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接著又請示凌業霆,把蘇小小安置在哪裡好。

凌業霆面色不虞,臉上的表情都快結冰了。

“放在哪裡,還需要我一一指示?”

下人又羞愧了。

“將軍恕罪。想來,把刺蝟放到馬廄旁邊,應該也是極好的。到時候喂馬的人順便照顧照顧刺蝟,也不費事。”

蘇小小即使已經暈頭轉向了,也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句話。

什麼,還想把她和馬養在一起?這個姓凌的壞蛋真的是太過分了!

可是下人這個提議沒有被採納,凌業霆的表情看上去更加冷了。

“不可。”

下人是真的摸不透他們家將軍的心了。

凌業霆冷冷地瞟了一眼雙腿瑟瑟發抖的下人。

“交給來福。”

來福是將軍的侍讀,從小服侍將軍,比其他人會揣摩將軍的意圖多了。

下人頓時如釋重負。

“是!”

然後忙不迭地提著這個小籠子去找了來福。

來福穿著藍色的褂子,正笑眯眯地在走廊裡逗鳥。忽然聽見下人稟報,將軍讓他處置一隻小刺蝟,還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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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讓我安置一隻刺蝟?”

下人畢恭畢敬地回答:

“是。將軍是這麼吩咐的。”

蘇小小勉強打量了一眼來福,人長得白白胖胖,還一直笑,看上去就是個好人。

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蘇小小強打起精神,睜大眼睛,給來福賣了個萌。

來福臉上的笑容更加慈祥了。

“將軍還有什麼其他指示沒有?這刺蝟是誰送的,平日裡將軍把它養在哪裡?”

下人不知來福的深意,老老實實回答。

“將軍只說讓我聽您吩咐。之前我問將軍,要不要把刺蝟安排在馬棚裡,將軍也說不行。至於這刺蝟是哪裡來的,小的也不太清楚,只是在忽然有一天就在將軍的營帳裡看見了。”

來福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了些,要是熟悉的人看了,就知道這是心裡有數了。

“行了,我知道了。把這小刺蝟換個漂亮點的籠子,放到將軍的小書房裡去。”

下人如釋重負,領命走了。

蘇小小頓時就被嚇清醒了。

不用住在馬棚裡是很好,但是在馬棚和那個壞人的書房裡選一個,還不如住馬棚呢!

至少馬棚裡不會有人拿它燉湯喝呀!

可惜其他人都沒有辦法從一隻小刺蝟的眼睛裡讀出什麼其他內容來,把她強行拖出鐵籠子,換了個湘妃竹做的大一點的籠子,而後就迫不及待地放到了將軍的小書房。

也是蘇小小現在又累又餓,不然早就逃跑了。

給蘇小小換籠子的時候,還有人驚奇的“咦”了一聲。

“師傅,這小刺蝟懷裡,抱的可別是西域產的天蠶絲吧?”

蘇小小抱緊她的小被子,用警惕的雙眼瞪著來人。

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又萌到了一大片無辜群眾。

被稱作“師傅”的木匠沒好氣地回答:

“你都知道是天蠶絲了,當然不可能。”

就這樣,蘇小小委屈巴巴地被送到了凌業霆的小書房。

抱著她籠子的侍從離開的時候,蘇小小還撓了好幾把籠子。

侍從不明所以地上下打量了一眼蘇小小,捧著胸口發花痴。

“小家夥,我知道你捨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但是你是將軍的,我不敢搶啊。”

蘇小小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誰舍不得你了,我只是一整天沒能吃到東西,想讓你給我喂點。

可惜蘇小小自以為氣勢十足,實際上看上去更萌更軟了。

被萌了一臉的侍從臉泛桃花地離開了。

書房裡沒有燈,紙窗又遮住了外面傳進來的光亮,蘇小小百無聊賴地玩了一會爪子,久違地感到了一些不舒服。

這種四肢無力,頭腦發熱的感覺,總覺得異常熟悉,但是始終想不起來,究竟是怎麼了呢……

蘇小小還沒想明白,就昏昏沉沉地閉了眼。

凌業霆在外奔波了一整天,上上下下打點好同僚與下屬,又安撫好皇帝,回到自己家,準備照常點燈處理公務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小刺蝟一動不動地躺在竹籠裡,平日裡最喜歡的小被子也被她踢到一旁。整個刺蝟縮成小小的一團,乍一看過去,還以為是死了。

想到“死”這個字,凌業霆突然心臟一陣猛縮,整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徑直走到籠子旁邊,把那只平日裡最喜歡鬧騰的小刺蝟掏出來,摸了摸肚皮。

還好,還早喘氣,就是身體比平日裡燙上不少。

凌業霆捧著這小小的一團,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接著,在他理智回籠之前,身體就下意識的率先行動,低聲吩咐站在外面守夜的來福。

“來福,去宮裡面,遞我的牌子,請王太醫過來。”

凌業霆極力地剋制著自己,也自覺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但其實說話的聲音都與往日有些不同,連牙關都打著顫。

來福倏然一驚,感覺將軍的聲音比平日裡低沉不少,連話都有些說不穩,顯然是病得不輕了。

他不敢耽擱,輕聲應了一句“是”,連忙讓下人備了馬車,熟門熟路地去宮裡請王太醫。

孰料到,夜已經深了,王太醫今日又不當值,便不在宮裡。來福七拐八拐,最後才找到王太醫的府邸,把已經睡下的老人家硬生生從床上拉起來。

等到兩人都是形容狼狽地坐上去將軍府的馬車,王太醫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哎喲,平日裡將軍的身體不是健康著嗎,怎麼今天突然就生了大病?”

來福也不知道仔細,只是聽了將軍的聲音,料想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那可不是,我今天站在將軍書房門口。明明進去之前,將軍還好好的,沒多久,連說話都打著冷戰。將軍我是知道的,當時被地支國的人刺殺,這麼長一隻匕首捅進肚子裡,連臉色都沒有變過一下。太醫,您看,將軍不會是得了傷寒吧?”

王太醫摸了一把長長的鬍子,搖頭嘆息。

“說不好啊,得親自去看看。說不定,還是什麼急性傳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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