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的手推波助瀾,將一切微小的矛盾擴大化,以至於到了無法調和的程度。

再後來,霍弈秋遇襲,生死一線。

關鍵當口,為了搶救他的命,霍家上下忙成一團,可等他醒來,第一句話便是問蘇曼的安慰,得到的訊息卻是……蘇曼棄他,遠走他國,行蹤隱秘,甚至查無可查。

不多久,又傳來了另一件噩耗。

夜梟將國內商業上的所有資產全都變賣的變賣,轉移的轉移,他一人摘身出去,連同之前莫名盜用霍弈秋的那個大專案,也託人還給了潤景,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國內。

霍家動用了特殊渠道,知道當時夜梟離開的時候,私人飛機上還有一人——蘇曼。

聯想重重,怎能讓人不相信夜梟和蘇曼是雙雙背叛了霍弈秋,寧可遠走他國。

在身體的疼痛和精神壓力下,霍弈秋的狀況每況日下,已經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這個意氣風發的男人,終於是倒了。

誰都不知道當時他究竟是拼著怎樣的一口氣掙扎過來的,不光積極配合治療,一條被打的殘疾的腿兩年之內恢復,雖然不能和受傷前比,但脫離了輪椅,總算是好的。

就在那兩年裡,霍弈秋寫下了潤景所有的職位,苦攻律師,他大學時便是這個專業,但畢業後卻沒有碰律師行業,算是半路又把丟失的知識給撿起來,著實費了好大一通功夫,之後,他邊治療邊考律師證,短短幾年間,已經是律師行業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

人人都以為他是轉性了,忘了那段往事,就連霍庭初有一段時間也這麼認為。

但今日在這裡看見蘇曼,霍庭初便篤定了,其實在霍弈秋的心裡,他從來沒有忘記五年前的仇恨。

這些年,什麼案子都接,但最花功夫的卻是刑事案件。

只因為夜梟的身家不乾淨,總有栽的一天,霍弈秋這種不善交集的人,靠著律師的身份擴充了很多人脈,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親自審理有關夜梟的一切案件。

他心裡的執念,很深……

一支煙後,霍庭初已經將自己所能查到的一切線索,全都告訴了霍弈秋,末了,向霍弈秋討了支菸:“二哥,給我一支煙。”

霍弈秋下意識的摸出煙盒,嘴上卻說:“你自己不是有?”

“我的太寒磣。”

他這話並非是打趣。

出來的急,身上沒有帶煙,街邊隨便買了一包,不是他慣常抽的口味。

霍庭初抽出一根香菸,抬眸,幽深的眸眼緊凝了一眼霍庭初的側顏,有話含在舌尖,隨著煙霧一併吞回去了。

他抖下一節菸灰,站起身來,“我先走了。”

“嗯。”

霍弈秋連頭都沒抬,他這會兒的心思全在剛剛霍庭初發給他的郵件內容上。

走到門口,霍庭初忽然頓住,香菸叼在唇間,薄唇緊抿著抽了一口,似是將心頭堵著的一口氣給呼出來。

而後,他半側回身,看著坐在光影裡的男人,身後大扇的落地窗外鋪灑進來的斑駁碎光,將霍弈秋身上乾淨的襯衫西褲映照出了破碎的光斑,那張線條冷冽的側顏……淡漠得沒有人煙。

霍庭初含著香菸吐出一口煙霧,“二哥,放了蘇曼吧。”

聞言,霍弈秋眉心瞬的一結,抬眸盯來的視線,好似兩刃鋒利的刀劍:“這是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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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同簷,不管對誰來說都是侮辱,你這不是在報復甦曼,你這是在折磨你自己……”

那聲“何必”還沒來得及出口,情緒已經被挑到盛怒的霍弈秋忽然呵斥:“出去!”

霍庭初一瞬攏眉,這個世界上敢趕他走的人,只有霍弈秋和顧暖,但這種類似於把霍庭初當做外人的做法,著實有些寒心。

“我走可以,你好好想想,你們年紀都不小了,如果沒有可能,拖著也是無用。”

“出去!我叫你出去!!!”

霍弈秋抄起菸灰缸砸了過來,霍庭初側身閃過,堪堪的躲掉了,他看著摔裂在牆角的菸灰缸,玻璃渣摻和著菸灰和碎玻璃,看進眼裡,登時就將霍庭初的氣性給激了出來。

然而,他什麼都沒說,到最後都是一臉平靜的出去了。

書房的位置在三樓,他從臺階下去,到前院,一眼看見坐在葡萄藤架下的蘇曼。

她手裡拿著一本書,安靜的翻看著,周圍開滿了鮮花,纏繞著往樹枝上頭攀延的綠葉就在她的腳邊。

嫻靜優雅,這四個字立時浮現在霍庭初的腦海裡。

蘇曼從小到大,都是個溫柔的女孩子,經過幾年歲月的磨礪,身上那種柔情似水更添了幾分風情,退去了少女的稚嫩,而今多了些淡如水般的舒適溫婉。

美人畫卷的視覺享受,讓霍庭初揣著一腔怒火的心很快平靜了下來。

出於禮貌,他滅了煙,才向蘇曼走去。

還沒到近前,蘇曼先發現了他,放下書本,從躺椅上起來,款款幾步走到霍庭初跟前。

“三哥,談完了麼?”

他略微頷首,“嗯。”

蘇曼很誠實:“我一直在這裡等你。”

霍庭初順著她的話,主動詢問:“想問我什麼,二哥還是顧暖?”

他把霍弈秋排在第一位,通常人的主觀意識是有代入感的,往往都會忽略第二種選擇。

然而,蘇曼卻是直接掠過了霍弈秋,“顧暖,我知道你在追暖暖,作為表姐,我想問問,你對暖暖有幾分真?”

“全部。”霍庭初連思考都不需要,堅定的回答了她:“全部的真心,顧暖也是我的全部。”

這句話給蘇曼的震撼很大。

在遙遠的記憶深處,她也曾被一個男人細心捧在心尖兒上過。

她怕自己不受控的去細想,垂下眸子稍稍緩和了一下情緒,連同眼底的那絲落寞也一併藏好。

再抬頭,唇角蜿蜒開一抹微笑:“有你這句承諾便好,我相信你會對暖暖好,作為娘家人,我把她交給你了。”

霍庭初有一言不解,“你不是顧暖唯一的娘家人,現在說這話,是不是有些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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