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初執起顧暖的小手,拇指在她無名指上來回摩挲,“自然會送你真的,但還沒到時候。”
顧暖心裡猛地一咯噔。
她感覺得到,霍庭初的氣場在一點點的放低,甚至是在迎合她,竭力讓她覺得舒服。
可顧暖一和他有點身體接觸,就渾身緊繃,總怕他會不顧忌鏡頭,把她給拽過去吻。
她不光不想在真人秀上和他親密,私底下不清不楚的關係,顧暖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我就是說說,你別較真。”顧暖言語雙關的提醒他。
想要將手抽回,霍庭初卻不放。
顧暖抬眼,和霍庭初湛黑的瞳仁相觸,她登時有點無措,手指掙了掙,被他給拽得更緊。
“戒指是要在婚禮上送的。”
霍庭初忽然說了這麼一句,顧暖頭皮都發麻了,瞳仁發直,心內發緊,渾身繃著一根弦,終於在聽見他下一句話的時候,情緒突然爆發。
“要嫁給我嗎?”
霍庭初神色愜意,但說話的時候,一雙墨眸像是安在顧暖臉上的,不放過她每一幀的表情。
顧暖嚇了好大一跳!
她耳根迅速的發燙。
心口也像是被熔岩澆過一般,“滋滋”的冒著焦灼的熱氣。
霍庭初輕抬眉梢,嗓音沉沉暗啞:“嫁嗎?”
他一點都不顧忌鏡頭的嗎!
顧暖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整個人輕飄飄的,腳下像是踩著棉花一樣虛浮。
她不做他想,緊著上前一步,得空的右手一把捂在他嘴上。
惶惶的小眼神,近距離的傳達給他警告,“你瞎說什麼呢!”
霍庭初沒拿開她的手,由著她的小手卡著他唇鼻和臉頰,僅僅是微揚起頭,深邃的黑眸從一而終的凝視著她。
顧暖掌心下,他唇角微微上揚,在她手心裡發出呵呵的兩聲淺笑。
她立即像是被燙著了般抽回手。
霍庭初俯下身,輪廓深邃的五官在眼前放大,顧暖下意識的往後躲,卻忽略了剛才跳起來捂霍庭初嘴的時候,她自己的位置也發生了變化,往後仰了才發現,她身後是玻璃櫃門。
躲都沒地躲。
男人深陷的眼窩中,是比頭頂的水晶吊燈還要華貴的光彩,正深深的凝視著她,“害羞了?”
顧暖努努嘴,抬手攏在脖頸後,掌心裡似乎還殘餘了他呼吸的熱度,又不自然的放下手去。
“才沒有呢。”
顧暖試著推開他一些距離,從他懷抱裡站起來,快速的看了一眼PD,又看回霍庭初這兒,“就是讓你別亂說,知道全國有多少你的少女粉嗎,我會被撕了的。”
“我眼裡只看得見你一個。”
霍庭初的聲音很輕,卻帶著讓人深信不疑的力度。
他接二連三的塑造曖昧氣氛,導演要的就是這樣的情節,比刻意設計的要自然多了,可顧暖都快瘋了。
她一點都沒敢表現出來,就怕被拍下來,聰明的對他的話選擇了無視。
只要不搭腔,就是最安全的。
霍庭初去結賬,顧暖站在他身後等,看見他將錢夾合上,放回西裝口袋裡後,率先就想走。
霍庭初眼疾手快,兩步趕上她,從後將她的小手給牽住。
顧暖想往回抽,他便壞心眼的在她掌心撓了一下,“你怎麼回去?”
“我有車的。”
顧暖忙不迭的回了,先把他的話給堵了,堅決不肯坐他的車走。
可霍庭初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仍舊牽著顧暖的手,從飾品店裡走出來,還跟了她一段。
顧暖往馬路某處指了一下,“我真有車的,我經紀人會送我回家。”
她的逐客令下得很婉轉。
“知道。”他嗓音輕淺,隱約帶了幾分輕笑,“我送你。”
顧暖鼓了鼓嘴,心想要不是有鏡頭,她才不會這麼配合,早就丟下他走了。
過馬路的時候,霍庭初鬆開了她的手,顧暖瞬間有種如獲大赦的感覺,可下一秒,腰上突然一緊。
霍庭初竟然攬著她的腰,將她往臂彎裡帶,大手把著她纖盈一握的腰側上,毛呢外套緊緊的貼著身子。
她靠近霍庭初的左心口,肩膀抵在他腋窩下,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平穩悠然,反倒是她的心跳亂了頻率。
脊背越來越僵直。
霍庭初卻坦然沉穩,一直到過了馬路才放開她。
顧暖側身時看了他一眼,眸子幾不可察的輕輕顫了幾顫。
這時,一輛白色的保姆車停到面前。
後座的車門開啟,西米米坐在裡面,鏡頭帶進他半邊身子。
“我要走了。”
“好。”霍庭初沒留她,也沒有說晚安,而是說了一句讓顧暖臉上掛不住的話:“下次見我的時候,不用說敬語,自然點就好。”
顧暖臉兒一臊,嘟囔著說了聲:“知道了。”
她看了看霍庭初,心下遊移不定,一股說不清的暗流,在心間流動得越來越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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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得人心尖發癢。
她矮下身,進車裡坐好,回頭才看見,霍庭初的手撐在車頂,她看過去的時候,他正將手收回。
他竟護著她上的車。
霍庭初揮揮手,深邃的瞳仁一瞬不瞬的將顧暖攫住,低沉沙啞的嗓音中帶著幾分讓人綿軟的溫柔,“下個星期見。”
顧暖微怔,而後點頭,也衝他揮揮手:“好,你……開車小心。”
霍庭初黑眸裡漾開瀲灩的笑意,薄唇輕輕掀起:“乖。”
顧暖完全招架不住他,也不想和他有太多的依依惜別,咬咬牙,將車門給推上了。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之後,顧暖已經將車裡能安鏡頭的每個位置都緊緊的盯過了一遍,意識到車裡是安全的,也就是說,今天的拍攝已經結束了。
她一巴掌拍自己臉上,把僵硬的肌肉給拍散,又粗暴的揉開。
西米米悄無聲息的坐在她身旁,一雙眼睛考究的盯著她,像是在研究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臉上的表情也是幾經變幻。
顧暖冷不丁的看定他,西米米躲都沒躲開,反倒是迎上她視線之後,嘴裡發出兩聲嘖嘖,“跟我說說,你怎麼想的?”
顧暖揪著眉頭,她知道西米米問的是霍庭初,可偏偏她根本不想提起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