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墨感覺到了楚蔻吻裡的急切和煩躁,並不推開她,只是任她吻著,還用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試圖驅走她的無助。

“發生了什麼?可以告訴我嗎?”雖然沈司墨很想知道楚蔻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但是他尊重她,她要是不想說,他不會逼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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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楚蔻臉色有些蒼白,但是她還是選擇不告訴他,憑沈司墨的睿智,只要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就有可能查出所有的真相,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方姨的女兒,還是帶著目的性地接近他。

她想,如果看到他冰冷的眼神,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著她的時候,她想他可能會發瘋。

就算不是為了她自己,為了沈司墨,她也不能讓他知道,因為魅影規定裡第一條,不允許跟任務物件有感情糾葛,否則按照洩露機密處理。

而那個處理方法就是,永除後患……

她不能拿他的生命開玩笑……

“如果出了什麼事情就告訴我,有我在,嗯?”沈司墨將她擁入懷裡,輕輕地撫摸她的頭髮。

“好……”楚蔻有些不敢直視沈司墨的眼睛,怕他發現自己眼中的躲閃。

“蔻兒,回去之後跟我回趟家吧?”沈司墨腦袋搭在她肩膀上嗅著她髮絲的香味,今天的事情讓沈司墨有了一種快要抓不住她的感覺,想要用什麼拴住她,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婚姻。

就算不能結婚,訂婚也好啊……

“啊?”楚蔻的第一反應就是,我不是在你家嗎,為什麼還要回家,隨後反應過來,他所指的家,是他養父母的家,所以意思就是要帶她回家見父母了。

“養父母對我很好,我想帶你給他們看看未來兒媳長什麼樣子。”沈司墨捏了捏她的鼻子。

“司墨,那個我還沒準備好,可不可以等一段時間?”楚蔻摟住他示好。

“你不想跟我回去?”沈司墨神色有些涼涼的,不知道是不是生氣了,但是臉色有些難看,這是他第一次對自己冷臉。

“呵,算了,你不想回去就算了吧。”天知道沈司墨說出這句話有多困難,沈司墨天生就是孤獨的,而且,他一旦付出真心,就想讓對方付出跟他同樣的真心,可是楚蔻今天的行為讓他意識到,他愛慘了她,但是她並不是這樣。

楚蔻看著他冷著臉轉身的那一瞬間,心就像被什麼扎了一下,疼得要命。

結婚,在楚蔻看來是多麼美好的字眼,從前她從不知道兩情相悅是多麼讓人愉悅的一件事情,跟沈司墨在一起後,她不止一次幻想過兩個人結婚的場景,就算想一想都覺得很美好。

可是橫在他們之間的,卻是一條鴻溝,永遠也跨越不過去……

楚蔻從沒有這一刻更加憎恨自己是被蕭燁救回去的孩子,她寧可自己的生活苦一點,飄搖一點,但是是個普通人,在不知名的地方默默長大,只為了遇見他……

兩個人從那以後就再也沒說過話了,夜晚來得出奇的快,他們只開了一間房,兩個人註定晚上還是要睡在一張床上,可是卻沒了昨日的溫情。

看著沈司墨背對著她的背影,心裡泛起細密的疼痛,她想告訴他,自己愛他,不比他少,可是他又問起自己跟誰通電話怎麼辦?

忍住心中的酸澀,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滲進枕頭裡,楚蔻的肩膀無聲地顫抖,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睡夢中,她又夢見了記憶中存在的那個小哥哥,可是為什麼連小哥哥留給她的都是無情的背影,在夢裡楚蔻忍不住哭出聲。

沈司墨本來就沒有睡意,聽見楚蔻的哭聲脊背一僵,沒過兩秒鐘他微微嘆了口氣轉過身來,剛想把她抱進懷裡的時候,聽到了她細碎的嗚咽,讓他臉色一白。

她喊的是:小哥哥,別走,不要拋下小蔻……

沈司墨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他只知道自己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不敢伸出去觸碰她,收回來又覺得不甘心,就這麼一直僵著。

那個小哥哥,是她今天打電話的那個人嗎?

是不是她喜歡的人呢?電話是她的小哥哥打來的嗎?還是她跟她的小哥哥走失了,也跟他找到她一樣找到了她,然後她是不是就要跟著他走了?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沈司墨怎麼辦呢……

黑夜像是一層讓人透不過氣的黑布,沈司墨提醒自己,不要想這麼多,也許只是她的一個朋友呢,也許她不跟你回家只是單純的沒有準備好呢,不是為了那個人……

可是越想越心慌,孤獨的人總是脆弱的……

兩個人,一個在夢裡哭著,一個在夢外心碎著……

清晨,楚蔻從睡夢中醒過來,沈司墨卻不見了,只有桌子上熱騰騰的早飯,楚蔻的心一半溫暖著,一半飄搖著。

吃完早飯,沈司墨還是沒有回來,楚蔻給他打過電話,無人接聽,這邊她不熟,找不到他,只得在酒店裡等他。

十一點……

下午兩點……

晚上八點……

沈司墨還是沒有回來,楚蔻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還是無人接聽……

正當她準備出去找他的時候,房間門被人從外面開啟了,一個打扮妖豔的女人扶著她等了一天的男人,女人嘴裡還帶著嬌嗔,他醉得不省人事,而他的襯衫領子上還有明晃晃的唇印。

鮮紅的顏色刺傷她的雙眸,楚蔻要掉下來的淚水,將那個妖豔的女人轟出房間。

看著還在沙發上的男人,楚蔻只覺得生氣還有委屈,就算是兩個人吵架,他非要用這種方式來打擊自己嗎?

越想越覺得生氣,楚蔻扒掉了那件印有別的女人唇印的襯衫,去浴室接了一盆冷水,“譁!”地一聲全潑在他臉上。

醉酒的沈司墨瞬間清醒,看到滿地的水,還有哭成一個淚人的楚蔻,反應不過來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楚蔻看到他茫然的眼神只覺得更加委屈,他怎麼敢在外面喝得不省人事,殊不知,多少情侶的分開都是因為酒後放縱。

記憶逐漸回籠,沈司墨的臉色逐漸變得青白,再看到自己被脫掉的襯衫上口紅印,還有哭得眼睛通紅的楚蔻。

瞬間什麼都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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