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那芙美驚呼。

尤三寶也覺得蹊蹺,正打算問問詳細情況,那邊就聽見徐陳氏嚷嚷。

“我這裡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保險絲被人割的事情!你們一家人肯定就是掃把星,碰上就沒好事!今天趕緊把房租交了,給我搬出去!”

“不是十五嗎?”

尤大良顯然有些錯愕。

尤三寶眯眼看著徐陳氏,心裡總覺得徐陳氏演技浮誇,欲蓋彌彰著什麼。

“爹!”

好像叫出口也沒想象中難。

尤三寶清清嗓子:“你確定是被人割的嗎?”

“錯不了,那切口整齊著呢!”

尤大良十分肯定。

“既然這樣……!”

尤三寶瞥了一眼徐陳氏,故意提高聲音道:“那我們只好報公安了!”

“大姐,這都不知道是誰割的,報公安有什麼用啊!”

那芙美想不明白。

“昨天在市裡我聽別人說啊,現在公安好像有種偵查手段,可以從犯罪現場收集罪犯指紋破案,這指紋啊,就是人手指上的紋路。每個人都不一樣,跟身份證號碼似的,只有一個!如果我們去報案,說這邊有小偷的話,公安肯定會引起重視的……”

尤三寶誇大其詞說著,不忘觀察徐陳氏表情。

不過八十年代指紋偵查是沒影的事,尤三寶純粹就是嚇唬徐陳氏。

“這……這怎麼還扯上公安了……”

果然聽完,徐陳氏有些心虛:“換根好的就完事了!把事情鬧這麼大幹嘛?”

尤三寶越發肯定心中的猜測。

“我們必須這麼做啊!”

尤三寶裝作不解的樣子:“徐大嬸,你想想啊!這賊啊,為了求財,可是什麼事情都幹的出來!今天他敢斷我們屋的保險絲,那明天很有可能就會入室殺人搶劫!我們倒是可以搬走,但是這裡的事情一旦傳出去,誰還敢租你的房子啊!”

“啊……這……”

徐陳氏被尤三寶說的不知道怎麼辯解。

因為把保險絲隔斷是她的主意啊!

如果公安來,那不就等於是把自己給害了嗎?

徐陳氏憤憤的看著尤三寶。

這死丫頭,以前油鹽不進難對付,現在能說會道更難對付。

簡直頭的大了。

“所以……”

尤三寶微笑著看徐陳氏:“我們還是去報公安吧!”

那芙美和尤大良也贊同。

畢竟出門在外,賺沒賺到錢是其次,重要的是把命給保護好。

“走!我們這就去!”

那芙美一邊匆忙收拾,一邊叫上尤大良和尤珍寶往外走。

“不用!不用!”

徐陳氏連忙攔住,背後都出了層汗:“這大過年的,人家公安也好過節的!不就是保險絲被壞了嗎?換一下就好!”

“可這不是我們弄壞的!我們可沒有責任和錢來換啊!”

尤三寶裝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我找人換!”

徐陳氏咬牙切齒。

那芙美一聽徐陳氏居然主動負責,有些不太明白,和尤大良互換了下眼神,也沒客氣堅持自家要負責的話。

“那就麻煩了!”

尤三寶見徐陳氏腳步虛浮的要出門,連忙提醒。

“對了,你剛才不是催我們交房租的嗎?”

徐陳氏這才記起自己最重要的任務。

剛想端姿態說是,便又聽見尤三寶像是在和尤大良商量,又像是自言自語:“我覺得交完租還是搬走的好!順便明天去給公安說說情況,讓他們重視一下!畢竟這裡人蛇太多,萬一讓其他人遭受無妄之災,那就不太好了!你說是吧!徐大嬸?”

徐陳氏不禁愣住。

尤三寶是不是察覺了什麼?

她怎麼絕對對方話裡話外都在暗示著什麼?

“那啥……”

徐陳氏抿抿嘴,艱難開口:“房租是小事,咱們說好什麼時候交,就什麼時候交好了!至於報公安的事情,我會看著辦!你們就不用管了!”

