種情緒的交織。

複雜到難以形容。

他無奈的嘆氣:“梁笙,你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明白一下我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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