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睇了眼奶奶跟傅晨熙。
顧瀾之湊過來：“老太太這兩天都這樣，心事重重的，你在醫院這段時間，我也都是寸步不離的跟著老太太，可就最近這兩天，老太太有點不對勁！”
程諾瞅著沙發上跟奶奶處的異常和諧的傅晨熙，一邊衝顧瀾之道：“怎麼了？”
他將奶奶的狀態事無巨細轉達：“唉聲嘆氣的，昨天問完你的情況，又問程叔叔的事，還說她知道我們瞞著是為了她好，然後笑笑，就回房間了。”
話落，顧瀾之又補充了句：“應該是知道了你被跟蹤的事。”
程諾有點驚訝：“她怎麼知道的？不都保密了嗎？”
顧瀾之說：“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說著，他語氣一頓：“不過我也有發現，前天傍晚我剛完摘完菜，就看見奶奶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這樣了，我找機會查了奶奶的手機，是海城的號碼，具體的只能交給傅晨熙去查了。”
程諾猜測的說：“會是楊美玲嗎？”
顧瀾之搖了搖頭：“不好說，畢竟程叔叔的事牽涉眾多，好在……”他的確能護你周全，最後這幾個字，他到底是沒說出口。
至少現在他還沒辦法承認這個男人比他更合適守在程諾身邊。
半晌沒等到他把話說完的程諾，奇怪的問：“好在什麼？”
顧瀾之輕笑的轉移話題：“沒什麼，對了，今早上我跟奶奶出門的時候，發現有人鬼鬼祟祟的跟蹤我們，後來見到有人來接我跟奶奶，就躲了。”
他這麼一說，程諾更擔心了：“瀾之哥，那些人會不會喪心病狂對奶奶動手？”
顧瀾之覺得這不是能開玩笑的事，點了點頭：“不是沒這個可能。”
話落，他目光也往奶奶那邊看去，不得不承認的開口：“小諾，傅晨熙是對的，要不你還是讓他多安排幾個人守著奶奶吧！”
程諾抑鬱的嘆氣：“要是能將楊美玲抓起來就好了。”
“抓人也是要證據的，而且是不是楊美玲的人都要打個問號？”顧瀾之說著，給她盛了一碗湯：“別多想了，奶奶給你煲的湯，先嚐嚐，涼了就不好喝了。”
程諾聽糊塗了：“不是楊美玲的人，那還能有誰？”
顧瀾之舀了一匙子，吹了吹：“傅晨熙揍了陸逸軒一頓，就已經是給楊美玲跟傅安易的警告，要還不識趣，根據那混混的口供，這會楊美玲就該在派出所了。”
程諾苦笑一聲的說：“她現在是個孕婦，而且我的傷也不重，就算在派出所，我估摸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難怪傅晨熙揍陸逸軒揍的那麼狠，原來還有這一層原因在裡面。
顧瀾之手裡那匙子湯還沒有遞到程諾的嘴邊就被傅晨熙從他手裡拿了過去，然後被他自己喝了，又重新給她舀了一匙：“別光顧說話，有點涼！”
顧瀾之的臉色沉了沉。
就連程諾也有點看不下去，清楚的知道他什麼意思？
無非是顧瀾之喂她的那匙子湯在嘴邊吹了吹，誒，這人還真是醋罈子！
頂著顧瀾之陰沉的臉色，程諾喝下了他遞來一匙又一匙的雞湯，明明很鮮美的雞湯，喝在口中，硬是沒什麼味道，再不說話，感覺這兩人又要打起來。
程諾忙開口打破僵局：“奶奶你別生氣，我只是怕你擔心，才沒告訴你！”
坐在沙發上的奶奶這也才過來。
她猶豫了一下說：“小諾，要不我們…我們還是停手吧！我不能這麼自私，把你往火坑裡推，我相信你爸爸在天之靈，也不希望你因為他的事遇上危險。”
程諾勉強維持笑容的開口：“奶…奶奶…你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她猜奶奶一定是意識到這件事的危險程度，她也一定知道了有人跟蹤她的事。
奶奶看了眼傅晨熙，語重心長的說：“小諾，我們已經欠傅先生太多了，我們還不起，我們也不該這樣沒有底線的向傅先生尋求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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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一個沒有盡頭的無底洞，小諾，收手吧，我們不是那些人的對手，我已經失去了你父親，我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你面臨危險。”
程諾的笑容僵硬的褪去，沉默了會，婉轉的說：“對不起奶奶，我做不到，你沒有辦法看著我面臨危險，我也沒辦法對父親的死無動於衷，我不可能讓父親死的不明不白，不可能！”她的語氣很堅定，堅定到不容置疑。
奶奶卻急起來，苦口婆心的哽咽：“你就聽奶奶的話好嗎？奶奶承受不起，奶奶真的已經再也受不起白髮人送黑髮人，難道你是想奶奶跟著你一起去死嗎？”
眼見奶奶情緒激動，程諾連忙安撫：“奶奶，我不會有事的，我向你保證，爸爸的事好不容易有一點線索，我怎麼能因為這麼點困難，就放棄了是不是？”
奶奶紅著眼眶，決斷的說：“小諾！你父親的死，到此為止！”
程諾不想忤逆奶奶的意思，很為難，看著她眼睛紅紅的，她也忍不住掉眼淚，她不是不能理解奶奶，只是面對父親的死，她不能就這麼讓父親含冤的受人唾罵。
更何況，她還知道兇手是誰？
如果就這麼放過那兩個惡人，餘生，她都不會心安。
奶奶長嘆了一聲：“小諾沒事的，都會過去，等你出院，我們將老宅賣了，留一部分生活，奶奶再在鄉下開個小針灸館，也夠我們婆孫倆安穩的過日子了，另一部分我們全都給傅先生，就當是回報他這段時間對我們的照顧，這樣好嗎？”
顯然老太太是把這件事在心裡醞釀了很久，可她不知道的是，她們早就還不起傅晨熙的情了，就算把老宅賣了，能還給他的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傅晨熙拍了拍程諾的肩，以示安慰，對著奶奶說：“奶奶不必擔心，我會保護好程諾，您也不用覺得欠我什麼，我知道諾諾到現在都沒告訴您，我之所以這麼幫你們是因為諾諾也能幫我，程叔叔還沒出事前來找過我，他留了相關的證據跟我做交易，那都是扳倒我敵人的證據，但具體在哪，程叔叔說只有諾諾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