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安雪瓔倒是沒急著反駁,雖說她病倒跟他脫不了干係,可他這次能守在她身邊也讓她有些感動,要說補償,倒也是他應得的。

安雪瓔看著夏墨宸,帶著三分疑惑三分好奇地問:“你想要什麼補償?”

看著他的目光,似乎有點迫不及待的意思,相比是已經想好了打算索要的“補償”。可什麼樣的“補償”能讓他這麼迫不及待,安雪瓔還真有些好奇。

夏墨宸瞥了她一眼,又匆匆將視線移開:“……現在說有什麼用,說了你又沒法做到。”

“你先說說,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啊,再說,你說了之後,我也好提前去準備啊。”

“……沒什麼好提前準備的,總之,你就安心養病、快點痊癒就行了。”

可他越是這麼說,安雪瓔就越覺得他欲蓋彌彰,而她也愈發好奇。

“你想要的補償究竟是什麼啊……至於那麼神秘嗎?”

夏墨宸翻了個白眼,沒再理會。可安雪瓔卻在下個瞬間突然“開竅”,貌似忽然想到了他想要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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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的補償該不會是……”片刻的吃驚後,她無奈地笑笑,“真看不出來啊,你那麼飢丨渴嗎?”

“什麼叫飢丨渴?怎麼就飢丨渴了?這只是我的正常生丨理需求好嗎?這原本只是一對正常夫妻之間的日常部分而已,可你倒好……不過既然你生病了,我也不打算為難你,所以等你痊癒之後,必須要加倍補償我。”

這足以說明安雪瓔猜對了,他想要的“補償”就是每天晚上的那件事。

“加倍補償?怎麼加倍啊?”

“……你還非要現在問嗎?到時候不久知道了。”

安雪瓔無奈地笑笑,雖然她對這種事情沒有多大的興趣,但既然他期待,她就只好儘量滿足他,似乎男人對這方面的需求總是比較強烈。而她也有滿足他的義務,只要他不太過分,她就沒意見。反正目前來說……不算什麼難事。

“其實……我想今天就出院。”

“今天?你在開玩笑嗎?你聽聽你自己說話的聲音,根本都沒恢復多少,今天出院,你是要作死嗎?”

她只是隨便一說,沒想到夏墨宸的反應會這麼大。這是不是說明……他其實也很在乎她?

安雪瓔嘆著氣:“生病痊癒總是需要時間的,雖然我的聲音聽起來沒恢復多少,但實際上身體已經恢復了不少,我感覺比昨天好多了。我只是不想耽誤太多的課程而已……”

大四的課程沒有那麼密集,但落下的也更難補回了。

“就你這樣還想回學校?”夏墨宸剛開始是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可她一說要“回學校”,就讓他忽然響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我看你所說的什麼課程,恐怕只是幌子,實際上是學校裡有你放不下的人吧?”

“嗯?你說宓蜜嗎?的確有點,說好了陪她一起複習的,可是這學期到現在我都沒陪她多少次……倒是我,還老讓她擔心、惦記。”

宓蜜知道安雪瓔突然病倒是因為家裡的那些私事,她不好跟著摻和,這兩天就忍著沒來看她,可擔心卻一點都沒少,一天總要給安雪瓔發很多資訊來詢問情況。

她明明很不喜歡給人添麻煩的,可從這個暑假開始,她卻無可奈何地不斷再給身邊的人添麻煩。但也也正好驗證了“患難見真情”這句話,雖然被人拋棄,可至少身邊大多數的人依舊站在她身邊。

可夏墨宸卻已經滿臉納悶地盯了她好一會兒,似乎是在權衡她剛才的話究竟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你……一直盯著我幹什麼?”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安雪瓔有點鬱悶地皺起眉:“無緣無故為什麼又說我傻?我怎麼了?”

“你覺得我說的人會是你的閨蜜嗎?”

“那……不然是誰?”

“……”夏墨宸真的很無語。

而她總是能在他無語的時候找到那個關鍵點:“啊……你說的……該不會是何東亮吧?”

“何東亮?就是昨天那個對吧?哼,名字可真土……”

安雪瓔無法理解夏墨宸突如其來地這陣酸意,納悶地皺著眉:“你自己名字高階好聽,也不用嘲笑人家的名字吧?要是連他這樣的名字你都嫌棄,那……那些叫王雪、李剛、張強、趙明的怎麼辦?”

安雪瓔覺得自己只是就事論事,可這話聽在夏墨宸耳中卻不是那麼回事。

“我才說他一句你就趕緊維護他、替他說話?”

