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刀鋒很快,不一會兒,便直接朝楚珳的面門而去,黑暗中,楚珳聞聲辯位,才幾息之間便已經能夠接的上那人幾招。

風打亂了竹林裡的節奏,楚珳步步緊逼,那人節節敗退,本想著要逃走,可不知為什麼,總是能被楚珳攔下來。

突然之間,那人似乎有如神助,直接往白潯琬的方向而來。

這一點楚珳沒有想到,就連白潯琬也沒有想到。

就在他的刀鋒到達白潯琬面門的一剎那,那黑衣人竟是直接扭轉了自己的方向,朝楚珳砍去,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誰都沒有預料到那人的方向。

好在楚珳機敏,躲過那人的刀,他在白潯琬的身邊站立,“你如何?”

白潯琬搖頭,“莫要管我!”

可話音才落,那人的刀鋒便已經過來了,白潯琬竟是二話不說,將楚珳推向一邊,硬生生地便接下了那人一刀。

手臂上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使得白潯琬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而此時,一股子低沉的氣壓從她身邊的楚珳身上傳來,她還沒來得及細看,竹林裡便是一陣激烈的打鬥,就連竹子也被連砍了好幾棵。

等到白潯琬緩過神來,這一切便已經結束了。

楚珳將劍收回劍鞘,過來扶起白潯琬,“你可無恙?”

白潯琬有些暈眩,“無恙,那人如何?”

楚珳咬牙,“已經被我挑斷了手腳筋,暫時不會動了。”

“主子!”林子中忽而傳來其他人的聲音,但楚珳的氣似乎仍然未消,“一個個都死了嗎?”

他們本是埋伏在潯陽候府四處的暗衛。

領頭的那人低聲,“主子,北邊活抓了一個,但南面的兩個,已經死了。”

白潯琬這才反應過來,這領頭的正是西市傀儡鋪子的那些人。

“把那侍婢給我叫來!”此時的楚珳也不打算講男女大防了,直接扶著幾欲暈厥的白潯琬,抽出自己懷中的一塊帕子,簡單地給白潯琬包紮好傷口,等著蕊兒的到來。

才不過幾息,蕊兒便氣喘吁吁地從園子外頭跑了進來,見到白潯琬這樣,她竟是哭了起來,“娘子,你這是怎麼了?”

“無妨,我無事!”只是傷口有些深了,失血有些多。

“從角門出去吧,我去驅車!”楚珳將白潯琬交給蕊兒。

那暗衛連忙道,“主子,那這些人……”

“等著!”楚珳沒好氣地回應了兩個字。

蕊兒小心翼翼地扶著白潯琬從潯陽候府的角門走了出來,好在這角門也不遠,也不過是穿過竹林往西走十幾步,楚珳正坐在車轅上,沉著臉,“快上來,去醫館。”

楚珳今日一身勁裝,身上帶的藥全都給了受傷的暗衛,不然他如今也不會這般緊張。

馬車起,竟是一路飛馳,沒過半晌便到了離潯陽候府最近的一個醫館。

“娘子,你莫要睡啊!”蕊兒在車上驚呼。

楚珳蹙眉,直接從馬車裡扯了一件外套,罩住白潯琬的臉,隨即伸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若是想要護你家娘子名聲,便什麼也莫要說!”

“喏。”蕊兒哭著回應著。

好在這個時辰,醫館中沒幾個人,那坐堂的醫者看到凶神惡煞的楚珳抱著一個蓋著衣裳的娘子走進來,竟是大吃一驚,他連忙起身,給他們引路。

看他們幾人的穿著,定然不是什麼普通人家,再看看楚珳這個樣子,若是不乖乖引路,恐怕他就麻煩了!

“這位娘子是這麼了?”將白潯琬放下後,那醫者詢問。

可楚珳並沒有多說話,只是掀開蓋住白潯琬的衣服的一角,解開那帕子,露出了她那只受傷的胳膊。

原本外頭的環境黑暗,他只以為白潯琬只是擦破了皮,可如今掀開一瞧,發現這傷口竟是這般深,血不斷地從傷口中流出來,早就已經浸溼了楚珳的那件衣裳。

楚珳的神情竟是更加嚴重了。

蕊兒死死的用手捂住嘴巴,眼淚譁啦啦地往下流,楚珳吩咐過,若是出聲,說出關於侯府的半個字,恐怕白潯琬的名聲會不保,她知道她管不住自己說什麼,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不準自己說話。

如此深的傷口,定然很疼才是。

醫者小心翼翼地止住了白潯琬的血,花了大半個時辰給她好好包紮,“這位娘子失血過多,某已經給她包紮好,切記近日莫要碰水,也莫要吃一些發的東西,一定要好好修養才是。”

“知道了!”楚珳說了這三個字,便又打橫抱起白潯琬,往馬車而去。

而此時,街上突然熱鬧了起來,他們剛坐上馬車,便有一隊府兵衛隊從他們面前經過,蕊兒連忙護住半昏迷半清醒的白潯琬。

楚珳看出白潯琬的緊張,隨即輕聲道,“莫怕,這些是金吾衛,今夜潯陽候府有來自北狄的細作。”

等到這些金吾衛全都走完了,楚珳這才勘勘起步馬車,往宣平侯府的方向而去。

無論細作真假,也都是太子一黨佈下的局罷了。白潯琬看了看外頭的天色,此時竟是過了宵禁。

蕊兒有些不安,“娘子,如今已經過了宵禁,咱們怕是要被攔下來盤問了。”若是被人發現,白潯琬與楚珳在一輛馬車上,從大局角度上說,對雙方都沒有好處。

她從腰間的荷包中拿出了易垣給她的玉,“用這個。”

蕊兒接過易垣的玉,掀開車門朝楚珳遞過去,“殿下,我們家娘子說用這個。”

楚珳看了一眼,手中的韁繩一緊,馬車的速度竟是愈發快了,而他沒有接這塊玉。

蕊兒見他不接,也只好作罷,只是在門口守著,只是沒想到的是,馬車路過坊門,竟沒有人攔車,這倒是叫蕊兒吃了一驚。

馬車很快便到了宣平侯府的門前,楚珳下了車,蕊兒也十分吃力的將白潯琬扶下了車。

白潯琬本想要感謝楚珳,可沒想到,等到白潯琬下車後,楚珳竟是直接上了車,一溜煙功夫便走了。

“他這是怎麼了?”白潯琬問。

蕊兒搖搖頭,“從方才娘子受傷開始,世子殿下似乎一直在生氣。”

白潯琬聳聳肩,“罷了,他氣歸他氣吧,咱們還是先回望水閣才做打算,今夜的京都,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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