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郡主被激入場,這使得場子變得越來越激烈,也越來越有看頭,丹陽郡主的騎術確實可圈可點,更甚者可以說是場上娘子中最好的,怪不得她才那般有恃無恐。

幾場馬球賽下來,紅隊緊逼黑隊,竟是與黑隊打了個平局。

最後一場中,丹陽郡主更是一馬當先,贏了一籌,此時,馬球賽也就此結束。

莫柳星拉起白潯琬去後院裡用膳,“今次的馬球賽倒是比往日激烈了些許。”

白潯琬也只是微微點頭,她不想做任何評價,旁人或許看不出,但白潯琬自是看得清楚,最有實力的五王和四王因白沐珏驚馬一事下場,場上大多都是京都郎君和太學學生,丹陽郡主和白沐珏可是赫赫有名的第一美人。

人們對於美的事物總會網開三面。是故以丹陽郡主的實力,想贏比賽卻是要花費更多的精力,然而如今竟是贏得如此輕鬆,恐怕這其間也有各位郎君士子們的相讓罷了。

其實她不說,以莫柳星的聰慧,自然也是能猜的出期間一二。

每回馬球賽總是從早間比到午後,是故午膳也都是備好的炙羊肉端去給貴夫人貴郎君們食用,如今馬球賽結束,有些還未吃飽的客人自是會在這別苑中用了再走,有的也會在別苑中閒逛一二,還有的會在別苑中開了棋局詩局和酒局,盡興了再走。

只不過京都到京郊有些時辰的車程,一些出身人微言輕的,自然是要趕著歸家,莫不然等到宵禁,怕是有家難回。

若是郎君在外滯留還好說,但若是娘子們在外滯留,那恐怕這名聲便就不大好聽了。

剛用完膳,莫柳星看了看外面日頭,淺笑一聲,“如今天色尚早,七娘可否再同我下一局?”

白潯琬看了一眼身旁的冉夫人,隨即笑道,“下一局自然是可以的,只不過每回都被六娘欺負,今日我帶了師父來,六娘可願意同我師父下一局?”

“師父?”莫柳星忽而笑了起來,“你是又怕我贏你,是故尋了師父來殺我的銳氣?我可是不怕的。”

她轉過話頭,“也不知你的師父是哪一位?是今日在場的哪位夫人嗎?”

“正是。”白潯琬起身,朝冉夫人福了福身,“還請師父為徒兒做回主。”

冉夫人掩嘴笑道,“七娘盡玩笑罷,我哪裡能成為你的師父?”

莫柳星竟不知一直站在白潯琬身後的嬤嬤竟是被白潯琬稱為師父,那麼她的棋技自然是高超的緊,隨即她也站起身來,朝冉夫人點了點頭。

棋局已經擺好,冉夫人自然也不會推脫,只道,“既然六娘有意,那麼老身便同六娘下一局何如?”

兩人相請而坐,緩緩開局。

日頭漏過濃密的樹葉照到了她們身上,緩平輕快如同棋局之上的一片和諧之氣,白潯琬自然是識相,是故借了消食為由,在莫太傅的這座別苑中緩緩踱步。

這別苑馬場著實很大,但這後院的景緻卻不及公主府萬一,蕊兒和青青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緩步的背影面面相覷。

“你們有話說?”蕊兒的性子白潯琬最清楚不過,她如今如此扭捏行事,自然肚子裡有許多不方便說的話要說。

白潯琬開了口,蕊兒彷彿終於得了解放一般,上前一步道,“娘子,婢子方才想了許久,娘子上回在公主府被潑的茶水,很有問題,婢子覺得是郡主想要害娘子呢!娘子,咱們該怎麼辦?”

蕊兒早已將此事聲情並茂地同青青說過,這兩人一向不對付,今日也不知怎麼地,觀點竟是如此一致,青青道,“娘子,要不要婢子尋個機會,將那侍婢抓過來問個清楚?”

白潯琬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問個清楚?好啊,而後又如何?”

“自然是……”青青想到這,竟是梗住了,對啊,問清楚後又如何?既沒有真憑實據,又沒有靠山,又有誰會為了白潯琬做主?

即便是一向蠢笨的蕊兒也想到了這一層,隨即將臉色暗淡了下來,是啊,問清楚了之後,公道該沒有還是沒有。

“你是哪裡的郎君?”一個清脆的聲音隔著灌木叢傳了過來,這是十九公主楚靚的聲音。

白潯琬做噤聲狀,駐足靜聽。

十九公主又追了幾步,“你是哪裡的郎君?我瞧你馬球打得極好,下月我也在我的別苑中設一場馬球賽,你可來否?”

那郎君輕咳了一聲,“公主殿下,非禮勿動,還望公主殿下退後幾步再說話。”

這分明就是盧永。

十九公主見他如此摸樣,竟又是上前一步,“你若是應了本公主,我自然不會為難你!”

盧永自己後退了一步,他自知失禮,連忙作揖,“在下事務纏身,怕是會壞了公主殿下興致,還請公主殿下另尋旁人罷。”

“我就是要你,你又當如何?”十九公主步步緊逼,看著盧永那張好看的臉蛋,忽而笑了起來,“你長得雖說不及我那堂兄,但確實在京都也是數一數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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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永有些溫怒,“長相不過是一副皮囊爾,公主殿下,還請自重。”

十九公主見他有些怒了,心中好笑,但還是決定不為難眼前這只兔子,“那好,等你忙完事務,我再辦一場馬球賽也不遲。那,我留下郎君姓名總可以吧?”

盧永一愣,他今日來此處是藉著白潯琬的名義偷偷來的,若是將名字報出去了,那不是要陷白潯琬於不義之地?他盧永可不能這般行事。

故而他緩緩道,“在下無名。”

“吳郎君?”十九公主笑道,“好,咱們改日再約!”

說罷,十九公主便揚長而去。

十九公主漸漸遠去,白潯琬這才展開笑顏,她從灌木叢中走了出去,笑著朝盧永道,“這位吳郎君,別來無恙。”

盧永見來者是白潯琬,眸子竟是一動,隨即朝她作揖,“見過白七娘。”

白潯琬見他緋紅的雙頰,臉上的笑顏更甚,蕊兒也笑彎了眼睛,她著實未曾見過這般逗趣的郎君。

“郎君等久了吧,快隨我來吧。”白潯琬笑著將他往棋局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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