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人,您還是親自去搜吧,我怕有人栽贓。”蘇櫻說道。

“好,好,好,我今晚就要親自將事情弄個一清二楚!”蘇武怒吼著走下堂去,韓靜雅帶著一眾人等緊緊跟著。

一支大隊雄糾糾氣昂昂地來到徐泰的住處,卻發現木門緊閉著。

盛怒中的蘇武上前一腳踹開房門,剎那時,所有人都被一陣白光晃花了眼。

簡陋的房間一開門便是一張床,而床上是兩具交纏著的白花花的身體。

瀅露竟和徐泰正在行苟且之事,被踢門聲中斷後,兩人還一下子未反應過來,傻愣愣地看著蘇武。

估計蘇武也沒想到踹開門會看到這般光景,剛才明明審的是蘇櫻和徐泰的“奸”情,怎麼現在女主角又換成了瀅露?

蘇櫻也沒想到瀅露此刻正和徐泰……這可不是她設計的,剛才她還在奇怪,徐泰怎麼不在正堂和大夥兒一起汙衊她呢?

“混帳!”蘇武一聲暴喝,將所有人的魂都給拉了回來。

韓靜雅趕緊命人撿起地上的被子包住床上的二人並用繩子捆了拖下來。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回過神來的瀅露和徐泰皆磕頭如搗蒜,心驚膽顫地求著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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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奴婢與徐泰兩情相悅,還望將軍成全!”瀅露哭著哀求道。

其實像這種大戶人家的規矩與皇宮的規矩有一些不同,皇宮裡的所有女人都是皇上的,所以不能與他人有私情。

而大戶人家裡的下人與下人之間有了感情,只要沒犯什麼大錯,是可以求主子成全的。

至於主子成不成全又另說。

蘇武的臉色難看至極,一會兒看看蘇櫻,一會兒又看看韓靜雅,滿臉寫著的都是“怒怒怒”這個字。

“徐泰,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和大小姐兩情相悅嗎?怎麼又和瀅露攪在一起?”韓靜雅朝身邊一個婆子使了個眼色。

那婆子會意,匆匆地跑進了房裡。

聽了韓靜雅的話,徐泰正要答話,瀅露卻搶先道:

“將軍大人,徐泰與大小姐是清白的。因為大小姐之前有些舊衣裳賞給了奴婢,奴婢穿著這些衣裳與徐泰見面,才讓大家誤以為跟徐泰約會的是大小姐。”瀅露咬咬牙說道,事情到了這步,她只有放手一博了,因為她已經懷了徐泰的骨肉,她不能讓徐泰娶大小姐。

這時先前進屋的婆子拿了個枕頭出來,瀅露搶著說道:“那是奴婢送給徐泰的鴛鴦枕,上面還繡著奴婢的閨名。”

“什麼?”韓靜雅一把奪過枕頭檢視,結果和瀅露說得一模一樣,氣得她將枕頭狠狠地砸向瀅露。

瀅露不敢躲,任由枕天砸向自己的頭,然後彈落到了地上,只一個勁兒地磕頭求饒求開恩求成全。

韓靜雅為什麼會對枕頭的事如此震怒?因為她之前讓人繡了帶有蘇櫻名字的枕頭放進徐泰的房裡,準備當證據誣陷蘇櫻的。

沒想到枕頭卻變成了瀅露的。

這是蘇櫻將枕頭調包了,先前蘇櫻一直讓流月監視著張蘭母子的動靜,發現枕頭的事後,她便讓瀅露繡了另一個枕頭,替換了繡著她自己名字的枕頭。

“父親大人,與徐泰相好的人從頭到尾都是瀅露,並不是女兒。”蘇櫻擠出幾滴淚珠委屈地說道,“不信,你查問一下下人們。”

蘇武一查問,先前見過瀅露穿著蘇櫻的衣賞去見徐泰的下人們便紛紛出來作證了。

蘇武聽完後,怒視著韓靜雅問道:“這就是你管理的後院?”

