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覺得自己可無辜了。
上天知道，她才到丞相府不到一天，原主的身體上也沒有太多關於丞相府的因果線，怎麼突然就有人要她報恩了？
她是個好妖精，但不是個冤大頭。
所以蘇小小睜著眼睛看著風韻猶存的程氏，誠懇地回答了她的話。
“丞相府對夫人不好嗎？”
程氏心中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
“丞相府對我自然也是極好的。如果需要我做出犧牲，我也一定會毫不猶豫。”
程氏斜著眼睛看了看她的繼女，不出所料，臉上仍然是毫無觸動。
蘇小小卻覺得程氏有這種自覺，非常的好啊！這樣就能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了。
“既然夫人覺得丞相府對你也很好，那為什麼不自己解決這件事呢？”
言下之意，要和這個裸男一起的話，那就是你程氏去。反正我不去。
程氏萬萬沒有想到，看上去溫和平順的繼女居然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一時之間，居然忘了反駁，只是瞪大了眼睛，指著蘇小小，“你，你……”了好幾聲。
蘇小小看見程氏僵硬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憂心。
“夫人不會是中風了吧？我聽說，中風的人就是這個樣子，不僅說不出話來，還會面部僵硬，流口水……不對，你也沒有流口水。”
蘇小小湊上去仔細打量了程氏一眼，確定她只是面部僵硬而已，又憂心忡忡地盤算起來。
“夫人，你在這裡躺一會，我去叫人把你抬過去。”
凡人就是麻煩，不僅身體脆弱，還會得各種病。
程氏被蘇小小奇怪的思維帶跑，居然也跟著她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可以躺著的地方。
蘇小小似乎是看穿了程氏的內心想法，貼心地告訴程氏。
“沒有關係，躺在地上就行。等會我讓下人去幫您換件衣服。”
程氏被氣得一口氣沒喘上來。
“大家閨秀，怎麼可以隨隨便便躺在地上，還要不要臉了？不對，我要和你說的不是這件事！”
蘇小小連忙乖覺地站好，生怕又惹怒了程氏。
人家得了怪病就已經很可憐了，要是還被氣出一個好歹來，豈不是更加讓她過意不去？
程氏見面前的少女似乎被她威懾住，終於順了口氣。
“不管你是否承認，那個男子沒有穿衣服，躺在你的床上，是既定的事實。”
蘇小小乖乖回答。
“我沒有想不承認這個啊。”
大家都看到的事情還想抵賴，這也太笨了。
程氏滿意地微笑。
“既然是這樣，那就好辦了。”
她示意蘇小小坐下。
蘇小小當然不會拒絕這種好意，事實上，即使程氏不說，她也打算坐下了。
“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你最後嫁給那個男子，我們自然有辦法把風言風語壓下去。可若是你不願意嫁給那位男子，這件事情，恐怕就不好辦了。”
蘇小小覺得這位程氏可能生病過於嚴重，傷到了腦子。
“我當然不願意嫁給他了！”
程氏繼續滿意微笑。
“你願意嫁給他，當然是最好的。雖然有點委屈你，但是……什麼？你不願意？”
蘇小小理直氣壯。
“我為什麼要願意？”
程氏盡力剋制住自己，她從來就沒有發現這位繼女居然可以這麼討人厭。
“這關係到了丞相府所有姑娘的名譽！你難道願意看著你的妹妹們全部都嫁不出去嗎？”
蘇小小誠實的點點頭。
在古代嫁人多幸苦啊，不僅要伺候婆婆，還要給丈夫納妾，而且還要生一個足球隊，一個不小心被休棄，說不定還要自殺。
可惜的是古代的人似乎都不這麼想。
在程氏彷彿要殺人的目光中，蘇小小只好縮著脖子，搖了搖頭。
“反正我是不願意嫁給那個男的。也不覺得自己欠了丞相府什麼。”
“如果夫人願意，可以嫁給他。正好你也希望妹妹能嫁出去，又覺得自己欠了丞相府。”
“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蘇小小覺得自己的邏輯可有道理了。
當然，程氏絕對不會這麼認為的。
“且不說我已經和你的父親結為夫妻，再說，我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嫁給那樣的男人？”
如果是平時，程氏絕對不會讓自己的話裡面有這麼大的漏洞。
但是蘇小小的特長之一就是，可以把敵人的智商，拉到和她同樣的水平，然後用自己豐富的經驗擊敗她們。
“那樣的男人？夫人認識他？”
程氏頓時用帕子捂住嘴，彷彿在懊惱自己的失誤。
她的神色變換了好幾次之後，卻似乎想通了什麼，下定決心，臉上端著的慈母表情也全都不見了。
“事已至此，我也和你開誠佈公好了，林珠兒。”
蘇小小被嚇了一跳。
程氏臉上的陰沉神色，看上去比凌業霆那個壞蛋還要嚇人。
不過說起凌業霆，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會不會找那只失蹤的小刺蝟……
蘇小小難得的花了一點時間去想念那個壞蛋，隨即立馬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唾棄了自己一句，回過神來，看向程氏。
不過程氏也沒有在意，自顧自地繼續說著。
“你發現了我和你父親一直保守地那個秘密，或許覺得受了偌大的委屈，才鬧出今天這一齣戲。”
“但是，我要告訴你，那個秘密鬧出來，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們，都沒有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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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小張嘴想說，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秘密。但是程氏還是沒有看向對面那個小姑娘。
“你或許覺得，這會對老爺的聲望造成致命的影響。但是，你更加要明白另外一點。”
“老爺之所以能成為丞相，絕對不是因為他人品最好，品德最高，而是因為他的能力。”
“但是你，你就不一樣了。像你這種姑娘，絕對不可能頂著一個壞名聲，還能嫁一個好人家。”
程氏一口氣把想說的話全部說完了，慢慢地喝了一口水。
“我把話放在這裡，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就會懂，其中的利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