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潯琬看了一眼簾子外頭,這條街正是她落仙樓的那條街,她倒是沒想到,有人竟是把店開到了落仙樓的對面。

落仙樓已經歇業很久了,如今大門緊閉,彷彿從來都沒有開過一般,不是她不想開業,只是在想如何應對如今的局勢,她已經暴露了,若是再繼續開落仙樓,恐怕對楚珳會很不利。

畢竟商人這個頭銜,與皇親扯上關係,終究也是不好聽。

尤恬亞十分親暱地拉著白潯琬的手下了馬車,隨後走到了那家茶館門前,這茶館的名字倒是很別緻,只兩個字,“葉子”。

她倒是沒想到,竟是有人將一家茶館取名叫葉子,這老闆還真是稀奇。

白潯琬看了一會兒外頭的牌匾便被尤恬亞拉了進去,很快,掌櫃的就給她們安排了廂房,等她們跽坐下來之後,便聽得茶館中傳來了咿咿呀呀的江南小調。

原來這茶館還有這般新意。

尤恬亞示意白潯琬拉開廂房的簾子,只是一拉,從上而下竟是看到了一個臺子,而臺子中央正坐著一個小娘子,看那小娘子的裝扮,大約是來自江南的賣藝者,懷裡抱著一把琵琶,彈奏著吳儂軟語,竟是十分動聽。

“方才進來的時候,我怎麼沒見過這個臺子?”白潯琬細細回想著剛進來時的場景,一個很普通的廳堂,她們被夥計帶到二樓,也是很普通,沒想到一拉開簾子竟是別有洞天。

尤恬亞也是聳聳肩,“方才我也沒注意,竟不知這茶館竟是如此前後不一,倒也給客人們製造了些許的驚喜,那小娘子大約也有是十二三歲的樣子,聲音竟是這般好聽。”

白潯琬也同意她的說辭,吳儂軟語她從未聽過,雖說聽不懂,但腔調與腔調之間,婉轉悠揚,聽入耳朵裡倒也十分舒服。

“不如,咱們去給她賞錢吧?”

白潯琬點頭,“好啊。”她看向蕊兒,“你去,賞些銀兩給她。”

“我想親自去。”尤恬亞忽而起身,“她懷裡抱著的琵琶我喜歡得緊。”她正要抬腳,忽而轉身,“七娘,你要好好呆在這裡不許走哦!等我們回來。”

白潯琬溫柔地點點頭。

廂房合上,白潯琬雙手支在窗臺上,託著下巴聽著那小娘子的曲調,幾乎是入了神,不知過了多久,廂房再次被開啟,白潯琬柔聲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因為從樓上往下看,她竟是沒有看到尤恬亞和蕊兒半個身影。

“是啊,七娘有沒有想我?”豐郎君的聲音突然出現,竟是嚇了白潯琬一跳。

她慌忙轉過身來,震驚地看著來者,“你怎麼會在這裡?”

豐郎君提步上前,只是幾息之間,他的臉便近在咫尺,這又叫白潯琬嚇得往後靠了靠,可是她再往後靠便已經是牆壁,她如今退無可退。

豐郎君邪魅一笑,那沙啞的聲音倒是從未改變過,“怎麼?既然咱們已經是老相識了,也不該這般冷漠吧!”

“你來我大楚國,到底意欲何為?”白潯琬質問他。

豐郎君卻是微微挑眉,微微泛藍的眼睛盯著她,彷彿想要將白潯琬整個人都揉進他的眼睛裡一般,“我來,自然是為了你。”

“我何德何能。”白潯琬別過臉去,她想要起身離開這個地方,可沒想到她正想要起身,卻被豐郎君抓住,雙臂緊緊扣住她,竟叫她死都出不來。

她瞪了他一眼,“你到底要做什麼?”

豐郎君卻沙啞著聲音道,“方才我已經說過了,為了你。”

白潯琬從他那雙深邃的眸子裡看出了強烈的侵略之意,她暗自咬牙,半晌之後,她竟是展開一個輕蔑的笑,“堂堂南齊國使臣竟對大楚國一個有夫之婦感興趣,這若是傳出去,還真是貽笑大方。”

豐郎君訝異於她的轉變,竟是愣住了,而白潯琬卻是毫不畏懼地看著他,“究竟是為了我還是為了我的身體?我只不過是讓你喝了我的血罷了,怎麼?用這種方式對待救命恩人,還真是別緻。”

豐郎君聽得出她言語中的鄙視之意,這似乎還激起了豐郎君心中微微的怒火,他居高臨下看向絲毫不曾畏懼的白潯琬,半晌之後他突然笑了起來,“才多久沒見,你居然這般有長進,還真是不負我望,我喜歡。”

說著他放開了白潯琬,正當白潯琬覺得有機會逃脫的時候,卻聽豐郎君道,“我遠道而來,你難道不想盡地主之誼?”

“那是皇帝陛下的事。”白潯琬一口回絕。

那豐郎君自然不會死心,他居高臨下看著她,“那既然你不肯,那我也只好將你請到我府上喝茶了。”

“你敢!”白潯琬咬牙。

豐郎君卻是冷笑一聲,“我有何不敢的?白羽,替我接上白家七娘。”

白羽?那人不是只叫羽嗎?

白羽從門外悄無聲息地走到白潯琬的身邊,卻聽豐郎君道,“白羽自從姓了白,倒是無恥了不少呢。”

話音剛落,白潯琬便覺得自己脖子一疼,竟是一下子昏迷了過去。

陣陣的寒冷湧向她的大腦,白潯琬漸漸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只是當她睜開眼睛時,卻發現自己竟是躺在了一個漆黑的牢籠裡,周圍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門框上的一點燭火緩緩搖曳著它那微弱的光芒。

她這才想起來她如今的處境,她被那位豐郎君綁了。

“醒了?”豐郎君沙啞的聲音在牢籠之外響了起來,“可記得這是什麼地方?”

白潯琬瞬而清醒了過來,正當她認清周圍的環境時,她的頭皮竟是一陣發麻,這裡正是當初他關白盛的地方!

當年她一直沒有將白盛殺了,就是想要用白盛對付慕容雲,可後來慕容雲的面目被戳破,白盛再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她本打算將其滅口,只是沒想到白盛竟是失蹤了。

白盛之父乃是紅衣教的殺手,她當初也只是認為白盛被紅衣教的人給救走了,可為何豐郎君會知道這個地方?而且仿若入無人之境?

豐郎君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自從你回了大楚國,你走的每一步,我都了然於胸,你一定很好奇,後來再也沒有殺手尋上門了吧,那些人都被我解決了,就連紅衣教我也一鍋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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