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顧暖瞠圓的眼兒內晃啊晃的,心虛的往門口偷偷覷了一眼,“我們什麼事啊?”
跟他裝傻?
霍庭初倒也不急,他把玩著顧暖的纖纖玉手,蔥白的指尖搭在他手指上,一陽剛一陰柔,匹配得很呢,他嘴角的笑意不自覺的多了些。
“你擔心我了?”
顧暖咬著唇,不說話,但臉色糾結,一看就是在辛苦的憋著事。
“知道我重傷昏迷的那一刻,你在想什麼?”
顧暖咬唇的力度加大了些……
“乖乖……”
此時無聲勝有聲,不說話就是最好的迴避辦法。
可架不住霍庭初用他那標誌性的低音炮嗓子輕輕柔柔的一聲聲喚。
抬眸看來的視線內,好似披著一片星光,密不透風的將她給吸進去。
“你早就愛上我了?”
“……”這他媽讓她說什麼才好!
她可從來沒有說過自己不愛他。
可這時候的“愛”和顧暖知道骨髓真相之前所理解的”愛“是不一樣的。
她腦子裡第一時間跳脫出來的,竟然是拍攝綜藝第一期時,她和霍庭初打的那個賭。
他賭她會愛上他。
當時顧暖還信誓旦旦的,現在卻是一點底氣都沒有了。
近日來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壓在心上,早就已經超負荷了,顧暖沒地撒氣,霍庭初又偏偏要在這時候多嘴一提,怎麼可能換來她的好臉色。
鼻腔裡哼出來的冷笑,是半點都不摻假的,“霍大董事長,您自信得很呢,全世界都愛你,可我偏不!”
“當真不?”
霍庭初平聲靜氣的問,指尖鑽進她掌心裡輕微的撓了一下。
艹!他絕逼是故意的!
顧暖咻的把手收回來,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乖乖!”
霍庭初疾呼了她一聲,顧暖都沒心軟,可他喚了那一聲暱稱之後卻沒有話,而且,似乎有微微倒抽冷氣的動靜。
顧暖都走到門口了,也還是沒能狠下心,回頭看去一眼,小臉兒登時花容失色。
霍庭初居然要下床來追她!
顧暖趕緊跑回去,扶著他快要掉出床沿的半個身子,將他給扶回枕頭上靠著。
要撤走的時候,霍庭初按在她後背的上的手驟然發力,一把將她給困在了胸膛前。
“傷,你的傷!”
顧暖哪敢真的挨著他啊,要是真順著他那股力道,剛才顧暖絕對會撞上去,千鈞一髮之際撐住了床沿,才得以支撐起自己半個身子。
可霍庭初很不滿意她將彼此間拉開的這幾釐米的距離,恁要將她往懷抱的深處帶。
顧暖一聲悶哼噎在嗓子眼裡,掄起拳頭想要捶他,“霍庭初,你有點自覺行不行,你特麼全身是傷呢,要是蹭到哪裡又得換藥了,多大的臉呢,真當自己是鋼筋鐵骨做的啊,不曉得疼是不是!”
時隔多日,再聽見顧暖炸毛時罵罵咧咧的小嗓音,霍庭初竟是滿心的溫馨。
空了半個多月的心臟被她給填充得滿滿當當的。
不顧自己胳膊上的傷,雙手並用的將她給摟在心口上,“不疼,傷得再重也不及心疼。”
心疼?
心疼誰呢,心疼霍怡然還是心疼他自己?
不怕疼是吧,那顧暖也就不客氣了,找了塊他肩膀上完好的皮膚,一口咬了下去。
可真咬著了,又實在是用不了力氣,又給吐出去了,顫巍巍趴他心口上,惱恨的看著他:“你們霍家的男人,一個比一個渣。”
霍庭初挑眉,“霍家的男人,有一個祖傳的相似點,知道是什麼嗎?”
明知道不該順著他挖的坑跳下去,可顧暖還是沒能忍住問了一句:“什麼?”
“專情。”
啥玩意兒?!
是他說錯了還是她聾了?
顧暖恍了恍神,隨即,控不住的露出了一絲冷諷的笑意:“你是挺專情的,怕人家受苦,小時候就巴巴的帶回來養著,身體有病,還花大心思的為她蒐羅合適的骨髓。”
甚至為了她這個高匹配的資源庫,不惜玩感情這一套,將她給養在身邊做某人的備用骨髓庫。
真是好一個深情!
霍庭初很快便反應過來她口中的“人家”是誰,頗有些無奈,忍不住掐了下她的嘴,“你這張嘴啊,就跟下刀子一樣,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顧暖又怒又怨的瞪著他,那表情分明在說:“不用想,你就是。”
“我原想等你冷靜之後,好好的和你談一談,後來被別的事給絆住了,才耽誤了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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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撒開我!”
霍庭初平時可都是高冷人設,即便在顧暖面前,說話也常常是惜字如金的,他好不容易說那麼一長串話,結果才開了個頭,就被顧暖這只暴躁的野貓兒也撓了一下。
顧暖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我特麼腰疼,受不住!”
她現在可是一隻手趴在霍庭初肩膀上,另外一隻手撐在床沿,支撐起了大半個身體的重量,怕會壓到他的傷口,顧暖撐得臉都發白了,點在地面的雙腳也在發顫。
讓她以這個彆扭的姿勢聽他的長篇大論,不如一拳把她給砸暈了來得快。
經她一提醒,霍庭初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雖然很不舍,但也不得不鬆開她。
腦子還沒開始思考的時候,他已經伸手抓住了顧暖的手。
“坐得離我近一些。”
“……”!!!
顧暖最受不了大魔王示弱的模樣了,這特麼讓她怎麼拒絕。
稍稍的糾結了下,就坐到他身旁去了,可打死都不肯再正眼看他,本想用沉默裝深沉,可顧暖顯然不適合走這一款,才扭開頭去幾秒鐘,就控制不住的瞪回來了。
磨牙嚯嚯:“霍庭初,我膈應!”
“嗯。”
“我說,我他媽膈應死了!”你就回我一個嗯?嗯?
霍庭初不慌不忙,拇指輕柔的在她虎口畫著圈,“我已經將霍怡然逐出了霍家,總編的位置也下了。”
“你知道我要聽的不是這個!”
“那份骨髓化驗單……”
霍庭初抬頭,黑眸內有著一絲歉疚,“是我最開始認識你的時候,拿去做的。”
顧暖腦子裡的某根弦崩的一下,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