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飛雙眼微眯,面上帶著渴望的淺笑,“不做什麼,只想讓七娘子隨我走一趟。”

“哦?”白潯琬一改往日的柔順,聲音冷冷的,彷彿是冬日裡的冰,“也不知呂郎君想要帶我去哪兒?”

呂飛一直上下打量著白潯琬,今日的白潯琬穿著很是素淨,幾乎未施粉黛,看著彷彿是一朵剛出水的芙蓉一般,真叫人挪不開眼。

呂飛道,“七娘子去了便知道了。”

呂飛帶著好幾個死奴,若是硬碰,她定然不是呂飛的對手,如今的她,只能選擇妥協。

好在她已經吩咐過林嬤嬤,無論去哪兒都有自己的死奴在不遠處跟著,以防萬一,也不知她買的那幾個死奴到底有沒有跟上。

白潯琬被塞進了一輛馬車中,馬車起,而呂飛卻是一直坐在馬車上直勾勾地盯著她。

今日的風極大,風捲起車簾,可以瞧見外頭吹進來的風沙,白潯琬趁機將頭上簪著的素簪子摘下,暗自攢在手中,呂飛敢如此將她帶出來自然是經過授意的,所以,還沒出莊子,他自然不會對她如何,但倘若出了這莊子,那便不好說了。

“呂郎君這是要帶我去哪兒?”白潯琬細著聲音問道,一雙眸子天真地如同三歲的孩童,剪水般倒映出呂飛的模樣。

呂飛卻是一陣穢笑,從白潯琬的角度能夠看出,他似乎在流口水,“莫急,咱們去個好地方!”

從呂飛的神情中,白潯琬自然早已經判斷出他想要作甚,早已嫁過的白潯琬自然也是知道呂飛接下來要做什麼,只是,白潯琬也是不會這般輕易地讓他得逞的。

“今日可是賞珠宴會,若是我不在了,那麼呂莊頭怕是會遭詬病的吧。”白潯琬繼續道。

呂飛忽而笑了起來,“放心吧七娘子,父親早就已經安排好了,七娘子大可放心跟我走便是,莊子上的事有我們呂家操持,不必七娘子費心了。”

白潯琬淡淡道,“宴會中人人都知曉我的身份,若是我不出現,恐怕此事很快便會傳出去。”

呂飛卻也不著急,慢慢悠悠地竟是喝起了茶,“無妨,七娘子,既然出來了那便別回去了,在莊子上多難受啊,如今跟著我出來了,應該多瞧瞧外頭的世界才是。”

“哦,那還得多謝呂郎君你呢。”白潯琬順勢看了一眼窗外,風迎面而吹,馬車似乎在西行駛,西面是群山,山中有流寇,還有一個仙觀。

他自然不會將她送進仙觀中,那裡的耳目可不比白莊的少,那麼剩下的也只有一條,流寇!

呂莊頭與胡氏早就想要讓她死了,只是遲遲尋不到藉口,如今在大庭廣眾之下還如此失了顏面,是故他們對她自然是起了殺心的,可不過是個轉瞬,他們不可能如此之快地想好對策,唯一的可能便是早就計劃好了。

用流寇來殺她,確實是再好不過的方式了。

既可以將責任推卸出去,又能將她殺了,簡直是個兩全其美的借刀殺人。

馬車悠悠地出了城門,只因流寇滋生,嚴縣令便早早地將城門外的人都驅趕至十里外,如今城門外十分空曠,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果不其然,馬車停了下來。

白潯琬看向窗外又看向呂飛,“呂郎君,我們這是到了?”

呂飛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他雙眼通紅地看著白潯琬,方才有禮的模樣也已經不在,如今的他彷彿是一隻看見獵物的洪水猛獸,眼中都是興奮。

呂飛迫不及待地解開自己的褲腰帶,雙眼中充滿著渴望,“七娘子,如今我們已經在城外,若是你乖乖聽話,我還可以保你一條命,若是不然,城外的流寇可是多得很!”

他又解開了衣襟結,“別以為你對城外的百姓施粥行善他們便會來感激你,他們連你的面都未曾見過,又如何來救你?你還是乖乖從了我吧,我保證你能活著!”

白潯琬手中緊緊攥著那簪子,雖說有些手抖,但如今的她竟是理智比憤怒更勝一籌,“所以,你將我騙出來,是想要直接殺了我?”

“是啊!”呂飛只剩最後一件裡衣,“白七娘子因為覬覦鮫珠,打暈了自己的侍婢並連夜逃出城,不曾想竟遇到了流寇,這也很合理,你說是不是?”

說罷,他漸漸逼近白潯琬,“莫出聲,若是將一些不乾不淨的人招來,可就壞了咱們的好事了!”

白潯琬目光冷凝,胸口的憤怒如同如今車外的風,她一直告誡自己,越是憤怒就越是平靜,若是一旦失去理智,那麼便什麼路都走不了了。

她緊抿著嘴唇,看著呂飛上身的精瘦,這麼一瞧便能看出他的身子骨虛得很,她才看完那部醫典,雖說不大懂其中的醫藥之理,但將簪子扎在哪兒更容易讓人斃命她還是懂一些的。

呂飛見她如此聽話,心中越是洶湧澎拜,心想真是撿到寶了,只不過可惜了些,只能用一次,用過之後,還是要給那些流寇,這一朵小鮮花,著實是可惜了。

正當他沉浸於自身的猶豫與可惜中,白潯琬找準了時機,拿起手中的簪子,直接扎向他的腹部,久乏傷身,腹部應該是他最脆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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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鮮血從呂飛的腹部緩緩流出,一隻大手捂住了白潯琬的小手,他的臉上帶著些邪氣,襯托著呂飛那張臉更加地猥瑣了幾分,“七娘子,想殺我?可惜啊,力道有些弱了。”

方才他還想著對眼前的聽話的小娘子憐憫幾分,如今看來,大可不必,若是她手中的簪子換成了匕首,那他恐怕已經沒命了。

思及此,他手裡握著白潯琬的力道愈發大了些,“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是乾脆一些吧!”

說罷,他的另外一隻手便如龍探深淵般直接朝白潯琬的衣襟而去。

白潯琬想要閃躲,可根本無法逃離呂飛的魔爪,無奈之下,她也只能朝窗外大喊,“救命!”

“莫要費心思了,這裡是城外,沒人能顧得上你。即便是有人聽到了,也不會……”

噗通一聲,呂飛話還在口中,竟是一個踉蹌,倒在了車內,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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