“夫君,我……”韓靜雅一時找不到好的措辭來為自己開脫,額頭上不禁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求將軍大人開恩!”瀅露膝行至蘇武腳下,磕頭如搗蒜。

張蘭似乎嚇傻了,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明明是和夫人一起設計好構陷蘇櫻的,怎麼女主角換了人?這樣一來,豈不是得不到夫人承諾的那一大筆嫁妝了?

張蘭竟還在為錯失了“嫁妝”而感到宛惜,殊不知,他們已經大難臨頭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只聽蘇武怒吼一聲,伸手一把抽出旁邊武衛腰間的佩刀,“唰唰”兩刀便砍下了瀅露和徐泰的腦袋。

鮮血四濺,腥臭飄起,所有人一愣過後皆驚恐尖叫,尖叫過後又噁心地捂住了嘴,怯怯地跪了下去,個個噤若寒禪。

“今後若再有人敢行此等穢亂之事,這就是下場!”蘇武扔下佩刀,大步離去。

這時,被徐泰的血濺了一臉的張蘭才反過來,爬過去抱著徐泰的無頭屍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那場面看著真是瘮人之極。

“快,將屍體抬去亂葬崗,然後將地弄乾淨。”韓靜雅顫抖著下命令,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生氣。

幾個膽大的護院立即上前收屍,抬走了瀅露之後想去抬徐泰,張蘭卻怎麼也不肯放開徐泰的屍體。

護院無奈之下,只得將張蘭打暈了,這才抬走了屍體。

韓靜雅又指使幾個粗使婆子將地面灑掃幹靜,大家夥才散去。

蘇櫻暗暗地嘆了口氣,她並不想弄死瀅露和徐泰的,她只是想脫身罷了。

若不是瀅露和徐泰恰好幽會被抓現行,總不致於死,是瀅露和徐泰太不節制了。

不對,徐泰明明和韓靜雅約好來對付自己的,怎麼會在這節骨眼上和瀅露行苟且之事?這一定是瀅露設計的,瀅露大概是想阻止徐泰去對付蘇櫻,沒想到卻將自己的小命給搭上了。

瀅露這算救了自己嗎?蘇櫻該感謝瀅嗎?這真是太讓人無語了!

但無論如何,她又破了韓靜雅的一場陰謀,估計韓靜雅會氣得心肝脾肺都疼吧?

蘇櫻嘆息著回了自己的薔薇院,她今晚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可是她卻不知,今晚卻有人因她而失眠。

紫禁城東宮的書房裡,太子司馬昊已換上了一身便服,此刻正在案前揮毫作畫。

他畫了兩幅人物畫。

一幅畫的是女子,只見畫中女子一襲素淨的衣裙,梳著墮馬髻,髮間僅插著一支玉蘭髮簪。

女子容貌清麗,一雙眼睛如黑寶石般深不可測。

另一幅畫的則是男子,不過這男子的相貌卻與上一幅畫作上的女子一般無二,兩幅畫中的兩人看上去就像一對雙胞兄妹。

司馬昊仔細了對比著兩幅畫作上的人,然後說道:“夜隱,你來看看。”

一條黑影從某個角落裡竄了出來,看見書案上的兩幅畫,略有些吃驚地說道:“這是同一個人吧?”

“嗯。”司馬昊點了點頭說道,“那天你從竹林一直跟蹤蘇明,說蘇明進了將軍府,可之後卻再也不見蘇明,我便猜想蘇明可能是作了喬裝打扮的。

後來本宮親自到將軍府潛伏了幾夜,細細觀蔡了一遍所有人,發現這蘇家大小姐的面相竟與蘇明十分相似。”

記臉向來是司馬昊的強項,任何一張臉只要他見過一次,他就絕不會忘記。

“真讓人意外,這蘇家大小姐向來名聲不好,卻身懷絕技,有趣有趣。”司馬昊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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