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柏煜的死,還不夠。
掛了電話,裴澤暄漆黑的眼底浮現清晰的得意,吩咐助理,“按照計劃行動。”
助理激動點頭,“是。”
忍了這麼久,總算到了裴氏反擊的時候。
他之所以跟著裴澤暄,正是因為可以挑戰各種不可能變成可能。
如今風柏煜都能被打敗,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等待煎熬又漫長。
黛西明白不能讓葉桐上網以後,看到她拿起手機,黛西慌了,“葉小姐,小心裴總過來……”
葉桐又豈會不明白。
可她必須聯絡風柏煜,她不確定網上的訊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計劃中,根本沒有這一出,興許就連葉子妗都不知道。
如今連葉子妗都重傷躺在醫院,且面臨毀容。
這個變故太忽然,令她無法冷靜思考。
得知風柏煜出事的那一刻,她心亂如麻,一顆心陷入恐慌當中,至今仍未能平復,如果不問清楚,她無法安心。
“我必須要與外界聯絡。”她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黛西,你走吧,否則會牽連到你。”
黛西害怕又猶豫。
她猶豫是因為,感覺葉桐待她不薄,二來裴總也吩咐過,不許離開半步。
她不安地開口,“就算我走了,裴總知道,也是會怪罪的,葉小姐,裴總對你真的很好,你別做背叛他的事情,好嗎?”
葉桐深呼吸,不想再多說一句來浪費時間。
她撥出號碼,黛西嚇得瞪大了眼,“葉小姐,你不能打電話——”
說著慌張之下要來搶奪手機。
葉桐眼明手快,躲開她的搶奪,黛西往日的膽怯也變得固執起來,不依不饒,“葉小姐,你這麼打出去,會被發現的……”
葉桐一邊躲閃,一邊撥打,期間,全然沒注意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電話響了幾下,被接通了。
“葉桐,是你嗎?”
那頭傳來柯原激動的聲音,“你在哪裡?”
聽到熟悉又久違的聲音,葉桐心頭一下子漫開欣然,可還沒說話,手機就被黛西搶走,同時,門被開啟,一抹身影不其然站在她們身後的大門前。
黛西猛然被嚇一跳,手機掉在地上。
葉桐臉色發白,眼底劃過一絲駭然。
裴澤暄就像魔鬼一樣,只是站在那裡,便給予人一種即將被毀滅的感覺。
他的目光隨著掉落在地的手機抬起來眼來,緩步走了過來,黛西繃緊了身體,連葉桐都感覺到一股致命的窒息感襲擊而來。
“喂,說話?葉桐?”
柯原的聲音還在透過揚聲器傳出來,忽然安靜下來的室內,莫名渲染出一股危險的訊息。
助理準備撿起來,被裴澤暄攔下,他微微彎腰,撿起手機。
手機顯示的是打給風柏煜,但聲音他能聽出來,是柯原的。
他眼底一片漆黑,什麼都不說,掛了電話,拿著在手裡晃了兩下,目光淡淡地落在葉桐的臉上,“有什麼想說的麼?”
黛西被他那一股看似淡然,實則沉怒的氣息嚇得更加繃緊身體。
還沒等她開口,葉桐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睜開眼來,說,“有什麼想問的,問我。”
“好,那就給我一個解釋。”裴澤暄臉色陰沉難看,黛西真怕他會傷害葉桐。
本來就怯懦的性子,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說,“對不起,裴總,是……”
“行了,你們都出去吧,我要單獨跟他說話。”葉桐及時打斷黛西,她知道這個才認識了不到幾天的丫頭要坦白事件。
說不上投緣,又或者是幫她什麼。
葉桐只想承擔該承擔的事情,不需要她的幫忙。
助理猶豫地看了眼裴澤暄,見他沒有意見,便帶黛西離開。
兩人的離去,反而給房間裡的氣壓更加降低了許多。
裴澤暄的眼神很冷,漆黑地如同一個深潭,喜怒難分,身上的氣息又足以另一個人的神經都繃緊。
葉桐沉默,試圖找個完美的藉口。
但腦子在這一分像是卡機了,無法運作。
“怎麼,準備跟我怎麼解釋?”裴澤暄冷冷地扯了下薄唇,就像是嘲笑一般睨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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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桐張了張嘴,發現語言全無。
她的情緒在不斷地變化,從恐懼漸漸變得緊張,然後——淡漠無畏。
“手機的確聯網了,我也知道風柏煜出事了。”葉桐深呼吸,下意識握了握拳頭,抬眼問他,“是你做的,對嗎?”
裴澤暄挑眉,“你這是在懷疑我,還是在關心他?”
“我是想要答案!”
葉桐低吼,那種隱忍的情緒在胸口幾乎要炸開了。
她受夠了這種不斷猜忌,又不斷戒備的感覺。
裴澤暄忽然笑了聲,笑聲特別輕,轉身坐在沙發上,身體後靠,挑起犀利的眸子,卻是懶懶的姿態盯著她,“終究還是為了風柏煜,是麼?”
葉桐垂下眼眸。
裴澤暄只當她是承認了,眸色頓時犀利許多,“葉桐,至始至終,你的心想著的就是他!哪怕你留在這裡,也想方設法出去,為的就是逃離我的身邊,對嗎?”
到了今時今日,葉桐早就無所畏懼了,她冷眸道,“是!”
她面對著裴澤暄,心底的涼意緩緩聚攏,她顫抖著嘴唇,問,“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是你安排的這一場意外,對嗎?”
她的眼神很冷,不但是逼問,更是質問。
裴澤暄皺緊了眉毛,身上氣息驟然冰冷,“如果我說是呢?”
葉桐絕望地閉上了眼。
身體地冰冷迅速漫開,擴散到四肢百骸。
哪怕早有準備,仍然被這句話給刺激的特別無力絕望。
她閉上眼眸,心底有一股悲涼漫開。
“為什麼要這麼做?”再睜開時,她冷淡的目光盡是無奈。
她看起來特別頹然,像是一下子失去了生命力的花朵,唇色蒼白,就連眼神都是空洞的。
“只要他還活著,你就不可能會回到我身邊。只有他死了,你才會徹底屬於我,華耀集團才會徹底被瓦解。”裴澤暄雙手用力撐在沙發的把手上,站起身來,身上銳利的氣場散開,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