說完,就離開了。

徐陳氏什麼時候這好說話了?

那芙美腦子壓根就沒轉過彎來。

尤大良沒說話,但心裡多少有了些揣測。

尤珍寶最高興,因為徐陳氏離開,就沒有人再搶吃的了。

一頓過年吃的斷斷續續,餃子涼了,豬耳朵少了。

一家四口重坐桌前,喜慶的氣氛沖淡了不少。

只有尤珍寶心無旁篤的吃著東西。

“孩子他爹,今天陳姐是不是有些奇怪?”

那芙美實在忍不住問道:“感覺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那不叫變了個人!”

尤三寶吃著東西解釋道:“她那叫做賊心虛!”

那芙美沒明白,尤大良開口:“難怪……”

然後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父女倆的對話那芙美聽得雲裡霧裡。

反正事情已經解決,那芙美索性也就不管了。

不過剛才徐陳氏這麼一鬧,還是給那芙美造成不小壓力。

“孩子他爹,等工地開工,我和你一起去,咋樣?”

那芙美說出自己想了好久的話。

尤三寶和尤大良同時看向那芙美。

“你一個女人家,去工地幹嘛?”

先不說幹工風吹日曬的,光是那幹活量,就是他一個大男人都每天累到虛脫。

那芙美這身板本來就瘦弱,怎麼可能受得了。

“你在家幫人洗衣服,帶著三寶她們兩個就好!”

尤大良不同意。

“我這一天也洗不了幾件衣服,還浪費時間!”

那芙美繼續說服尤大良:“再說,三寶可以接手我的活,在家帶珍寶啊!我這邊騰出手幫你,好歹收入比現在多啊!”

什麼?在家洗衣服帶小孩?

尤三寶趕緊嚥下餃子壓驚。

“明天我要去城裡找工作!”

尤三寶連忙道:“都和阿花說好了!!”

“去城裡找工作?”

那芙美見尤三寶居然有這樣的計劃,開始有些吃驚,隨即不同意反駁:“就憑你這走幾步路都喘的身子,你能一天找到工作?這還是最好的情況!要是一天沒找到,你是不是還要再多跑幾趟啊!那來回的車費不是錢啊!我看你還是老實點,在家洗衣服,帶珍寶!別成天想東想西的了!”

“爹!我很認真的想過了!”

尤三寶就知道和那芙美說不通,轉而看向尤大良道:“城裡工作多,機會多!您總該給我一個嘗試的機會!就算只是掃地洗盤子,那每天接觸的人,學到的東西,都不是成天在這村裡能夠學到的!說句傷人的話,我不想以後老了還像你們一樣,成天為生活奔波!也不想我的下一代像我這樣過!我去工作,為的就是改變現在這種局面!而且,珍寶她還那麼小,正是應該上學讀書的年紀!我和珍寶並不比別人差,只是缺少一個機會而已!而我,只是要創造機會……”

“你這話說的簡直比花還好看!”

那芙美不以為然的笑:“龍生龍,鳳生鳳!這些都是命定的東西!你也別成天想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乖乖在家給我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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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命定!”

尤三寶最反感這種宿命論:“遠的不說,就說近的!當年領袖不也是農民家庭,最後成了解放華國的大英雄!這就說明,沒有什麼命定!一切都是靠自身努力和機遇!我雖然不求能名揚四海,但是也想擺脫目前這樣捉襟見肘的生活!難道,這不是你們一直為之努力的原因?我不過是站出來和你們一起分擔罷了!為什麼不同意?”

尤三寶滿懷期望的看著尤大良:“爹!你就讓我試試吧!最多三天,如果找不到工作,我就先在家呆著洗衣服!”

“孩子他爹!你可不能由著大姐亂來啊!”

那芙美連忙阻止:“大姐自從醒了,腦子也糊塗了!你可不能答應她啊!她這是一時腦子發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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