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那隊衙役便將那行兇的男人扣押了起來,方才周圍黑暗白潯琬沒有仔細看,如今一看,那人竟是被點了穴位動彈不得。

“下回若是再遇到,你可要告訴我!”尤恬亞道。

白潯琬笑而不語,只問,“易四娘呢?”

“她?”尤恬亞不屑道,“我叫她去京兆府尋人了,不過今日來往的人太多了,她恐怕一時之間趕不回來了。”

今日是上元節,城中的治安亦是京都金吾衛街侯以及京兆府的重中之重,是故每條街的武侯鋪子裡都會有相應的人手,尤恬亞顯然是從附近的武侯鋪子裡去尋了衙役。

她很聰明!

而此時,巷口外又是一陣喧譁,一個人從巷口走了進來,是白裘。

白裘來了,那麼白章應該也不遠了。

“七娘可安好?”

白潯琬看了一眼尤恬亞,“多虧了尤娘子帶人及時趕到,莫不然我今日怕是回不去了。”

隨即她問白裘,“此事可是驚動父親了?”

白裘沒給她答覆,只道,“奴奉命護七娘安危,其餘的事,還是等到七娘回府後再說吧。”

說著,白裘便指使著侯府護衛,直接將那人綁了回去。

原本蕊兒是去聯絡暗衛,但看到楚珳已經趕到,她便只能躲在一旁觀察一邊伺機行動,如今大局已定,蕊兒這才衝了出來,“娘子,你受傷了,咱們快些回去吧。”

尤恬亞卻是很不高興,“你這個侍婢是如何當的?你們家娘子可是受了傷,你倒好,也不知躲在哪個角落裡!”

“京都這般大,尋錯方向也是有的。”白潯琬為蕊兒開脫,“今日多謝尤娘子出手相救,來日必定報答。”

“今日哪裡是我,分明是那個好看的郎君!”尤恬亞說著桃花眼眨了眨,“也不知他可有妻妾。”

大楚國的娘子雖說對貞潔看得不是很重要,但起碼的羞恥之心還是有的,像尤恬亞這般直接將心中想法說出來的,倒還真是沒幾個,這讓白潯琬震驚之餘,竟是又開始對尤恬亞重新審視。

白潯琬才下了回侯府的馬車,嚴碧雲便走上前來,檢查她脖子處的傷口,“你可安好?”

白潯琬搖頭,“只是一些皮外傷罷了,沒什麼大礙,倒是父親……”

嚴碧雲抿著唇,邊拉著她進屋,便道,“聽聞抓回來一個人,郎主正在審問呢。”

嚴碧雲話音剛落,葉兒便泡了過來,“小夫人不好了,郎主受傷了。”

“什麼?”嚴碧雲也顧不上白潯琬,直接往白章的書房而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婢子也不知道,只是聽聞郎主受傷了,白裘正出門請醫者呢!”今次上元節,整個京都可都是放假的,大部分醫者也一樣,是故如今這個時候尋醫者是十分難找的。

嚴碧雲顧不得許多,直接進了白章的書房。

卻見白章手臂竟是一道極深的傷口,雖說血已經止住了,但空氣中還是充斥著血腥味兒,地上的那一灘血跡騙不了人。

“郎君,你這是怎麼了?方才還好好的!”嚴碧雲道,“妾擔心啊!”

白潯琬亦是上來問安,“父親這是怎麼了?”

白章冷眼看她,“我問你,白盛是怎麼回事?”

白潯琬一臉無辜,“父親難道忘了?五郎學那些不學無術的紈絝鬥雞賭錢還吸食五石散,還失手沾了人命,被皇帝陛下判了死刑啊。”

白章卻道,“那為何那人說,白盛在你手裡?”

白潯琬卻不知,“孩兒哪裡有這麼大的本事去藏一個死人?”

是啊,白潯琬再本事通天,又哪裡有能力去藏一個有癮的人?

他心中對慕容雲還是有些希望的,但如今聽白潯琬這麼一說,他的心突然揪著痛。

“罷了,你們都下去吧。”白章有些心力交瘁,再加上如今受了傷,臉色非常差。

嚴碧雲看他如此,擔憂地哭了起來,“郎君,還是叫妾留下陪你吧。”

“出去!”白章直接怒吼一聲。

嚴碧雲被他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壞了,連忙起身後退一步,捂著嘴跑了出去,而白潯琬卻是朝白章淡淡地行了一個禮,轉身走了出去。

嚴碧雲等到白潯琬走出來之後,便暗地裡跟了上去,一直跟到望水閣。

“今日實在是太冒險了!”嚴碧雲坐了下來,她打算幫白潯琬處理傷口。

白潯琬也任由她動手,“不!若非不見血,他是不會懂的。”

“話說回來,你是從何處尋來的兩個演者,竟是演的那般逼真,無論身形和語氣,簡直與她一模一樣!”

白潯琬淡淡的,目光清遠地看著窗外的一輪明月,若非準備充分,她又如何輕易出手?

“太子府還是要小夫人去傳個話。”白潯琬淡淡道。

嚴碧雲蹙眉,“四娘?她可沒做什麼啊。”

“賣給她一個人情罷了。”白潯琬道,“我也心疼九娘,再過半年便是皇帝陛下的萬壽節,若是到時候請皇帝陛下下個聖旨,舉國尋醫者,興許九娘的眼睛還有的救。”

嚴碧雲聽罷她的話,心中的某一處竟是一暖,這輩子她下過的最大的賭便是與白潯琬乘坐同一條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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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來,她算是賭對了。

白潯琬著實是一個值得一交的夥伴。

“今晚之後,慕容氏怕是榮寵不再,以後白府怕要太平一段時間了。”嚴碧雲感嘆道。

白潯琬卻是不以為然,“未必,畢竟父親心中有過慕容氏,畢竟李氏這樣的通房,父親也能好好養著,畢竟沒有成對抓住,父親也不會對她如何的。”

“那咱們的部署豈不是白費?”嚴碧雲道。

白潯琬忽而笑了起來,“恐怕今日以後,慕容雲已經不會在父親的心裡了。”

翌日一早,白潯琬便接到了訊息,說是昨晚白章在攬雲軒發了一通火,攬雲軒裡的擺設全都被砸了,今早,慕容雲便送進了祠堂,等風聲過後,白章便打算將白溪玟送去女觀裡。

這訊息不痛不癢,聽得蕊兒卻是恨得牙癢癢,“娘子,婢子聽聞當年王氏被發現後郎主當天晚上便將王氏拖出去沉了梁河的,那位倒好,只送去祠堂了事,實在是太過於便宜她了!”

白潯琬卻是淺淺一笑,“你怎麼不知道,這也是一種遭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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