安雪瓔依舊不能理解地皺著眉:“你幹嘛突然這麼大火氣?我說的是事實啊……”但沒過一會兒,她又想到了點上,“啊,你該不會是……吃醋吧?”

“……究竟是我吃醋還是你心裡有鬼?”

“我心裡可沒有鬼,我從一開始就說過,我和何東亮之前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他那天救我也是剛好路過正好碰上了而已,我還得找個機會好好感謝他呢,要不是他,我現在怎麼樣還真說不準呢。”

這件事是夏墨宸心裡的一道坎,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毒瘤”,偏偏又被安雪瓔挖出,讓夏墨宸痛不欲生,勃然大怒。

“是嗎?因為這點事就把他給視為救命恩人了是嗎?怪不得之前小櫻提出那麼過分的要求的時候你都能答應,看來你是想著以身相許呢,是麼?”

夏墨宸的話並不好聽,安雪瓔也聽不下去:“喂,你突然之間又說這些話幹什麼?再說,他救了我本來就是事實啊,我感謝他是應該的,至於‘以身相許’什麼的,我什麼時候說過?你突然之間這麼過分是什麼意思?”

“哼,這件事的本質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只是剛好路過把你送到了醫院而已,根本不存在什麼‘救命恩人’一說,就算是隨便一個路人撞見這樣的事,也不可能坐視不理,你至於把這件事看的那麼重嗎?”

“……難道隨便一個路人的救命之恩就不能算作是‘救命之恩’了嗎?在你看來這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對我來說這就是一筆恩情。”

“……你別找藉口了!既然你已經嫁給了我,就應該把你的心徹底清空,絕對不可以再裝著別人,可如果你的心裡有他,你為什麼要嫁給我?”

“……你非要問是嗎?那我也可以回答你,我說了,是因為錢。”安雪瓔也是被他給氣到,才會把話說的這麼直接、這麼難聽。

“……”夏墨宸更是被氣了個半死,直接把頭扭到了一邊。

他也意識到,他的行為簡直無異於自掘墳墓。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本來挺好,卻因為三言兩語不和,突然就鬧得這麼僵,冷靜片刻後,兩個人心裡都有點後悔。可偏偏兩個人都是倔脾氣,這會兒明明都想著應該說點軟話、緩和一下氣氛,夫妻之間吵架何必那麼較真?可偏偏兩個人都不願意服軟、低頭,非得互相較勁。

一個覺得,明明是你先起刺找碴,應該你先道歉。

一個覺得,明明是你先透露不良意圖,才導致我情緒激動,說了一些過分的話,應該你先示弱。

等了幾分鐘,安雪瓔重重嘆了口氣,直接翻身躺下:“……我困了,睡會兒。”

嘆息似乎足以表達她的失望。

而夏墨宸很無奈,他看了眼安雪瓔的背影,默默將輪椅移到窗邊。

以前的他是絕對不會說出泛著如此濃重的醋意的話,顯得又矯情又沒度量,只有沒自信又善妒的男人才會說出那樣的話。

可是現在的他,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確已經“墮落”成了那麼卑劣、醜陋的模樣,沒法在想以前一樣意氣風發、躊躇滿志、颯爽自信,對待很多問題,也沒法再像以前那麼雲淡風輕。

明明知道手中的沙子攥得越緊流失的就會越多,可卻開始忍不住拼命攥緊,幾乎要耗盡全身的力氣。

其實更酸、更過分的話他都藏在心裡,沒有說出來,因為如果連那些話都說出來,她大概會真的厭惡他、討厭她,最終到成了將她推給別人的助推器。

他是個殘廢,不管以後如何,至少短時間內這樣的狀況不會改變,僅憑這一點他就成了跟其他正常男人競爭的劣勢。像安雪瓔這樣的女人,恐怕即便在意也不可能說出來,而他也無法確定她究竟在不在意。

而且,那個男人的名字是何東亮,名字裡有個“亮”字,而她心目中最完美、最渴望的那個男人,名字是“亮司”,這僅僅是巧合嗎?還是某種必然的暗示?

他認為《白夜行》裡描繪的那麼純粹的愛不可能發生於現實中,也是他給不了她的,他不可能為了她什麼都不管不顧,這也意味著他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她的“亮司”。

可如果換做是一個原本就一無所有的男人呢?為了她,有什麼做不到的?又有什麼不能拋棄的?

夏墨宸無聲嘆息,臉色也愈發複雜,將“何東亮”這個名字反覆默唸了幾次,始終有些介懷。

他能感覺到,她對這個男人的感情根本不是她自己說的那麼簡單、那麼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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