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柏煜似乎很滿意她的態度,“需要幫忙儘管開口。”
葉桐說:“沒事,我應該能應付。”
他沒再說話,沉默吃飯。
菜微辣,他不反感,但比以前少吃了一碗飯。
還以為是他不喜歡吃辣,葉桐說,“不喜歡吃辣椒嗎?以後我不放。”
風柏煜說,“不用了,做飯的事交給吳嬸就行。”
葉桐愣住,還以為他生氣了,又聽見他淡漠的口氣,“誠如你所說,你需要工作,既然簽約了,那就做好本分。”
他停頓了幾秒,吃完飯站起身,“這兩天我會恢復你的工作。”
葉桐愣愣的點頭,看來他是真的不生氣了。
他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隨手開啟電視看新聞聯播。
他好像就這麼點愛好,除卻財經,就是新聞聯播。
葉桐默默走過去,怕打擾他,安靜地坐在一邊。
他好像挺無聊的,不但沒去書房,還轉過臉看向她說,“想看恐怖片麼?”
葉桐一時語塞,他還想看呢?
上次可是他自己說沒意思的。
“你想看,我陪你啊。”
她才說完,風柏煜已經站起身,當真往樓上的電影廳走去,她只好在後面跟著,也不知道他今天的心情到底算好還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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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桐選了一部最驚悚的【山村野屍】,據說當年這部影片還嚇死了觀眾,一段時間一度禁播,還刪減了不少恐怖畫面,但這一版好像是未刪減版的。
一直覺得風柏煜是很高冷又理智的男人,不會對這些靈異事件感興趣,哪裡想到他會看了一次又一次。
反正都選擇看了,葉桐就舍命陪君子。
雖說恐怖,但也在接受的範圍之內,偶爾還真有太恐怖的鏡頭,她會閉上眼睛不看,單純聽聲音就覺得很驚悚,轉臉瞧瞧一看,他竟然面無表情,好像一點也不受影響。
好吧。
在這個恐怖的氣氛下還能保持這份淡定,她是真的服氣。
“怎麼今晚不用忙?”葉桐表示好奇。
風柏煜皺了皺眉,沒說話。
葉桐撇撇嘴,自討沒趣,又繼續觀看。
期間風柏煜的手機響,他看了一眼就按斷沒接聽,不知道是誰打來的,按掉無數次又打來無數次,最後被他調成靜音,把手機丟在沙發的邊上。
這麼冷漠?
趁著他不注意,葉桐悄悄瞄一眼,手機閃爍的螢幕上跳躍著葉子妗的名字。
葉子妗打來的!
他為什麼不接?
想到他們解除婚約到現在也有小半個月了,他的冷漠意料之中,當年她可比葉子妗還要慘的多了。
“為什麼不接?”
葉桐斗膽一問,權當滿足好奇心了。
風柏煜冷冷看她一眼,“多事。”
他氣息低沉,似乎很不喜歡這種被打擾的感覺,電影都沒看完,索性站起身離開了,手機都沒帶,反正葉桐今晚沒有看電影的興致,拿起他的手機快步跟著走出去。
手機又被繼續打進來,她幾乎能想象到葉子妗的那種絕望和不甘心。
像風柏煜這種男人,一旦做了某種決定,那是真的不會再有轉圜的餘地,這類人運籌帷幄,每個決定都瞻前顧後,一旦行動,那就真的不會再有回頭路了。
只能說,葉子妗註定在這一場感情裡成為悲劇角色。
他來到一樓,翻開酒櫃,拿出一瓶紅酒,徑自倒酒喝。
葉桐也不說話,把手機放在一邊,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個人喝太無趣了,不如我陪你。”
她倒酒動作嫻熟,而且風柏煜也不是第一次看見她喝酒了,蹙了蹙眉,嫌惡的眼神,“我討厭喝酒的女人。”
“那就當我是男人啊。”
葉桐舉起酒杯跟他碰杯,“我經常喝酒,以前失眠睡不著,總要喝一點。”
聞言,風柏煜似乎想到了什麼,眯了眯眼,“酒量很好?”
她一愣,忽然想到她在他面前所表現的樣子,自嘲一笑,“酒喝不少,但酒量差的要死,所以每次都只能喝一點,頭暈暈的很好睡。”
似乎這番話消除了他的疑慮,他眸色清明,卻又忽然皺了皺眉,“為什麼失眠?”
葉桐看著他的眼,笑得明豔璀璨,“我說是因為感情,你信嗎?”
他今晚似乎心情很不錯,不但話多,而且還有點八卦,“說來聽聽。”
既然他有興趣,她不妨提提,版本當然有所出入。
“我愛過一個男人,用盡了力氣,但是後來發現他原來只是利用我,當我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一腳把我踹開了,我想,他從來沒有愛過我。”
提起這些,她的眼神難以避免地露出一抹憂傷,嘲笑說,“對你們男人來說,感情是武器,可以隨意傷害女人,但對女人而言,感情是全部,一旦沒了,就真的沒了。”
她會遍體鱗傷,不但一無所有還會搭上性命。
當年的她便是如此。
這是父親死後的快第六個年頭,這幾年來,她不曾忘卻當年的愚蠢和飛蛾撲火的勇氣,誰曾想過,你愛的人竟然是令你家破人亡的人?
“恨他嗎?”風柏煜目光幽深。
葉桐仰頭喝下杯子裡的紅酒,眸子裡波光瀲灩,看不出是什麼情緒,“如果你被背叛,你會恨他嗎?”
風柏煜沉默,漆黑的眼眸諱莫如深。
她也不再說話,繼續喝酒,見他沒喝,反而催促,“快喝完,別墨跡。”
他皺了皺眉,仰頭一飲而盡,她就給他倒酒,一邊倒酒一邊說,“我聽過你和葉桐的故事,什麼版本都有,真想聽聽在你嘴裡的版本是怎麼樣的。”
她扯了扯唇角,笑了笑。
那一次,葉子妗在她面前所說的,她字字句句記在心底。
但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聽風柏煜親口說一次,她便不會甘心。
即使他也曾詆譭過!
“想知道什麼?”他勾唇笑,眼神在燈光下流溢冰冷的光。
葉桐說,“說說,為什麼會有豔照和影片流出,既然相愛過,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她剋制內心的憤怒,儘可能地穩住氣息,平靜地看著他。
他好像陷入了回憶,似乎在醞釀言語,許久,才抬起深邃的眼,“不得已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