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整個後宮中,恐怕也只有我才有資格跟你敘舊了吧八娘?”白潯琬看著她,“想來楊美人的死對你打擊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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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溪玟看了一眼被青青壓制住的齊蘇芸,咬牙道,“還不都是因為你!”要不是白潯琬,她也不會得了這不孕之症,更不會將會生孩子的楊美人獻給國主,後來又怎麼會發生這一連串的事?

白潯琬卻道,“楊美人的香可是你給的?”

白溪玟愣住了,白潯琬繼續道,“我與那楊美人從未見過面,可她為何會無緣無故給我送香?此香點燃之後,雖說一時半會兒不會讓人收影響,但長此以往,此香會叫人生不如死接近癲狂,好巧不巧,南齊國主也聞過。”

“怎麼可能!”白溪玟道,“我怎麼可能會給她這種香?我這兒也從來沒有過這種香!楊美人是瘋了嗎!”

說完之後,她頓住了,若非不瘋,為何她那日去見她時,她會說那般的瘋言瘋語?

白潯琬淺笑一聲,“如今不是你送的,旁人也會認為是你叫她送的,劉酆時不時會去我那兒,若是我瘋了,我直接殺了他,若是他瘋了,也是死路一條,最後遭殃的會是誰呢?”

是她白溪玟!

“肯定是那個姓蘇的賤人!”白溪玟豁然起身,眼中彷彿要冒出怒火,“肯定是那個姓蘇的!她要害你,連帶著把我也害了,此後後宮就只有她一個貴妃,南齊初立,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直接成為皇后,哼,這一箭三雕,還真是毒辣的計策。”

白潯琬卻是搖頭,“未必。”

“這不是很明顯嗎!”白溪玟道,“那賤人想要害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若真是她,那麼你的命早就已經沒了。”白潯琬冷冷一笑。

“你什麼意思!”白溪玟瞪著她,想要她說個明白。

白潯琬只是微微一笑,“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說,八娘你在這南齊後宮中,可謂是腹背受敵啊。”

她看了白溪玟一眼,繼續道,“如今也只有我能幫你,你還想要置我於死地嗎?”

白潯琬面色不變,看上去也並非是唬她的意思,這反而叫白溪玟有些猶豫了,這後宮中沒有白潯琬她就已經過得很艱難了,如今好不容易白潯琬將宮中大部分的敵意全都吸引走了,她才得以片刻清淨,若是白潯琬真的死了,那接下來她恐怕會更難。

在宮中活著,若是沒有子嗣,這輩子都很艱難,只能靠著國主的恩寵活著,可國主又是那般喜怒無常,恩寵二字根本就靠不住。

那麼她以後又該何去何從呢?

思及此,她竟然有些慌張了起來。

“好!”良久,白溪玟這才做出決定,“我答應你,暫且不為難你!但若是讓我做其他事,我可是不會依從的!”

白潯琬掩嘴一笑,“依從?我又沒打算讓你做什麼事,怎麼?你害怕了?”

白溪玟後退一步,面上卻是冷笑,“我會害怕嗎?”

“不會就好。”白潯琬款款起身,“時候不早了,太后肯定要尋人來拿我了,我這就先走了。”

“拿你?”白溪玟道,“今日太后在御花園將你罰跪是真的?”她起初聽到這個訊息還正高興呢,可沒想到沒多久白潯琬便上門了,這叫她好一頓失望,還以為是宮中誤傳,如今白潯琬親口說出,她竟是更加驚訝了。

“你居然公然不服太后?”在這宮裡誰不乖乖敬重她?白潯琬倒好,竟是公然不服太后管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白潯琬卻是毫不在意,“八娘,好自為之。”

不可思議地看著白潯琬離去的背影,齊蘇芸捂住自己那只被折斷的手腕,雖然已經被青青接好,但還是很疼,“娘娘,白潯琬生性狡詐,咱們可不能全信!”

白溪玟冷冷一笑,“我是答應過不為難她,但我沒說過阻止旁人為難她,她以為我還是當年的那個我嗎?讓我此生無法為人母的可是她,此仇不共戴天!我才不會這般天真,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娘娘知道就好。”齊蘇芸瞬間眼中起了霧,按理說她的姿色也不差,每回國主來月明宮卻只獨獨進白溪玟的房間,她去侍候的時候,國主竟是眼睛都不抬一下,這才叫她十分氣憤。

如今白溪玟雖然表面上已經與白潯琬重歸於好,但對於她齊蘇芸來說,卻不是什麼好事。

白家的人,她都恨!所以無論是白溪玟的命還是白潯琬的命,她都想要!

果不其然,白潯琬才回到攬華宮沒多久,太后宮裡的人就來請人了,白潯琬倒很是淡然,換了一件乾淨的衣裳,跟著太后宮裡的寺人直接往壽康宮裡走。

一路上倒是有很多質疑聲,但好在是太后宮裡寺人帶的路,那些宮女侍婢和路過的貴人也不敢怎麼說。

壽康宮是位於南齊皇宮裡最裡頭的宮殿,他們走了好久才走到,可那寺人將她帶到了壽康宮的門口就止住了腳步。

他朝白潯琬道,“還請翁主稍後,奴這就進去通報一聲。”

那寺人走後,白潯琬朝一旁的青青微微一笑,“你說,這寺人過多久會出來?”

青青蹙眉,“一個時辰。”白潯琬在御花園給了太后臉子看,那太后自然也會為難她。

可她話音剛落,那寺人就從裡頭出來了,他朝白潯琬行禮,“太后娘娘在裡頭等著翁主,翁主這邊請。”

白潯琬揚起一絲笑容,信步走了進去。

跟著寺人走到這太后的寢宮後,寺人便走了,這壽康宮的寢宮倒是沒有白潯琬想象的大,這擺設構思更像是白老夫人的臥房,隔著珠簾,白潯琬朝在裡頭坐著的太后微微行了一個禮。

“見過太后娘娘。”

“放肆!”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嬤嬤,直接將她按在了地上,“見到太后娘娘理應下跪才是!”

撲通一聲,白潯琬竟真的跪了下來,只是臉上卻還是帶著一絲諷刺的笑容,“這太后娘娘做得久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太后了?”

此話一出,在殿內的眾人皆是一驚,就連太後也沒想到白潯琬會說這樣的話。

珠簾後頭的太后突然站了起來,揮退眾人之後,才揪住她的衣領居高臨下問,“你到底在說什麼?”

白潯琬也不過只吐出兩個字,“涼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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