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疼了?”

霍庭初輕微的哼出一聲:“我還以為這傷口是長在別人身上的。”

顧暖一怔,她怎麼從霍庭初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絲的幽怨呢,好像是在譴責她不該在他面前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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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怕我叫出來,你會更生氣。”

開玩笑呢!對著這麼長陰沉的臉,她還能大喘氣的活著,已經是很難得了好麼!

她倒是想喊疼,可萬一自己咋咋呼呼的,不小心又觸怒到他哪根神經了,萬一又惹到了人,最後吃虧的還不是自己,安靜一點難道不好麼。

霍庭初眉尾一挑,一股子不知名的怒氣已經壓抑在爆發的邊緣,“你還知道我生氣了?”

顧暖壓了壓嘴角,下巴控制不住的顫了幾顫,頭低低的垂下,“怎麼能不疼呢,我都快要疼死了……”

“那就哭出來。”

霍庭初低沉的嗓音,夾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道。

顧暖下意識的咬住唇。

默了幾秒之後,她發覺心裡酸澀越來越清晰,像是被他這句話給觸到了匣門似的,再這麼垂著眸子,真的就會哭出來。

她倉促的抬了抬眼,男人就站在她面前,如同鐵桶一般,視線不管往哪裡放,也還是不可避免的回看見他。

來回幾次之後,顧暖才有了真正的勇氣正眼去看男人。

含著淚光的一雙眼兒,委屈巴巴的看著他。

霍庭初的火氣瞬間就消散了許多,唇間溢位一聲低嘆,抬手,細長的手指在顧暖的臥蠶底下刮了一下,蹭到了一指尖的溼潤,“想哭就哭出來,在我面前不用忍著,這裡沒有別人。”

“不哭!”

顧暖倔強的仰著頭,“我現在要是哭的話,可是為別的男人哭的,你不介意?”

“不介意。”

顧暖瞬的看向霍庭初,瀲灩的眸子裡盈著如同末光般的難以置信,一張口,便哼出了彆扭的調調:“好啊,你個負心漢,你果然對我不是真心的!”

霍庭初眉心突兀的跳了一條,這突如其來的指控是什麼意思?

依著顧暖的腦迴路稍稍的理解了一下,似乎也不難明白,難不成她以為,即便她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在他面前哭,他表露出來的態度不是心疼,而是無所謂?

天知道他都快殺人了,也寬容不起來,可偏偏顧暖的情緒已經被擠到那個份上了,不依著他還能怎樣。

顧暖還在那兒嘰嘰歪歪的控訴他,一把拽起他的西裝外套,挨過去便要擤鼻涕,突然又覺得他這一身太昂貴了,樓下畢竟算是正式場合,不好讓他出糗,一扭頭擤到旁邊一張用過的毛巾上了。

抬頭,小麋鹿一般的可憐眼神,看得霍庭初心癢難耐。

他黑眸不經意間轉深,“乖乖,別這麼看著我。”

“哦……”

顧暖就像是一個執行命令的機器人一眼,忽攸的低下頭去,果真就不看他了,那點矯情的眼淚其實也就在眼眶裡轉了一圈,沒能找到流出來的突破口,生生的被她給憋回去了,這會兒也不知道攪著心臟的那股感覺究竟是煩躁還是什麼,她自動自發的把自己現下的不正常歸咎到那對狗男女身上。

背叛的滋味可不好受呢,就算是現在也還是有餘韻了。

下一瞬,霍庭初上前一步,將顧暖抱進懷裡。

他見不得她臉上黯然神傷的模樣,也按捺不住自己狠心不管她。

男人的大手輕柔的在她後背一下下拍撫著,即便是什麼話都沒有,但給了顧暖莫大的安慰,西裝和襯衫上浸染著的清冽菸草氣息,很快便讓她冷靜了下來。

霍庭初實在不知道心裡該是何種滋味。

他的女人,在他的懷裡,為了另外一個男人泫然欲泣。

偏偏他還不能說,不能怨,不久前看見她手心的傷口時,他情緒差點就崩了。

顧暖沒傷心多久,小手一直緊緊的攥著他的衣襟,抽噎了兩下就停了。

她小小蜷縮著的身子從男人懷裡退出來,兩條腿兒搭在盥洗臺邊緣晃了晃,卻不小心踢到了他的腿,立馬就規矩了,不敢亂動,偷偷的覷了覷他的臉色。

“不哭了?”

顧暖揉吧了下眼角,嗡嗡的溢位聲兒來:“誰那麼沒出息,我才不會哭呢,”

霍庭初以為她已經發洩完了,哪知道下一秒,顧暖嘀咕著接了一句:“哭了眼妝會花,還會腫,會影響我的絕色容貌。”

“……”他突然間覺得哭笑不得。

“你臉上的妝要怎麼處理?”

“唔……”顧暖回頭看一眼鏡子,湊近了看,臉頰上的巴掌印簡直觸目驚心,這張吊死鬼一樣的臉色,登時就把她給刺激到了,嗖的一下轉回頭來,瞳孔亂顫的盯著他看。

霍庭初不太能夠解讀出來她這樣的表情是想要表達個什麼,正想著說點什麼,顧暖忽然緊張兮兮的揪著他問:“我口紅是不是掉色了?眼線是不是暈了一點點?”

霍庭初嘴角略微抽搐,“還好。”

他不懂女人化妝那點小門道,看不出來。

顧暖把隨身帶著的包包開啟,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全倒出來了,好些霍庭初覺得眼熟,但絕對叫不出名字來的化妝品。

顧暖似乎很嫌棄,她只知道薇姐給她裝了點備用的化妝品,可似乎沒想到會這麼多,好不容易才從一堆東西裡扒拉出一支口紅,然後對著鏡子塗抹,抿了抿。

又拿口紅在臉頰兩側暈了點腮紅,遮擋臉上已經不算明顯的巴掌印。

“只塗口紅?”

“是啊,反正我長得好看。”

“……”所謂的持靚行兇,大概說的就是她這樣的妖精。

“可是我身上這件禮服不能穿了。”

又是灰塵又是血的,髒兮兮的不說,血腥味還難以掩蓋,就這麼走出去,別人還以為她是從亂葬崗裡爬出來的。

沒辦法了,只能等待會兒碰到了米米姐或者薇姐,讓他們去找一件禮服對付著。

誰讓她作死,偏偏把整支手機都給扔了。

霍庭初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安靜的洗手間內,男人低沉的嗓音,對著電話另一端的人說:“26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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