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葉沐身上的蕭墨突然深深的開口說了一句:“小木葉,十六歲生辰快樂!”

葉沐沒料到蕭墨竟然還有這種雅興,愣了兩秒,有些詫異的轉過臉來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的人,半天才不確定的問了一句:“今天我生辰?”

不是她記性不好,而是原主似乎對自己的生辰也沒多少記憶,原主都不在意的事,她這個繼承人家記憶的人自然也沒多少記憶。

蕭墨原本閉著的眼睛慢慢睜開,看著漫天的孔明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這個當事人都沒當一回事,合著就我一個人瞎忙活!”他語氣裡抱怨的程度很輕,倒像是變了味的情話。

頓了兩秒,他又開了口:“罷了,既然都開了口提醒了你,不送你禮物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蕭墨一邊說,一邊慢慢從袖底拿出一個長方形的小木盒塞到葉沐手中。

葉沐目光朝著木盒望去,沒有光亮,她看得不是很明確,但是從手掌心感受到的雕花和刻紋來看,這個盒子定然是花了一番功夫的,葉沐有些驚訝的歪著頭問了一句:“這是什麼?生辰賀禮?”

“嗯!這是我們定親之後,你的第一個生辰,哪有做夫君的不表示表示的道理?”蕭墨說著還不忘貧一句:“怎麼樣?感不感動?”

葉沐聽著他那又貧又賤的語氣,有些哭笑不得:“不敢不敢……實在是不敢動……你還靠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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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墨聽出了葉沐口中的“敢動”到底是哪個“敢動”,淺淺笑了一聲,頭在葉沐肩上又拱了拱:“噯,聽說生辰的時候對著孔明燈許願會很靈哦!你試試?”

只聽過對著流星許願,從沒聽過有人對著孔明燈許願的。

但是即便知道可行性不高,葉沐聽著這催促的口吻竟然不自覺的笑了一聲。

這一聲笑得很輕,聲音不像她平時笑得那麼張揚,但從聲音卻可以聽出一種由衷的高興:“這種說辭你也信?都輸騙人的……”

蕭墨聽著葉沐這麼說不但沒順著她說下去,反倒繼續開口:“你趕緊許……磨磨唧唧幹什麼?等一下孔明燈都飛遠了……”

葉沐瞧了他一眼,實在是拗不過:“不是,我要許什麼呀?”

“你想實現的事,什麼都行啊!”蕭墨想了想,自以為提出建設性意見的開口:“比如和我恩恩愛愛,白頭偕老等等都可以……”

葉沐無比鄙夷的“切”了一聲,但是卻在出完聲之後雙手合十朝著漫天的燈慢慢閉上眼。

蕭墨看著她的動作,片刻之後才好奇的催促:“怎麼樣?許好了沒?”

葉沐睜開眼,手還沒放下就先轉過眼望向蕭墨:“吵什吵?本來靈的都被你吵不靈了……”

莫名其妙背鍋了的蕭墨一時愣在當場,雖然看不真切,但他的表情動作太過直白,不用看葉沐也知道。

想象著他臉上的表情,葉沐“噗嗤”一聲笑出聲:“行了,逗你玩的!你還真信啊!早就許完了!”葉沐手肘杵了杵蕭墨:“噯!誰告訴你對著孔明燈許願靈的?”

蕭墨躊躇了兩秒,才淡淡開口:“我孃親……”

“淑妃娘娘?”蕭墨的身世葉沐還是知道一些的,他孃親可不就是宮裡聖寵不衰的淑妃娘娘麼?

聽方才蕭墨那懷念的語氣,原以為提到淑妃他會再說上一說的,葉沐也做好了聽他追憶一下童年生活的準備,誰知道蕭墨竟然閉口不再談此事。

也是,換成任何一個男孩子,目睹自己母親竟然嫁給自己的叔叔而且還是逼死自己父親的叔叔,想必原先前有多厚重的感情都會蒙上一層陰影的吧!

要說這位淑妃娘娘也真書個奇人。在先皇那裡受寵也就算了,竟然還能在當今皇上這兒也很受器重。她前前後後共生了四個孩子,其中和先帝的孩子就只有蕭墨,而與當今皇帝卻孕育了三個孩子,其中兩個女兒,一個兒子。那兩個女兒小小年紀便封了公主,而那個小兒子更是厲害,這才剛出生名字都還沒取就先封了王。雖同為兄弟姐妹,但這三個人的地位和身份明顯比蕭墨高了不止一星半點。

這種女人,葉沐可不信她一點手段也沒有。一想到這種人以後是自己的婆婆,葉沐就一個頭兩個大。

沉默之餘,蕭墨在自己腰間摸了摸,竟然摸出一支短笛出來,有模有樣的按住了鎖眼,轉頭看著葉沐:“對了,方才聚會上那些曲子,你最喜歡哪一首?”

聚會之上,葉沐根本沒將心思放在樂曲上,特別是對於這些生澀拗口的曲子名字更是不感冒,自然答不上來。她看了一眼蕭墨,不確定的問了一聲:“怎麼?還想給我吹曲子?”

蕭墨淡淡笑了笑:“只是覺得如此良辰美景,當有曲子相伴方才無憾!”

葉沐沒跟他爭執,就著木橋躺上去,面朝著漸漸飄遠的天上的燈火:“我沒什麼特別喜歡的,你看著吹吧!反正我也聽不懂!”

略微間隔了很短一段時間,笛聲從短笛的中孔中灑了下來,蕭墨吹的曲子很是歡快,不像是聚會上那些婉轉低沉的娓娓之音,似乎是蕭墨自己編排的。

笛聲伴著晚風和花香,竟然有種要滲入心扉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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