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頭,入眼的是霍庭初黑得像是鍋底一樣的臉色。

顧暖立馬就炸毛了,吼他:“你走開!”

霍庭初氣得不輕。

他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她這樣鉚足渾身使出的力氣了,被她一爪子給揮到了臉上。

霍庭初側仰著頭,下顎線條剛毅冷厲,渾身盡顯出類拔萃的上位者氣勢。

那眼神自帶威壓,鋪天蓋地的籠罩下來,顧暖也怕了,不敢動了,只是呼吸還喘不勻,心口也是起伏不定,邊喘著氣邊執拗的看著他。

話都不敢說一句。

霍庭初緩慢低下頭來,黢黑的深眸鎖定在她臉上,“冷靜下來了?”

顧暖扁著嘴,安靜待了兩秒,忽然抬手,在他肩膀上推了一把,覺得不解氣,又加大力氣推了一把。

“你簡直!”

顧暖在他開口要斥罵的時候,抬頭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閃動著淚光,那副模樣,就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你……”

霍庭初剛要說話,顧暖又推他,恁是把他到嘴的話都給懟回去了。

“不是不幫嗎,不幫的話,你扣著我幹嘛,走開啊……”

霍庭初實在不知道該不該生氣,她這個反應,竟讓他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力氣都使不出來。

那雙眼窩深邃的眸子裡,此刻只看得進她梨花帶雨的精緻小臉兒,除了鼻尖有點紅,眼眶有點紅,面色仍舊沒有多少血色。

明明怕得渾身都在顫抖,也不像是有多大膽子,可偏偏要在他面前逞強。

逞強也就罷了,偏偏還是哭著來逞,到好像是他把她給欺負得狠了。

霍庭初幽幽的嘆了一聲氣,略微低頭的瞬間,唇角微挑,莫名就笑了出來。

他手抵在顧暖腦袋邊的牆壁上,笑得整條手臂都在顫抖。

顧暖愣了愣,愣過後就怒了,敢情看她笑話看上癮了吧,別人要笑話那都是等人轉身後再笑,他倒好,當著面就笑出來了。

顧暖生氣生大發了,推開他便走,寧願回去包廂裡和一群噁心的老男人周旋,再想辦法自救,也好過在這兒被他接連羞辱的強。

可她沒能走出兩步,霍庭初便逮住她的手,將她給拉了回來。

顧暖都沒等腳下穩住了,著急忙慌的就罵開了:“霍庭初你夠無恥的啊,你跟那群死肥豬就沒什麼兩樣,我都不想計較被你羞辱了,你還糾纏幹嘛,犯……欠是不是!”

霍庭初沉邃的眼眸凝住她,“這點就受不住了?”

顧暖眉頭一揪,扭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這個脾氣,究竟是怎麼在娛樂圈裡生存下來的?”霍庭初問她,卻又沒打算要等她回答什麼,話剛落,他自己又續上了:“我幫。”

顧暖渾身一震,僵滯了兩秒,才緩緩的轉頭看向他。

那一臉的不可置信,一點都做不了假。

“你……不會又是逗我的吧?”

“我總逗你做什麼。”霍庭初鬆開鉗制她的手,一雙如墨的瞳仁,透著讓人信賴的沉穩,“我說要護你,那便是護了,你要是不想出這口氣,那就算了。”

“不能算!”顧暖哽咽著低吼了一聲,兩手並用的把眼淚給擦乾淨,接著又去抓他的手臂,急吼吼的說道:“不可以算,他們把我欺負了,我能找你當靠山報復回去,那就不能算,我不能白白吃虧,要不然這輩子我都要被自己給嘔死。”

霍庭初驚異,她這個性子,活脫脫是個睚眥必報的惡人啊。

要是換做別的女人,這個時候不應該表現出寬容大度來博取他的好感嗎,這些年,他身邊出現的女人都是這麼的,怎麼顧暖卻是一副恨不得把人給咬死的模樣。

還真是……挺有趣。

霍庭初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肩膀上。

被他的體溫暖過的衣服,剛裹到身上,顧暖本能的貪戀這樣的溫度,一件衣服都比她的體溫要高些,雙手下意識的將兩側的領邊裹了裹。

一抬頭,忽然見他似笑非笑的面孔。

她心頭警惕忽起,眼底暗光閃了閃,“你不會……是有什麼條件的吧?”

霍庭初銳利的眸子掃到她,“我要說有,你給得起嗎?”

“給不起!”

顧暖想都沒想,反正答案就這一個,面前這個男人,是不會聽人廢話的主,索性她就誠實一點。

霍庭初長臂一伸,輕鬆的將她給撈進了懷裡,就在顧暖以為他要做點什麼的時候,霍庭初卻只是在幫她整理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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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沒等她鬆懈下來,他的手冷不丁的把到了她左側大腿上,裙襬開叉的地方。

顧暖的驚嚇聲壓在了嗓子眼裡,抬眸,滿眼的驚懼。

“以後出去見人,別穿得這麼風塵。”他竟然一本正經的說這句話。

顧暖氣不過,揮開他的手,重哼道:“我就算穿得像個良家婦女,也防不住你這種色狼!”

話落,她甩開他就走,心臟怦怦的,跳得很快。

到包廂的拐角,顧暖放緩腳步,遲疑著,不敢再往前了。

她回頭去找霍庭初,當看見他挺拔的身影就在身後兩步遠的地方,眼神交匯的剎那,她心下便有種安定的感覺。

就好像,交託給他一切,都是可以的。

顧暖往他走近一些,頓了頓,而後小心試探的伸出手,兩根手指翼翼的揪住他手臂上的襯衫。

霍庭初垂下眼目,深眸凝視著她的蔥白小手,心裡生出一種微恙的情緒。

似乎是享受她這樣發自本心的依賴,對他的依賴。

他心念一動,將她的小手包在了掌心裡,牽著她,“走吧。”

走出拐角,兩人的腳步同時停住了。

看見了一幕相當滑稽的場景。

整條走廊裡站滿了人,謝恆搬了張椅子架在走廊中央,大刀闊馬的坐著,翹上二郎腿,手上還夾著一根燃著的雪茄。

他面前似乎跪了什麼人。

謝恆慢悠悠的吸了一口雪茄,等嘴裡那口煙霧都散盡了,才吊著聲氣,說道:“誤會?把我的門給踹得震天響,衝我門裡罵葷話,還說什麼要排著隊一個個上,這些腌臢話罵了有大半個時辰吧,現在跟我說是誤會,合著我謝恆白白的給你們罵?”

謝恆聽上去不慍不怒的嗓音,其實字字都和刀把子似的,一點情面都沒留。

跪在他面前的男人身材壯碩,肚子上的肥肉貼在地板上,聽到謝恆連連逼問,嚇得渾身抖得跟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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