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兒現在整個情緒都陷在霍庭初選擇了她的狂喜當中,壓根忘了還有一個人身陷囹圄,拉著霍庭初就要走。

至於簡一河要提什麼條件,那壓根就不是重點了,重點是她看清楚了霍庭初的心裡是有她的。

“庭初哥?”

她試著拉了他一把,但霍庭初卻沒動,便輕柔的喚他一聲。

下一秒,霍庭初將什麼冰涼的東西放進了她手心裡。

“我的車停在倉庫外面,拿著鑰匙,自己開車離開,車上有導航。”

她驀地怔忡,“什麼意思?庭初哥,你難道不和我一起走嗎?”

霍庭初低下頭來,輪廓深陷的眼窩中蘊藉著她看不懂的高深莫測,但看著她的眼眸竟淡漠得沒有一絲溫度。

徒然讓她心下都漏掉了一拍,一股涼意從腳底板躥了上來。

她一下子揪緊了喉嚨,眼尾朝仍然被綁著的顧暖看了一眼,當即腦子裡一空,慌忙解釋,“我不是……我不是要把顧小姐扔在這裡,我想我們先走,去外面找人來救她……”

下巴擱在膝蓋縫隙間的顧暖幽幽的低嘆了一口氣。

大小姐的腦迴路真是清奇啊。

顧暖都不好意思責怪她的自私了,居然當著一眾綁匪的面把話說得那麼亮堂,況且霍庭初還是他們的目標,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被放走,真真是超乎意料的天真無邪……

不過……

對於霍庭初選擇了寧歡兒而沒有選擇顧暖,她此刻的心像是死了一般,什麼想法都沒有了,更加沒有興趣去看那對鴛鴦你儂我儂,她倒是希望霍庭初跟著寧歡兒離開,好眼不見為淨。

“歡兒,”霍庭初清冷的聲線打斷寧歡兒的語無倫次,“救你,我欠寧家的一條人命就此還清了。”

“什麼?”她聽見了什麼!

寧歡兒瞳孔劇烈顫抖,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快要湮滅她的理智,“什麼還清了?庭初哥你在說什麼啊?”

然而,霍庭初並沒有再回她一句話,寒涼的聲線,徑直的衝著簡一河去:“安全送她離開,不許做手腳。”

簡一河考究的看他一眼,他自然是不敢在霍庭初面前做手腳的,明明形勢和人數都處於上風,但這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真他媽操蛋!

他招手喚來兩個手下,簡短的吩咐了兩句,而後手下將仍處於震驚呆愣中的寧歡兒帶走。

約莫五分鐘後,手下人回來彙報,寧歡兒已經上車離開了。

簡一河收起懷錶,吊兒郎當翹著的雙腿踏在地上,黑色直筒靴下驚起了一片粉塵。

他站起身,雙手揹負在身後,邪笑著看著霍庭初:“霍總,哦不,霍董,剛剛一直稱呼錯了您,現在我們可以談條件了吧?”

簡一河慢悠悠的看了一眼顧暖,呵呵笑道:“如果這位顧小姐在您心裡有分量的話,我相信我們的談話會進行得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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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庭初動手解開領帶,順便將襯衫最上的兩顆紐扣解開,淡冷的聲線寒涼無溫:“說說看。”

“您在臨城多年,穩坐商界的頭把交易,在國內的上市企業都算得上是排名前幾位,說實話,以如今霍董您的身份地位,只是侷限在明面上的生意,未免也太虧了,如果你願意和我們合作,接受我們的貨,僅僅是往潤景旗下的超市或者高階會所裡放一點,也足夠我們吃的了,您霍董這條明線,其實能做的事很多,我也不要求多了,話說白點,我們想靠著您有條保障的銷路,同樣的,您也會得到我身後勢力的幫扶,這可是互惠互利的事,對吧霍董?”

“呵。”

霍庭初發出一聲譏嘲的短促笑聲,“想將我染黑?”

聞言,一直沒有動靜的顧暖赫然抬頭。

他該不會真的會蠢到答應這種作死的合作吧?

顧暖自認為自己在他的心裡,分量沒有那麼重!

“霍……”

“你身後的組織是狼藤?”

顧暖想要出聲提醒,霍庭初也恰恰在同時發聲,話朝著刀疤男簡一河問的。

“不是哦,狼藤是我的前主人,我現在的主人是——”

簡一河說了一個名字。

霍庭初冷諷的扯開唇角,“狼藤我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一個新起的組織?”

“這……霍董您說話太滿了吧,我只是先來和你接洽,如果有合作意向的話,我們老大會親自和您談,條件隨便您提。”

“倒是高看霍某了。”

顧暖凝神聽著霍庭初的每一句話。

她發現霍庭初對這場談判根本就沒有認真,甚至一直都在戲弄簡一河,他拒絕的話都說得不是那麼明顯,推諉言語玩得很溜。

他想做什麼啊?

顧暖發覺自己的視線根本就不能從那個男人的身上拔除了。

她看著男人走下了臺階,解了領帶和紐扣,脫下西裝,黑色的襯衫袖子被他慢條斯理的挽起幾番,推高到手肘,勾勒出男人毫無餘贅的胸肌線條和襯衫紐扣下隱隱可見的腹肌紋理,價值不菲的昂貴錶帶手錶被他毫不在意的扔在了地上。

他踩著一地粗厚的灰塵,步子邁得沉穩有力,裁剪合體的西褲隨著他挺拔的長腿輕微擺動,即便周圍都是敵人,他竟走出了在自家院子裡閒庭闊步的模樣。

一雙過分深邃的眸子,從剛才起,便一瞬不瞬的凝視著顧暖。

緊抿的薄唇線條越來越冷。

“動了我霍某的人,還想和我談條件?”

他開始活動手腕,如刀雕斧鑿的側顏稜角分明,周身彌散出的森寒氣場,令空氣都噤若寒蟬。

忽然,銳利的黑眸一瞬射向簡一河,“好大的膽子!”

四目倉促的對上,簡一河一時失聲,居然有種在男人的眼神裡被凌遲的幻覺。

此時,霍庭初已經走到了顧暖跟前,蹲下來,解開綁在顧暖手上和腳上的繩子。

雙手架在她腋下,將她給扶抱了起來。

“手裡藏什麼了?”

顧暖愣了愣,沒想到今晚他真正和她對上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

全場都沒人注意她手裡藏了東西,可他卻看見了。

算是在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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