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她,是在葉家參加她的生日宴,當時的她只有十幾歲,長卷發搭配粉白色的公主裙,朱唇皓齒,哪怕不施脂粉也美得驚心動魄,只是一眼,他就深深記住了這個女孩。

在印象裡,她脫俗清秀,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氣質,在別人身上所看不到的獨特,他的驚鴻一瞥,原以為會隨著時間忘掉,卻不想越來越深,他始終忘不掉那個長得像洋娃娃的公主。

少年的心思,總是百轉千回,他是高傲的,也是缺少安全的孤獨感少年。

他有創傷後遺症,也導致他性子多疑,懷疑任何一個人的動機。

可葉桐的出現,像一縷陽光,照亮他孤獨黑暗的少年時光。

那是他在歷經黑暗後,唯一一個讓他有了想要結識的衝動。

可就在他想要接近的時候,風柏煜出現在她生命中,成為了她的男朋友。

那時候,葉桐不到十九歲。

他炙熱的一顆心頓時像被淋下一盆冷水,頓時按壓住想要去結識的心思。

那段日子裡,他在無限的掙扎裡,痛苦且難過。

曾經那個模樣始終深刻在心中,後來,他被父親送去國外讀書兼治療,慢慢的情況有所好轉,他從一個多疑敏感的少年,逐漸變得穩重溫和。

在他那一張好看,永遠沒有情緒起伏的臉上,沒人看的出來他曾經有過抑鬱症。

想不到就在這個時候,葉家出事,據說還是風柏煜一手策劃,當時他剛從國外回來,滿城都是他們之間的曖昧影片。

他除了震驚便是心疼,想要去找她的時候,卻已經找不到她的蹤影。

那幾年裡,他努力尋找,終於讓他找到葉桐的時候,她的眼裡已經失去了當年的明媚。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如果說沒有出事之前的葉桐是一朵鮮豔的花卉,那麼出事之後,她便是那一朵永遠無法綻放,了無色彩的枯萎殘枝。

她從雙眼像藏著星星的女孩,變得蒼白空洞。

他不惜一切靠近,知道她回來的意圖,便提出一起合作,她同意了。

他以為,就算葉桐深愛風柏煜,葉家的變故葉足以讓她忘記,他以為,只要他守在她身邊,總有一天可以得到她。

那時候,任何可能阻擋到他的人,他會毫不猶豫地剷除,即便是非法手段。

沈圳想帶她離開,放棄仇恨,他只好狠下心讓沈圳這個絆腳石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只是他從未想到,他所做的一切,到頭來,成為他無法真正得到葉桐的原因所在。

時至今日,他已經怪不得任何人,一顆心瞬間像燃燒殆盡的平原,沒了期盼。

他累了。

愛累了-

想到這裡,他的心臟猛然縮了一下,傳來劇烈的疼痛。

他臉色發白,看起來十分虛弱,情緒有點趨向於不穩定的狀態,擔心他病情復發,葉桐急忙開口,“你別想了,我去瞭解下能不能保釋,先出去再說。”

她急忙起身出去,害怕裴澤暄繼續想下去會情緒失控。

在裴家那幾天,她對裴澤暄的病情大概有了瞭解,應該是創傷後遺症導致的重度抑鬱症。

在醫學角度上來說,抑鬱症是無法徹底根治的,一個人遭受重大打擊,或者有什麼無法承受的時候,就會病情復發。

她心裡奇怪,裴澤暄看起來那麼優秀溫和的男人,怎麼會得抑鬱症?

裴澤暄眼看著葉桐離開,眼底是一片蒼涼的悲。

他終究還是無法得到她。

經過葉桐的周旋,警方那邊同意保釋裴澤暄,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們沒有掌握到裴澤暄參與到其中的證據。

他們一起走出警局,陸容離在後面跟著,沉默著上了車。

他渾身漫出一股很濃重的絕望,身體坐得筆直眼神空洞蒼茫,就算上了車也一直不說話,全程都繃著身體。

“餓嗎?想吃什麼?”葉桐打破沉寂,似乎對他的這種絕望感同身受。

七年前,她經歷過。

裴澤聲音沙啞,“不用了,我不餓。”

葉桐深吸口氣,沒理會他,吩咐陸容離找個餐廳放下他們。

她比誰都清楚,就裴澤暄這個狀態,就算是回到裴家,幾天幾夜不吃都有可能。

那個時候,他的情況會更糟糕。

裴澤暄雖然是害死沈圳的兇手,卻也是她的恩人,在是是非非面前,她一直都分的很清楚。

他站在門口,沒有進去的意思,最後是被葉桐拉著拽進去的。

她對裴澤暄的口味多少有點瞭解,喜歡吃清淡的,她就點了好幾個清淡的菜和清湯。

菜很快上齊,葉桐給他佈菜,“多少吃點把,就算你沒胃口。”她語氣淡淡的,說不上算不算對他的關心。

或許是心有愧疚,總想彌補。

他錯了,是他的事情。她欠的,總要歸還。

如果在他們之間是一筆賬的話,葉桐一直都算的清清楚楚。

裴澤暄搖頭,“沒胃口。”

第一次見他那麼倔強,葉桐皺了皺眉“我認識的裴澤暄,不像這麼脆弱的男人。”

裴澤暄挑唇,自嘲一笑,“那是你對我從未瞭解。”

葉桐愣了幾秒,說,“裴氏目前岌岌可危,你需要振作起來面對。”

裴澤暄仍然在笑,眼底的諷刺十分清晰可見。

“你和林蕭文這麼辛苦才扳倒裴昱,這個結局對你來說再好不過,不是麼?”

葉桐說,“你父親今日是咎由自取,當初他如何對我葉家,今日,也不過是歸還。”

裴澤暄灰白的臉色猛然出現震驚之色,他抬眼看向她,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葉桐看不懂他這個眼神背後的意思,索性說,“當初真正害得我葉家家破人亡的不是風柏煜,是你的父親!”

裴澤暄心頭顫動,原來她都知道了。

那她還知道多少?

難怪那幾天她肯留在裴家,原因是在調查當年的事?

葉桐不可能對當年的事情起疑,唯一的解釋是,有人告訴她。

但風柏煜已經死了,他是唯一的知情人,那會是誰告訴她的?

他心下一沉,漸漸浮起一個可怕的想法,風柏煜沒死?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