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種感覺麼……
已經緊張到極點了，可也不得不把所有的躁動和不安全都壓制下來，屏息凝神的……呃，凝神就不用了，已經儘量去忽略了，可是露天陽臺那邊傳來的聲音，也依然要命的往耳朵裡鑽。
顧暖的心跳快如擂鼓一般，一下下的節點落下，還沒有停歇，便又敲響下一下，毫無銜接，緊湊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她失律的心跳，和男人平穩的心跳完全是兩個極端。
這種情況下，要不要這麼平靜啊，變態不成！
不知道多久。
陽臺上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總算……結束了。
蘇曼的嗓音出奇的平靜：“滿足了吧？”
“滿足？”男人的呼吸很重，伏在她脖頸間，壓在嗓音裡的極致低啞，像是一頭受傷的困獸，“怎麼才算是滿足，你告訴我？曼曼……你告訴我，怎樣才算是夠了？”
怎麼才算夠了，才算是不相互折磨了？
都已經撕扯到了如今的地步，彼此鮮血淋漓，還有癒合的可能嗎？
之後，再沒有人說話。
連同牆根後躲著的兩個人，也一併沉默住了。
隔了很久，響起女人夾雜著悲憫的嗓音：“如果我死呢？”
寂靜。
“如果我把這條命賠給你，能不能抵消你心裡的怒氣？”
這一問，算是挑釁到了男人最敏感的那根神經。
他忽然暴走，掐住女人的脖頸，雙眼猩紅的瞪著她，“你敢！蘇曼你最好試試，你敢死，就算是追到地獄裡，我也不會放過你！”
蘇曼絕望的閉上眼。
顧暖聽清了那些對話，除了吃驚，更多的該是震驚。
“霍庭初……”她聲音有些發顫，輕輕的叫了他一聲，仰著頭，隔著迷濛不輕的光線，迷惘的看著他。
她知道那些話他也聽見了，並且不同於她的雲裡霧裡，他肯定是清楚的，可是顧暖看向他時，卻只看見他那雙眼眸裡，黑沉沉一片。
“走！”
霍庭初捉住她的手，將她從暗處拉了出來。
這層樓有兩處樓梯，為了不讓霍弈秋和蘇曼發現，霍庭初是拉著她從後面的樓梯下去的，腳步聲壓得很輕，但很急促，顧暖跟在他的身後，險些跟不上他的腳步。
終於出了洋房，他竟還沒有停，晚間的燈光很暗，光亮不能完全的照清楚腳下，顧暖走得有些磕磕絆絆的，她試著擰開男人的手，“你幹什麼呀……“
下一秒，霍庭初將她往一顆大樹後一拉，長臂箍緊她腰身，在顧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挑高她的下巴，迅疾綿密的吻落了下來。
他捧著她的後腦勺，將她的後背給壓在粗糲的樹幹上，吻得又兇又疾。
像是和誰叫著勁一般。
顧暖本來想要推開他，可當手掌抵著他肩頭的時候，忽然感覺到男人急促的呼吸，那更像是一種……壓抑了很久，再也無法剋制的情緒。
顧暖一瞬瞠大雙眸。
這個吻持續了很長時間，把顧暖給吻得暈頭轉向的，他才結束，但也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他，修長的手指撥開凌亂在她肩膀上的髮絲，埋首在她頸窩裡，壓抑的喘著粗氣。
顧暖也好不到哪裡去，只不過她的呼吸全都被壓進喉嚨裡了，只知道怔怔的張著小嘴兒，什麼反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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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呼吸，一下下輕若柳絮般拂在她頸窩裡，略微有那麼一些些的呵癢，她心驚肉跳的，心情好似坐過山車，一動都不敢動，兩個人距離得如此近，近到呼吸相聞。
好久好久，霍庭初居然伏在她頸窩裡，沉沉的笑出聲來：“小搗蛋，以後偷聽這種事，要少做。”
“……”
她都準備要撤了，是誰把她給堵在那裡的。
顧暖掄起小粉拳捶了他一下，“所以，為什麼還要聽？”
“我以為你喜歡。”
顧暖：“……”一口老血梗在喉嚨口。
她喜歡個蛋蛋啊喜歡！
霍庭初直起身，長指穿過她的髮間，如同此時他腦後披著柔軟月色，從而看起來溫柔到極致的臉色，“聽得多了，我有些把持不住。”
他身體滾燙，指尖的熱度也燙得嚇人，不知是有意還是故意的，他的手指所過之處，顧暖感覺自己的皮膚都要被灼燒了。
他深邃的黑眸筆直的看進她那雙亂顫著的小瞳裡。
顧暖面紅耳赤，小心臟噗噗的，心悸的顫動也越來越明顯了。
月光下，男人注視著她的瞳仁如墨一般濃愁得化不開。
霍庭初捧著她的小臉兒，俯下來親吻她的嘴角，覺得不夠，又再親吻到她的唇上去，接著又親了親，幾次反覆之後，好不容易才調勻的呼吸又亂了。
這個妖精……
顧暖覺得嘴巴裡很幹，唇上溫軟的觸感，從她的唇，一直蔓延到喉嚨裡，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怎麼也揮之不去。
“夠了……”
霍庭初低低的笑聲在耳旁鋪展開：“誰讓你勾我。”
顧暖冤枉得不行：“我怎麼又勾你了！”
“你那麼看我，真以為我能忍得住？”
“……”怎麼又成她的錯了？她天生一雙狐狸眼，還能怪得了她不成！
顧暖不服氣，哼唧唧的懟了一句，“明明是你自己心術不正。”
“呵……”
又那樣笑，他又那樣笑！
顧暖最受不住這種低音炮了，簡直要命。
她一把揪住男人的衣服，強行讓自己轉移注意力，“對了，我想問你，我大表姐和你哥究竟是怎麼回事？”
話一問出口，她明顯的感覺到，霍庭初周身的氣場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