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凌父病重的訊息突然從京城傳了回來,凌業霆接到這個訊息很突然,覺得凌父的病生的異常奇怪。

“父親這次病重,身上並未見到任何傷口。人只是昏迷不醒,整個人消瘦的異常快。康平說請了無數大夫都診斷不出來什麼病,父親氣息越來越微弱。我讓他拿著將軍府的帖子去請太醫,王太醫也搖頭說從未遇到過這麼奇怪的病。”

凌業霆扶著額頭,十分好奇父親怎會生這麼奇怪的病。

蘇小小聽到之後,問他是不是中了毒藥?

“我也讓康平照著這個方向查了,可是王太醫搖頭說並不是。”

“可是這不排除是一種王太醫也不知道的毒。”蘇小小覺得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突然昏迷,一定是某種原因導致的。

凌業霆搖搖頭,所有的毒都應該有併發症的,可是父親除了昏迷並沒有見到有什麼異常。

“哼,說不定那些丹藥吃多了才慢慢侵蝕體內。早就勸他不要迷戀這些,就是不聽。終於把自己吃死了才甘心!”

凌業霆鮮少生氣,只要沒回提起丹藥就來氣。凌母死後他就非說如果他早些發現這些長生不老的丹藥,那凌母就會永遠活下去了。

凌業霆聽到他的言論之後,怒不可及。當場大聲吼他說簡直一派胡言,凌父就說他小兒無知。父子倆的關係降到了冰點,從此以後兩人一見面就相互看不順眼。

凌父剛開始兩年還只是把道士請到自己府上,把將軍府搞得烏煙瘴氣。凌業霆那時候整天住在軍營,不經常回家。

只要一回家看到府裡有道士煉丹,就拿起東西砸向道士,並且連鍋爐都不放過。

凌父就指著凌業霆的鼻子大罵不孝子,非要逼死他不可。

凌業霆因為家裡連生變故,性情有些古怪。嘴上也不饒人:“是你自己要逼死自己,你才是愚不可及!遲早中毒身亡,到時候可別讓我給您收屍!”

好幾次都差點把凌父氣昏過去。

父子兩個那年不知為了煉丹的事情吵過多少次,每次府裡都是雞飛狗跳。

後來,凌業霆吩咐門衛不讓道士進府,凌父得知後杖責了門衛。等到凌業霆趕到的時候,發現守門的侍衛已經被活活打死,他才發現一向善良憨厚的凌父已經變得兇殘無比了。

再後來,他就把自己的私兵派到門口,每天守著門口不讓道士進門,妄圖把父親的毛病改掉。

凌父最後無計可施,只好揹著凌業霆在府外買了一個院子。他整日不回將軍府,在院子醉生夢死。

凌業霆本來以為他終於死心了,最後得知他竟然把丹爐搬到了府外。二話不說就率侍衛衝到院裡,看到凌父正在少爐煉丹。

一言不發就把爐子砸了個粉碎,最後不解氣還把房間裡的符紙讓人全都撕了下來。

一旁的凌父阻止不及,眼睜睜的看著爐子盡毀。

指著凌業霆大罵不孝子,還說那是他練了二十幾天的心血就這樣被他毀了。

凌業霆冷笑了一聲,對著他放下狠話:“讓我見一次我就砸一次!別說二十幾天,就是幾年的我該砸還是要砸。”

那次大鬧劇搞得人盡皆知,凌父沒有從自己身上反思問題,反而埋怨凌業霆不懂得盡孝道。枉費他以前那麼疼愛他,父子情誼越來越淡薄。

最後這件事情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皇上不想凌家因為一個上門女婿的事情影響到凌家家風。

把凌業霆召到殿前,語重心長的勸著他讓他們父子兩個不要再鬧得人盡皆知。

“業霆,他既是你的父親,你便要尊著他些。看看你們惹出的鬧劇,全城的人都在笑你們凌家。好好的世家搞成了什麼樣子,也不為你們凌家的列祖列宗考慮!”

凌業霆低著頭不言語,皇上繼續勸解到:“他畢竟不是小孩子,清楚知道自己做什麼。再說煉丹誰說就是禍事,這麼說來那些道士豈不都是騙人的?朕每年還要召得高僧道士進宮,豈不是也是愚昧無知。”

“皇上恕罪,臣不敢。”凌業霆慌忙跪了下去。

那個時候的凌業霆還很稚嫩,遠不及現在的成熟詭譎。

最後皇上暗示他說:“業霆,你今後可是我天靈國大將軍,怎能為家長裡短的瑣事牽絆住?”

凌業霆想起了母親去世時,凌父一臉生無可戀。如今生活有了鬥志,雖然是迷信的東西,不過既然他想做那就隨他去吧。他不信奉鬼神,並不代表他否認這些。加上皇上已經對此頗有不滿,萬一惹怒了聖上,後果不堪設想。

自此以後,凌業霆就不分日夜的苦讀兵法,很少回將軍府。也不再管凌父的事情了,那些看門的私衛也被他收了回去。

凌父那時候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在京城無法專心煉丹求仙,在府裡憋屈了一段時間,見凌業霆更加不回府裡了。知道皇上找過他,之後他就很少管自己了。不過為了防止今後自己幾年的丹藥被他砸,他還是決定趁著凌業霆外出打仗外出雲遊去了。

凌業霆不是找不到他,只是覺得管的了他一時管不了一世,就再也沒有過問過他的事情了。只是讓人時刻打探他的訊息,定時傳到他這裡。

不過最近幾年凌父行蹤越發飄忽不定,訊息時斷時續。

“你說的是什麼話,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嘴上說著他活該,心裡還不是擔心的要死。”蘇小小啐了凌業霆一口。

“等到了京城見到他再想辦法吧。”凌業霆見被人識破了心裡的想法,惱兇成怒的說道。

蘇小小衝他吐著舌頭,熬不過身體的睏乏睡了去。

就這樣一行人白天馬不停蹄,晚上就找地方休息整頓。、

“凌業霆,找我們這樣趕路,什麼時候能到京城啊?”蘇小小正在拴馬,問著凌業霆。

終於熬到了天黑,可以休息一晚上了。

“快了,明天晚上就能到。”凌業霆知道這些行程對於她來說確實是太辛苦了。

蘇小小歡呼雀躍了一下,想到明天晚上就能見到那個話多膽小的鷓鴣了,也不知道她自己在府裡過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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