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事情你們要及時說。”唐母交代完了，看了一眼唐父，“你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這麼藏著掖著也不是辦法。”
聽唐母這句話，沈司墨知道，唐父今天是有事情而來的，並不是心血來潮想要看看他們。
“叔叔，有什麼話請講。”
“司墨啊，其實有件事情我們瞞了你很久。”唐父說完看了看沈司墨，“其實我們跟你父親早就認識了，他當年的研究，我幫助過他。”
看沈司墨神色平靜，唐父倒是有點驚訝了，“你知道？”
沈司墨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但是猜到一點。”
“我早就知道，你跟你父親一樣聰明。”唐父欣慰地說，“如果我沒有猜錯，你跟小蔻，都是小時候被注射過藥物的吧？”
“恩。”沈司墨點點頭，不知道唐父要說什麼。
“那她懷孕有沒有出現什麼不良反應？”唐父繼續問，終於在這句話問出口來的時候，沈司墨神情嚴肅，“叔叔，蔻兒的確比普通人懷孕的時候反應來的強烈，昨天我帶她去檢查的時候，發現血液裡面有兩種物質相碰撞，要是不解決這個問題，早晚母子俱損。”
“那就是了。”唐父看著他，嘆了一口氣。
“叔叔這話是什麼意思，您是不是知道什麼？”沈司墨看唐父的樣子，就知道他應該知道很多，皺了皺眉頭，“這件事情對我跟蔻兒來說都很重要。”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你父親研究的那種藥物是增強人的能力你知道吧？”唐父慢慢地跟沈司墨講。
沈司墨點點頭，楚蔻和自己某方面的能力的確得到了強化。
“對，這種藥物其實是透過強化基因裡的某種物質，來達到增強能力的目的，但是你也知道，一旦基因強大了，兩個強大的基因碰到一起，就會產生相互排斥。”唐父嘆了一口氣，“換個方法來說，就是兩個同樣被注射過藥物的人，是不可能有孩子的，因為強大的基因在碰撞的同時，會影響受精卵的形成。”
這種藥物對一些人來說，的確是增強人能力的好藥，但是唯一的後果就是不能夠再生育了。
“沒有例外？”沈司墨皺眉。
“有，就像你跟小蔻這樣的情況，給小蔻注射的那個人，藥物應該是自己照葫蘆畫瓢，仿照你父親的研究成果，相對於你體內的基因，她的基因要弱勢一點，所以你們有了孩子。”唐父繼續說。
“但是有孩子不一定是好事，因為這個孩子活不活得下來，還是個未知數。”
“有沒有什麼解決辦法？”
唐父點頭，“的確是有，但是我跟你父親做實驗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問題，而且，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聽到唐父這麼說，沈司墨眸子裡閃過喜色，是那種真正的開心，“什麼辦法？”
“說起來很簡單，就是先用藥壓制住一方的基因，再換血，這樣能保住兩個人，更能保住孩子。”唐父雖然不忍心看到沈司墨失望，可是他還是要說，“這個方法風險很大，我跟你父親沒有成功過。”
“如果成功，就是三個人都活下來，如果不成功，三個人都有生命危險。”
“那成功的機率有多大？”沈司墨很久才找得回自己的聲音。
“百分之六十。”
“至於用什麼藥，我想你那個朋友應該可以做出來的。”
……
唐父唐母有的時候，沈司墨讓程前把他們送到家，保證安全。
沈司墨本來想留他們住下來的，可是兩個人說不在自己家裡不習慣，說完了這件事情，他們就走了。
一室安靜，安靜得連一根針掉下去都能聽得到，窗簾被風捧起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然後隨風而下。
外面陽光倒是明媚，可是吹進來的風，拂在他的臉上，卻覺得冰冷刺骨。
現在沈司墨竟然平白生出一股子無助感，誰來幫他做個決定？
沒有人……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如果打掉孩子的話，自己要告訴她這麼殘忍的事實嗎？
如果不打掉孩子，他就會失去楚蔻，失去自己最愛的女人。
如果換血，未來要經受的還有什麼呢？
任何一個選項他都不願意選。
但若是實在是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會選擇楚蔻的。
窗外的風還是依舊在吹，只是沈司墨已經麻木到沒有感覺了。
……
楚蔻醒來的時候，沈司墨不在旁邊，她沒多想什麼，只當是沈司墨有事要忙。
踩上拖鞋，楚蔻走出了臥室，視線轉了一圈，楚蔻也沒有看見沈司墨的影子，她走到客廳，發現客廳的茶几上放著三杯茶。
她皺了皺眉頭，問旁邊的保姆阿姨，“阿姨，爸爸媽媽回來了嗎？”
“沒有呢。”保姆阿姨剛剛在忙，所以唐父唐母留下的杯子還沒收，看到之後，立馬就準備去收掉。
“家裡來客人了嗎？”楚蔻盯著那三杯茶出神。
“是啊，唐先生跟唐夫人來過，不過沒有一個小時就走了。”阿姨不知道他們來幹什麼，“像是來商議事情的，反正兩個人走了之後，沈先生就一直在書房沒出來。”
“一直沒出來嗎？”楚蔻眉頭皺的更深了。
“是的。”
阿姨將杯子拿去廚房清洗了，留下楚蔻一個人站在客廳裡面出神。
不對勁。
之前她還沒有什麼可懷疑的，但是到現在她心裡那點疑惑的種子落入土裡，生根發芽了，已經成了不可忽視的問題了。
她最近感覺自己對他的生活毫無參與感，是的，就是毫無參與感，就好像自己是個局外人一樣。
之前因為嗜睡，加上孕吐精神不濟的情況下，她沒有想太多，今天稍微好點了，她就沒有理由不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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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沈司墨，不，或者是全家人都不太對勁，好像他們都知道一件事情而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這樣被瞞著的感覺並不好受。
輕聲走近書房，楚蔻醞釀了一下情緒，然後推開門走進去。
一進去就聞見了嗆鼻的煙味，這樣濃的煙味，抽了怕不止一支，沈司墨是一個極其自律的人，沒有煙癮，沒有酒癮，但是看見書房放著的菸灰缸，裡面散落著菸頭，像是在宣洩主人的情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