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桐一笑,“那你呢?”

相比起風柏煜的懷疑,裴澤暄的做法,似乎應證了她的擔憂。

跟裴澤暄相比,風柏煜反而沒那麼恐怖。

起碼風柏煜的冷漠無情有目共睹,反觀裴澤暄,一直說幫她,一起合作對付風柏煜,卻在背後做出截然不同的事情。

她原來對他所有的一絲愧疚,一下子蕩然無存。

如此也好,她不必受盡內心的折磨。

裴澤暄似乎覺察到她眼底的凜冽,下意識解釋,“葉桐,事情讓我不得不這麼做,你也看到了,風柏煜不但對我下手,就連葉震也難以倖免。”

他提起風柏煜,有掩飾不去的忌憚,“他行事詭譎神秘,這一次如果不是我足夠小心,出事的反而是我。”

葉桐一時語塞。

事實如此,她找不到合適的言語。

葉桐斂去眼底的波動,平靜道,“也許我們的合作該結束了。”

裴澤暄一愣,震驚,“生我的氣嗎?”

“不是。”葉桐瞭然從容的微笑,“澤暄,其實我們的目的和動機不同,合作未必是好事,如你所說,風柏煜如今已經懷疑我,跟我繼續合作下去沒什麼好處。”

“葉桐,我們是最好的搭檔。”裴澤暄喉結滑動,反應激動。

葉桐說,“不,從今天開始就結束了。”

侍者來上菜,覺察到他們之間的氣氛凝重。

裴澤暄語氣裡顯而易見的緊張,“葉桐,這件事情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並沒有懷疑你……”

不等他說完,葉桐已經站起身打斷他,“就在這裡結束吧。”

說完,她走開餐桌,離開餐廳。

從裴澤暄的言語裡,她已經確定,他對她存在懷疑,並且有安排線人在風柏煜身邊,結果顯而易見,他們沒有繼續合作的必要。

與其她受盡背叛的折磨,倒不如結束合作。

這樣也許她也能好受一些。

裴澤暄追出來,在餐廳門口拽住要離開的葉桐,“就不能聽我解釋嗎?”

“你不用跟我解釋,澤暄,你沒有錯。”葉桐心意已決,說,“我已經想明白,我們之間的合作已經沒有繼續的必要,不管你與風柏煜之間有什麼仇怨,我們都已經分開各自行動。”

輕輕掙脫開裴澤暄的手,她不顧他眼底受傷的光,徑自離開。

裴澤暄在原地怔住,濃眉緊緊皺著,眼底的光諱莫如深。

葉桐快步離開,來到停車的位置上車後,吩咐司機開車走。

他們見面的事,立即傳到風柏煜的耳朵,就連什麼時候分開的,他也一清二楚。

車子剛開動不久,風柏煜的電話就打進來,“怎麼樣,聊得如何?”

葉桐一點也不意外,她身邊到處都是他的眼線,做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葉桐厭惡極了這種被盯著的感覺,沉思片刻,按壓不滿,說,“沒什麼可聊的,只是以後我無法再為你做事。”

風柏煜挑眉,“談崩了?”

葉桐說,“他既然在競標的時候能贏你,說明已經對我懷疑,既然如此,沒有在繼續的必要。”

風柏煜沉默,似乎在琢磨葉桐說的這些話。

價格不是她透露出去的?

在他沉思間,葉桐繼續說,“現在我對你來說,再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要怎麼處置,你看著辦。”

說完,也不等風柏煜反應,直接掛了電話。

風柏煜臉色陰鬱,死女人,掛他電話?

他早就吩咐過,不許掛他電話!

這個該死的女人是魚的記憶嗎,就一點也記不住?

風柏煜立即重新撥打,葉桐覺得煩躁,索性調靜音,沒有接聽。

她這麼做,一來是試探風柏煜對她的態度,二來也想看看,在沒有利用價值的情況下,風柏煜到底會對她做出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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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圳如今待在醫院,她本不該鋌而走險,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孤身奮戰又孤立無援,她只能拿命來拼一拼了,如果拼輸了,下場頂多要命一條。

早在五年前就該結束的生命,她不在意。

回到酒店,葉桐不安地思前想後,如何剋制都不管用,索性叫前臺送上來幾瓶紅酒。

紅酒最容易上腦,喝多了好睡覺。

她一個人喝,菲菲敲門送衣服來的時候,看到她這個樣子,微微有點驚愕,“桐姐,你明天一早還要起來拍攝,別喝太多了。”

葉桐揮揮手,“我沒事。”

菲菲皺眉,猜測她有什麼心事,便安慰說,“桐姐,天大的事都能過去,你千萬要注意身體……”

“菲菲,早點回去休息。”葉桐下了逐客令,菲菲也意識到自己多嘴了,悻悻然離開。

菲菲離開不久,葉桐已經喝了足足兩瓶紅酒,就跟不要錢似的。

她酒量好,可狀態不好的時候也會迷迷糊糊,常言說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她就想利用酒精麻痺自己,能糊塗是好事,起碼死了都不覺得害怕。

偏偏她腦子總是運作的太快,總能察覺危險的到來。

就如今天晚上,她得罪了風柏煜,豈能饒了她?

門鈴再次響起來的時候,葉桐已經喝了三瓶紅酒,腳步左右搖晃不穩地開門,以為是菲菲,開了門就往回走,“菲菲,放好了東西就出去關好門……”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還有夾雜著低氣壓的氣息。

她一怔,覺察到不對勁,轉過臉一看,一張冷峻的臉陰鬱地盯著她,看她酒氣沖天的模樣,眼底的怒意蹭蹭上升,“葉桐,你的膽子是越來越肥了。”

他湊近,一把捏住葉桐的雙鄂,壓制的怒在眼底叫囂,“怎麼,一直縱容你,都讓你忘了自己是什麼東西了嗎!”

葉桐推開他,眯著眼諷刺地笑,“我不是東西,是人。”

她靠近,手指戳他的胸口,“你從來不把我當成人看,所以一直對我肆意傷害是嗎?風柏煜,你真是連畜生都不如。”

靠著酒精的作用,她失去理智,口無遮攔地咒罵。

風柏煜臉上顯而易見的冰冷,“敢開口罵我?”

“罵你就罵你,難道還要選日子嗎?我忍你很久了,你個冷血無情自大偏執的變態狂!”葉桐拽著他的領口,不管不顧地發洩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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