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明華的反應也很快。
但是她想的，卻不是這幅畫會是李元傑追求她的契機，而是這幅畫讓她有些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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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能夠畫出當時場景的，必定是當時在場的人。
一句話，京城裡有奸細。
這個李元傑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熙明華沒有說話，默默的轉過頭去。
厲無疆卻是笑了起來，只是眼中半分笑意也沒有。
“難道說，這幅畫是有人專門送給五皇子，讓你對清寧郡主產生興趣，想要娶她為妻的嗎？”
“正是如此，那人還與我說了許多關於郡主的事情。”
李元傑臉上的笑容還未消失，厲無疆就站了起來。
“不知道五皇子能否告訴本王這人是誰。”
“這……”
“沒什麼不能說的吧？難道他的身份是見不得人的嗎？”厲無疆的笑容更深，然而周身的殺氣卻毫不掩飾，李元傑都有些擔心自己會突然暴斃。
“王爺為何如此惱火，我似乎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
厲無疆的表情十分冷漠。
“這件事與五皇子無關，只是本王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做出這種事情，把本王未婚妻的畫像到處傳播。”
李元傑張口結舌。
“什麼？未婚妻？”
他看了看熙明華，又看了看厲無疆，一副根本就不相信的樣子。
“瑞王殿下不要開玩笑了，如果你真的與清寧郡主有婚約，為什麼不在最初的時候提出來？”
厲無疆冷聲道：“那是因為本王與郡主訂婚後就不得不前往西北，根本來不及舉辦宴會，因此便請求皇上暫時不要宣佈此事，京城中自然無人知道。五皇子若是不信，盡可以進宮去詢問皇上，看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這……”
李元傑心道，他倒是想去，問題是他可進不去。
難道這就是明康帝遲遲不答覆國書的理由？
帶著一肚子的疑問，李元傑灰溜溜離開了便宜坊。
厲無疆就像是自己打了勝仗一樣神清氣爽，一回頭卻見熙明華亮晶晶的眸子盯著他。
“師兄，這話你已經說出去了，不知道你打算什麼時候進宮請求賜婚？”
厲無疆的笑容一下子燦爛起來：“當然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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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西夏的和親請求，因為明康帝遲遲沒有公佈和親人選，不少家有千金的人家便都開始考慮起各種各樣的方案以求把這倒黴的和親給躲過去。
如果已經下了旨意，那自然不能再做什麼，否則就是欺君之罪。
可是既然皇帝沒說要選誰去和親，這其中就大有可為了。
不少人都覺得，皇帝是故意沒有宣佈人選的，就是為了讓眾人趕緊自己想辦法。
一時間，京城裡突然多了許多定親甚至成親的貴女。
哪怕其實根本就沒有圓房，也要說已經拜堂成親了。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就在這個時候，明康帝竟然親自下了旨意，賜婚瑞王與清寧郡主。
按照聖旨的說法，瑞王厲無疆與清寧郡主熙明華早就已經訂婚，只是因為種種原因不願意張揚，只想著再過幾年便賜婚成親。
誰知道那個西夏五皇子竟然糾纏清寧郡主，瑞王一怒之下，決定把婚事提前。
這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誰也不知道。
可是這樁婚事，卻絕對是真的，而且婚期都選好了。
不少貴女紛紛頓足捶胸，用自己能夠想到的最難聽的話咒罵熙明華。
這種行為並沒有什麼意義，婚事不會因此而改變。
熙明華在貴女圈子裡一直都是被嘲笑的物件，在那些自以為高貴的貴女們看來，熙明華既不柔順也不賢良，相反脾氣壞下手狠，鐵定尋不到什麼好親事，早晚要去當尼姑。
哪知道就在她們為了和親擔憂的時候，熙明華卻突然成了京中多少女子做夢都想要成為的瑞王妃，這怎麼能讓她們不嫉妒呢？
在賜婚的聖旨傳遍京城後不久，林雲仙沉著臉回到了林府。
葉氏早就等著她，見女兒回來，神情比上次見到的時候還要憔悴，只是一雙眼睛閃著寒光，不免又是心疼又是莫名驚懼。
“仙兒……”
葉氏想找找話題，於是便道：“上次和你說的，去接觸熙明華的事情怎麼樣了？”
“還行，她沒有什麼敵意。”
林雲仙沒把話全都說出來，在她看來，自己的親孃不太有腦子，嘴上也沒有把門的，容易走漏風聲。
何況，那明擺著就是熙明華的陷阱，林雲仙還在掙扎。
葉氏卻不住點頭。
“這就好，關係嘛，還是要多走動才能親近。不管怎麼說，她現在被皇上賜婚成了瑞王妃，身份地位一下子就不一樣了，以後你還是要多多跟她來往。哼，等到重大場合，你只需要跟著熙明華，諒那個曲憐兒也不敢在那種情況下對你動手……”
葉氏已經開始想著熙明華能給她們母女帶來的好處，卻沒有想到林雲仙說的話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沒有敵意是一回事，可是不代表熙明華對她們就有什麼好的看法啊。
林雲仙便更加沉默了。
“對了娘，我這次是說回來給祖母侍疾，所以能多待一段時間。”
葉氏頓時喜上眉梢：“那感情好，離著曲憐兒遠些，娘去給你找大夫，看看怎麼調養調養，你若是有了身孕，曲憐兒也不敢對你如何了。不管怎麼說，只要晉王的心思在你那裡，你就是贏家。”
林雲仙心道，還不知道王爺的心思在誰那呢。
這話當然不能說，於是換過衣服後，林雲仙便隨著葉氏一起去看老太太。
推開老太太的房門，便聞到一股臨死之人才有的腐朽味道，夾雜著淡淡的臭味，屋中明明燻了濃重的香，也驅散不了屋子裡難聞的味道。
屋子裡黑漆漆的，就像是根本沒有活人一樣。
林雲仙皺了皺鼻子，拿出手帕來掩住口鼻，這才往裡走。
到了床邊，林雲仙嚇了一跳。
此時的老太太整個人瘦得皮包骨頭，臉上就像是有幾個坑一樣，滿是皺紋的臉色隱約透著黑色，早就沒有了從前養尊處優的樣子，任誰看了都知道，這老太太沒多少日子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